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真是.打擾了。”風幕涯正經的作揖說道。
“何事?”某将軍瞪他一眼問道。
風幕涯掃了一旁的青芷,輕咳一聲說道:“自然是有要事。”說着便見他從懷中掏出三個平安符。
“這可是棠棠不遠萬裏從寺廟求來的平安符,一人一個,來。”他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芷兒,你怎麽了?”索懷修正欲轉頭與青芷一起笑話他,卻見身旁之人一臉煞白。
此時的青芷在見到風幕涯手中的東西之時便如墜冰窖,這不是,這不是她們三人穿越之時手裏握着的那個平安符嗎?難道今日就要穿越回去嗎?
淡黃色的絲綢之上點綴着十幾朵杏花的枝桠,枝桠之上簇擁着二字——平安,紅色的底框,金色的大字,格外耀眼。封口處由幾股紅繩編織而成,其上綴有一顆乳白色的平安珠,上面連接着一個小小的平安結,與平安結相連的便是紅繩的另一端,可直接系于腰間,四四方方的一個,卻讓她迷了眼睛。
風幕涯挑眉看她一眼,剛才還紅撲撲的小臉怎麽一瞬間就煞白了?
“這個.”他看了看手中的平安符,挺好看呀,又不吓人,随想起什麽,恍然大悟般說道:“莫不是想棠棠了?”
青芷低頭胡亂的擦去眼淚,擡起頭将風幕涯手中的平安符接過來,轉身給索懷修的腰間系了一個,又看了看手中的兩個。
“你有嗎?”
“有,在懷裏。”風幕涯拍了拍心口的位置,又指了指她手中剩餘的兩個,說道:“多的那一個是給蘇陽的,棠棠說,若有一天你見到蘇陽,将這個給她就可以了。”
拿在手中,并無任何反應,青芷這才松了一口氣,難道自己猜錯了?她擡頭看向風幕涯,想問甘棠是不是有話要他帶給自己,後者沖她眨了眨眼,索懷修不着痕迹的移至他二人中間,擋住了風幕涯的輕眺。
“沒意思。”某人揚了揚手,“嘿嘿”一笑,似是挑釁一般,走過去輕聲說道:“好外甥,我知道一個有關你家夫人的小秘密,待戰事結束後,舅舅我再告訴你如何?”
索懷修掃他一眼,又回頭看向正低頭研究平安符的小女人,“她已經告訴我了。”
“什麽!”風幕涯頓覺無趣,但突然想起,此次好外甥差點命喪柳家酒館,好不容易回來了,青芷豈不是已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他了?
“哎,不過你也不必害怕,千年以後的人又如何,還不是與我們無異?”
“除了她們偶爾說出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其他倒還是蠻可愛的。”
索懷修死死的握着手,千年以後的人?甘棠、芷兒,連那蘇陽也是嗎?
“也就是說,你之前的未婚妻已經死了?”
風幕涯一愣,随反應過來,“好外甥,你竟然诓我?”
身後的青芷聽到聲音,不解的看向他,見他怒瞪着索懷修說着什麽,她将平安符小心翼翼的放進衣袖,上前一步,扯了扯索懷修的衣袖問道:“怎麽了?”
索懷修牽起她的小手說道:“沒什麽。”
剛與自家夫人分開的風幕涯最見不得的就是别人恩愛非常,深吸一口氣,大度的說道:“眼前我不與你一般見識,待戰事結束,我定帶着棠棠吃窮你輕雲閣。”
青芷輕笑一聲,問道:“甘棠她還好吧?”
風幕涯聽到自家夫人的名字,心情這才美麗過來,點着頭,掃了某将軍一眼說道:“六個月後,你舅舅我就要當爹了,啧啧啧,我威風吧?”
索懷修的臉明顯冷了幾分,若不是此番事件,也許他的小女人也有了身孕
一旁的青芷可不知他兩個大男人在暗中較勁,欣喜的問道:“甘棠懷孕了?”
“怎麽?羨慕吧?”風幕涯挑眉看了一眼索懷修答道。
“你可以回去了。”
面對他直白的趕人話語,風幕涯不氣反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打趣道:“啧啧啧,好外甥,就算你今晚努力,也趕不上了。”
“你”
“哈哈哈!”說完便轉身快步離開了,最後走遠了,還不忘提醒道:“好外甥,小心身體啊。”
衆人紛紛石化,屏息以待将軍發話破了這無端尴尬。
“别理他,我們進帳吧。”
“.”本就羞紅了臉,再聽得他這話,怎麽就覺得如此别扭呢。
“天都快亮了,你回去歇息一會兒吧。”青芷快速擡頭看他一眼,發覺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又慌亂的低下頭去。
“好,不必擔心我,在地下山洞,我與尋不遇隻是累壞了,并未受重傷。”
“無論有沒有受重傷,都應休養一段時日,但是金蒼來犯,你定不會乖乖休養.”
