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隻派兩人送公主回去,是否太過危險?”此時九思走了進來說道。
“不是派了人給厲王府送了信?”
“是,算算時辰,他們也快到了。”
“那便好。”
“将軍”此時帳外響起了武雲起的聲音。
“進來。”
九思退了出去,武雲起走了進來。
“将軍,有重大發現。”
“坐下說吧。”
武雲起一愣,心想着,快成親的男人果然不一樣,随輕咳一聲坐了下來。
“雁淩關的消息?”
“不是,是柳家酒館的消息。”
索懷修擡眸看他一眼,“柳家酒館?”
“是”
還未走出多遠,風舞遙便停了下來,轉身,平靜的眸子掃向對面二人。
“公公主爲何停下了?”那二人一個哆嗦差點跪下。
“我知道路,你二人回去吧。”
“撲通”一聲,那二人跪了下來,說道:“公主,末将奉将軍之命送公主回府,萬不能在此刻回去。”
看着遠處漸暗的天色,風舞遙不屑的一笑說道:“我與他已無任何關系,更不需要他的保護。你們回去吧,不要讓我發火。”
“公主.”
“還請公主三思,将軍這幾日軍事繁忙,許是忽略了公主,還望公主不要放在心上,末将定會将公主安全送至厲王府.”
“砰”的一聲,那人應聲倒地,連同未說完的話都咽下了肚,再不敢開口。
“公主饒命,屬下該死。”
風舞遙收回腳,看他一眼說道:“你算什麽東西,竟用這樣的語氣與本公主說話?”
“是,屬下有罪,屬下該死,請公主責罰。”
“我不想看到你們,滾!若再跟着,休怪我無情。”
他二人對視一眼,被踹倒之人,視死如歸的跪着上前挪了挪說道:“是,屬下不會再跟着公主,但還請公主寬心,将軍已派人送信給王府,相信王爺很快便會派人來接,還請公主一路保重。”
身後之人慢慢的将他扶起,二人福身離去。
愣在原地的風舞遙緊攥着雙手笑着,“呵呵,提前通知了父親?”
“索懷修,爲什麽要這樣?”
“爲何我想忘記你這麽難?”
“爲何哪裏都有你的影子,你的名字?”
爲了不遇到父親派來的人, 她環顧四周,依然決然的選擇了一條較遠的路回家,當然,也更危險。
“什麽?”
“屬下該死,公主執意要自己回去,屬下辦事不力還望将軍責罰。”
索懷修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吧。”
“是”
“九思。”
“屬下在。”
“沿途去尋,定要護公主周全。”
“是”
半個多時辰後,不知不覺間,風舞遙走到了金蒼與商麟的交界處,柳家酒館。
夕陽下,卻見二人相互攙扶着,站在樹林之中,風舞遙看得有些呆了,這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愛情,原是這麽簡單,不過是一隻手牽起另一隻手而已。
淚眼朦胧中,見那夫婦二人轉身,他們如久違的老友般隔着幾丈遠的距離在暮色中相視而笑。
“姑娘怎麽一人來此?”那位婦人笑盈盈的走了過來問道。
“我”風舞遙心下一慌,這才察覺到自己繞了很遠的路。
“我隻是走來這邊随便看看,我的家人在那邊等着我,告辭。”她随手一指說道。
“嗯?姑娘莫不是記錯了?正北邊可是懸崖。”那個中年男子皺眉說道。
那婦人點頭看向她說道:“夫君說的沒錯,北邊正是懸崖,姑娘莫不是被賊人追趕?若是如此,還請到房内暫避一下。”
風舞遙心下大駭,北邊是懸崖嗎?她有些慌亂的擺了擺手,說道:“多謝二位的好意,不用了,我的家人就在不遠處等着我,我該與他們會合了,後會有期。”
說完便見她匆忙的跑開了,留下呆愣在原地的夫妻二人。
“哎,晴月,她跑什麽?莫不是将我們當做壞人了吧?”
