索懷修看他一眼問道:“多少人?”
“兩萬。”
“九思”
“在”
“讓暗中的人在一個時辰之内将雁淩關的大門打開。”
“是”九思疾步退了出去。
“武雲起”
“末将在!”
“帶着重傷之人跟着九思撤離。”
“将軍!”武雲起一愣,說道:“将軍,你重傷未愈,切不可在此刻上陣殺敵.”
“執行命令!”說着便拿起輕雲走了出去。
戰鼓響徹整個青平,全軍嚴陣以待。
此時的青芷也匆匆的起了身。
“青芷姑娘,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裏。”柳三與晴月、八月湖、若白等人都來了她帳中。
“好”青芷知曉事态嚴重,提起藥箱就跟着他們離開,也未開口問是否去雁淩關。
“師叔,我來提。”若白一把将藥箱拿了過來。
青芷一愣,“若白,你怎麽沒跟在.”
“師叔,路上再與你細說吧。”
“好”
走了近半個時辰,青芷凝眉問道:“我們要去哪兒?這不是去雁淩關的路。”
八月湖回頭答道:“青芷姑娘,屬下奉将軍之命将你護送至輕雲閣。”
戀七冷哼一聲不想看見這個比自己美豔不知多少倍的女人。
“青芷姑娘,不必擔心,這條小道除了跟着将軍的人知曉外,其他人并不知曉。”八月湖無視戀七的排斥說道。
“别擔心,将軍也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晴月握住她的手說道。
“沒錯,将軍醒了之後,便将我與晴月叫了去,一來是爲密道一事,二來便是爲了你的安全。”
青芷仍是不解,“師兄,這麽說,青平保不住了?”
柳三與晴月相視一眼,然後點頭。
“那雁淩關呢?”她有些心急,“這個時候正是他用人之時,我怎麽能帶這麽多人走呢?再說了一旦開戰,受傷的人定不會少”
“師妹,行軍打仗之事我們不懂,但将軍這樣做也定有他的想法。”晴月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對,你安全了,他才能安心。”柳三點頭說道。
青芷張了張嘴巴,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青芷姑娘,我們快走吧,天黑之前便能出雁淩關,上官道。”
花百俏扶着她輕聲道:“青芷姑娘,我們都知道你擔心将軍,但你也要相信将軍,他從小便是在青平長大,什麽風浪未曾見過,金蒼兵力雖多,但我們的援軍也快到了,此番從青平撤離到雁淩關也是爲了保全衆将士的性命。”
“百俏說得對。”戀七點頭贊成。
青芷捶了捶腦袋,身旁之人吓了一跳,“青芷姑娘,你怎麽了?”
“頭有些痛.”此時腦海裏湧出了許多陌生的面孔,也是在這樣一個荒涼的樹叢之中,那些人裏,她隻見過華年。
“華年!”青芷猛的擡頭看向八月湖,後者一驚,問道:“青芷姑娘,你怎麽了?”
“八月湖,你剛才說什麽?”
“剛才?哪一句?”八月湖看了看衆人,衆人也與她一樣不解。
“你說會帶我走小道離開去往輕雲閣是嗎?”
“是”
“這條小道隻有你們知曉,還是赤煉堂的人都知曉?”
八月湖心下一驚,“不是,隻有跟過将軍的人才知曉.”
似是想到什麽,與對面之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慌。
八月湖輕咳一聲說道:“青芷姑娘莫要擔心,此時的生死門自顧不暇,沒有時間來截殺我們。”
衆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青芷心中仍有不安,“除了她,沒有别人知曉了嗎?”
“沒有。”
青芷看向走在最後面提着藥箱的少年,“若白,既然如此,你便回雁淩關幫忙吧。”
本低着頭毫無存在感的若白一愣,走上前來說道:“師叔,待将你平安送回輕雲閣,我便回來。”
青芷深吸一口氣說道:“若白,剛才你也聽到了,沒人會知道這條小路,但是此時的雁淩關卻危機重重,現下也正是用人之際,你們這麽多人送我一人回輕雲閣,實在沒有必要,這樣,你與師兄、師姐都回雁淩關幫忙。”
“有百俏、戀七、八月湖在,你們不用擔心。”
“不行。”對面被驅趕的三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晴月拉着她的手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将軍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另外,雁淩關内,将軍之前便做了準備,城門一直未開,自在将軍意料之内。”
“好了,别說了,此乃軍事機密。”柳三看了一眼睛月說道。
“若是在幾日之前說是機密我還信,但此時已不現是機密了,再者說了,這些都是我猜的,與師妹說一說怎麽了?”