索懷修将她擁至懷中,“有你看着,我會好好休息的。”
青芷揚起小臉說道:“師兄開的藥你要按時喝,三個月内必然能痊愈。”
索懷修低頭淺笑,看在青芷眼中卻另有深意,想了想,剛才說了,三個月,師兄?
在她逃走的前一瞬,某将軍一把将她抱起,“芷兒,該睡了。”
外面的衆人嘴角一抽,看來将軍傷的并不重啊。
“你你快放我下來,你身上還有傷呢。”進到營帳内,青芷嗔道。
“抱一下你,我的傷能好的快些。”他笑着将她抱至床榻之上。
“貧嘴。”屁股挨上床榻,便見她快速的将自己裹了起來,隻露出兩隻大眼睛,“好了,我.我困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索懷修坐下來,摸了摸她的秀發,“你睡着之後我便走。”
青芷皺眉,立馬一躺,閉上眼睛說道:“好了,我睡着了,你快去休息。”
“呵呵”索懷修輕笑一聲,但床榻之上的青芷卻猛的睜開了眼睛,隻因那笑聲似就在耳邊。
“你”果然,此時他正俯身湊到了自己面前。
“我來助你好夢。”
“什麽?唔.”
小半個時辰後,索懷修自營帳之中走出。
“将軍,金蒼的奸細已經離開。”九思跟在身後說道。
“嗯,去叫武雲起過來。”
“是”
距青平百裏外,虛長淵正與淩宏相對而坐。
“二皇子,聽聞索懷修找到了,而且還毫發無損,現下正懷抱美人,好不快活。”
淩宏抓了抓頭發,怒道:“沒想到這次他竟沒死,二皇子,你看我們是否要趁他們援軍未到,全力一擊?”
虛長淵看他一眼說道:“淩将軍,父皇封你爲大将軍,全軍上下,皆聽你的吩咐,此事你可一人作主,我也隻是從旁協助。”
說着便起身,繼續道:“但方才淩将軍所說也不無道理,此前我們雖未攻破青平,但青平已無多少将士,若是此時攻過去,定會出奇不意,量索懷修有通天的本領也不能挽回這殘局。”
淩宏思索片刻,上前一步說道:“二皇子說得對,我來時聖上也是如此囑咐我的,此次良機不能錯過。”
“淩将軍可有點兵?”
“早已準備好了,就等将士們凱旋歸來慶祝一番了。”
“哈哈哈!好!淩将軍,我就等着将軍凱旋歸來。”
“二皇子,告辭。”
青平,青芷睡着之後,索懷修便将武雲起叫到自己營帳之中讨論有關密道一事。
“将軍,我已派人打通了青平與柳家酒館的那條小道。若是金蒼再敢來犯,末将定會率領将士們從他們後方包圍”
“萬不得已,這條密道不能用。”
“将軍是怕将士們回不來嗎?”
“此爲一方面,但更多的是,這樣并不能轉移金蒼的兵力。”
“再者,我們的兵力與他們相差太過懸殊,從密道攻破他們的确是個好辦法,但終究不能制勝。”他思索片刻說道:“密道之内還有不少酒和好東西,到時讓将士們都小心爲上。”
“是,那床弩已經運回來了,其他的末将這就去準備。”
“去吧。”
不一會兒九思便走了進來。
“将軍,我們的人已經在雁淩關,您一聲令下,城門便可打開。”
“好,知道了。”索懷修看他一眼說道:“柳三與晴月、八月湖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若是真的要退至雁淩關,八月湖等人定會将青芷姑娘安全送到輕雲閣。”
“好,讓若白也跟着吧,江大人想兒子了,正好借此機會将若白送回江府。”
九思颔首,“另外,那條小道八月湖很熟,将軍不必擔心。”
“嗯,蓋四野還活着嗎?”
九思微愣,答道:“老爺吩咐纖塵除掉他,現下纖塵無事,那蓋四野定是沒留活口。”
索懷修擡頭看他一眼吩咐道:“回輕雲閣之時,讓八月湖暗中多安排些人手。”
“是,将軍,還有一事。”
“說”
“輕舞姑娘死了之後.”九思擡眸看了一眼,自家将軍并無任何反應。
“虛則炎将她帶回了府上,并于當晚成了親。”
索懷修微皺眉頭說道:“這麽說來,虛則炎不準備将她的屍體送回厲王府?”
“是”
“厲王是何态度?”
“似是無任何回應與動作。”
索懷修凝眉,“烜丘可有查到什麽?”
“還沒有。”
“生死門呢?”
“這幾日似是消失了,不知去了哪裏。”
索懷修起身,看他一眼說道:“那王妃呢?”
“還在厲王府,似是神志有些不清了,一直将靜淑公主當成輕舞姑娘。”
“讓烜丘密切注意厲王府的一舉一動,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爲變數。”
“是”
“将軍,将軍不好了!”武雲起慌張的跑了進來。
“何事?”
“金蒼的人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