柳三歎了口氣說道:“你不說她還擔心不已呢,你再将你瞎猜的與她一說,她又該胡思亂想,更是不想走了。”
晴月秀眉微皺,“師妹哪有你說的那麽脆弱。”
“師叔,若白不完成将軍交代的任務是不會走的。”最後,若白隻總結了一句,說完便提着藥箱走在了最前面。
“走吧。”晴月牽着青芷的手神秘一笑說道。
青芷見勸說無果,隻好快步跟着她們離開,也許隻要到了官道,他們才放心的回來吧。
又行了半個時辰,來到一處懸崖峭壁難走的地段。
“大家小心一些。”八月湖走在最前面,柳三與晴月在後,身後便是戀七與花百俏一人一邊扶着青芷,若白走在最後,暗中也有二十多人。
“師叔當心。”若白一把将青芷拉到身後,此時一支袖箭射入崖壁之中。
“誰?”八月湖等人将若白與青芷圍在正中間。
“呵呵,不記得我了嗎?”
“蓋四野!”八月湖眼眸一縮,拔劍問道:“你不是死了嗎?”
對面身着黑衣的蓋四野從一處石塊後面走了出來,唇角處勾起一抹邪笑,臉上帶着一個面具,聽到對面心愛之人的話,他的眼中透出無盡的恨意。
“死了?哈哈哈!的确已經死了,我爲索家做牛做馬那麽多年,到頭來,換來了什麽?”
青芷有些不解,難道是索懷修的父親想要除了他嗎?環顧四周,總覺得心中發慌,蓋四野明顯是來報仇的,應該不會隻身前來。
“若白,一會兒打起來,若是不敵,你帶百俏與戀七先逃出去。”
“師叔,你才是最重要的。”若白心下一急,脫口而出,二人皆是一愣。
“若白,你聽我說,命都是同等重要的,但,他們抓了我,并不會第一時間讓我死,而你們不一樣知道嗎?”
若白緊咬着牙,攥着手不說話。
“還有,藥箱最下層是我對杏林院以後的規劃.”
“師叔與我說這些做什麽?”若白少有的發了火,面對她,若白隻覺得自己不知怎麽表達心中所想。
“我”青芷一噎,未曾想過若白會發火,“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想着日後若是能将杏林院從奸人手中奪回,定要修整一番。”
“到時還請師叔主持。”
“.”青芷輕歎一聲,算了,反正自己也與他說了。
“若白,你有沒有感覺到周圍還有四人?”
若白看她一眼,心下一驚,環顧四周,并無發現有人。
“沒有。”
青芷給他指了指右後方,小聲道:“左後方有兩人,右後方有一人,正北方有一人。”
若白抿唇,凝神也未曾發覺有人。
“無論你換來了什麽,但此刻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八月湖有些厭惡的看他一眼。
對于這樣的眼神,蓋四野不知看過多少遍,他苦笑一聲,将面具摘了下來。
“嘶”花百俏與戀七吓的後退幾步,不知他與何人結仇,此時的蓋四野滿臉劍痕,縱橫交錯,脖頸處也有一道暗紅的血痕。
青芷微微皺眉,“若白,到底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
若白看她一眼說道:“纖塵。”
青芷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那個看起來儒雅非常的中年大叔會如此兇狠?
“還好當初他們選擇放過了青芷姑娘。”此時戀七小聲嘀咕了一句。
花百俏眼角一挑,這個戀七,你不說話會死啊。
青芷聽了也隻是苦澀一笑,若是纖塵想殺自己,何需這麽麻煩,也許隻一劍便可完成任務。
八月湖手中的劍微微顫了一下,曾經并肩作戰的夥伴被人毀成這般模樣,她覺得自己應該高興的,可爲何此時,心卻微微痛了?
“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你是不是更加讨厭?心裏是不是舒暢了許多?”他輕笑一聲,又将面具帶上。
“蓋四野,你想如何?”壓下心中所想,八月湖上前一步問道。
“你跟我走,我就放過他們。”蓋四野故意将劍慢慢拔出,“呲呲”的聲響聽得人心裏發毛。
“跟你走?去哪兒呢?”
“哪兒都可以。”
八月湖冷笑一聲說道:“跟你過着逃亡的日子,還是加入生死門覆滅自己的家國?”
“呵,家國?八月湖,你莫要扯上家國,我來此也隻不過是要個答案。”
“若是我不願呢?”
似是預料之中,蓋四野揚起頭,閉着眼睛說道:“那我每年今日便會來此處看你。”
“哼,大言不慚。”八月湖眯着眼睛說道。
“那我們就看一下誰會笑到最後吧。”正說着,便見有四人從四周走出,正是青芷的左後方二人,右後方一人及正北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