那被喚做晴月的婦人瞪他一眼說道:“我怎會知道?她姿色上乘,在商麟、金蒼兩國也難找出如此美豔方物,難道你就沒有起任何歹念?”
男子瞪大眼睛看向她并伸出右手,拇指與小指交握,另三根手指指天,發誓道:“我對你的情天地可鑒,日月可表.”
“不對,不對”
“什麽?”
“是山河可鑒,山河可鑒。“
“噗嗤!”一聲,晴月輕笑出聲,“你還柳家酒館可鑒呢。”
那男子皺眉極爲認真的說:“晴月,我若對他人,尤其是别的女人有一絲一毫雜念,就讓我,就讓我柳三不得好死.”
晴月猛的捂住了他的嘴巴,“你盡胡言亂語,快閉嘴!”
“嘿嘿,夫人說的是。”
“你說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這可鑒,那可鑒,還酒館可鑒,你怎麽就不能學學那些文人墨客,與我說一句動聽的情話?”
柳三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說道:“什麽文人墨客?我一介莽夫爲何要學他們?”
見自家夫人有生氣的迹象,柳三賊賊的湊過去說道:“不如夫人教我說上幾句,我好現學現賣,若是學會了,定會與夫人說上幾天幾夜,如何?”
晴月嗔他一眼,說道:“你個老東西,沒個正經。休想從我嘴裏套出隻字片語,哼,我就是要聽你對我先說。你呀,休想讓我先說于你聽。”
“嘿嘿,果然還是夫人最懂我。”
晴月白眼一翻,扭着細腰,進了酒館。”
“哎,夫人,天色尚早,你進房間作甚?“
“砰”的一聲,一個酒壇奪門而出,柳三“嘿嘿”一笑,側身便将酒壇抓到手中。
“哎,夫人啊,你每次生氣,都是這招,我倒是練就了一手好功夫,一會兒便與你切磋一番如何?”
“滾!”響徹在小樹林的一聲怒吼,讓柳三掏了掏耳朵。
“哎,夫人莫氣,莫氣。來,爲夫給你降降火!”說完便見他邪笑一聲輕輕地将門關了上。
另一邊,一口氣跑出幾裏地的風舞遙,現下正扶着一棵樹喘着粗氣,朝後看了看,見無人追來,這才放下心來,看來是誤會那二人了,擡頭看了看四周,天快要黑了。
“這方圓幾裏應該都沒人來,我應該早些離開爲好。”如此想着,正欲往前走。
此時一道黑影快速閃過,卷起了陣陣“沙沙”之聲。
“誰?”風舞遙心下一慌,轉身,無人,再轉身,還是無人。
她緊攥着雙手,左右看了看,無任何異常,正欲擡腳,卻有一隻大手覆在了她的腰上,還未曾叫出聲,身後之人另一隻手便捂住了她的口鼻。
驚慌之中,風舞遙隻看到一個黑衣男子的手臂帶着自己飛離了樹林。
“救命!”含糊不清的聲音,從那人指縫中流出,風舞遙拼命的掙紮,卻未曾撼動那人半分。
大滴大滴的淚水自眼眸之中落下,心中後悔不已,後悔未曾領索懷修的情,後悔沒聽父親的話。
“将軍,公主不見了!”
“不見了?”
九思解釋道:“屬下一路追去,并未見到公主,直到與厲王府的人彙合才得知,公主根本未走那條小道,屬下想,公主定是繞了遠路。”
“派人去尋了嗎?”
“屬下已經派人沿各個方向去尋了。”
“九思,你親自去尋,定要确保公主的的安全。”
“是,屬下現在就去。”
另一個營帳之中。
“不好啦,不好啦!”大大咧咧的戀七又是大喊着跑進了營帳。
花百俏心下一歎,照例掀開簾子,朝四周查看了一番,這才安心的帶着戀七朝帳内走去,一邊走還不忘一邊數落她。
“你說你,這都第幾次了?還這麽咋咋呼呼,以後我怎麽放心将青芷姑娘留給你一個人呢?”
“什麽叫咋咋呼呼?還有什麽叫留給我一個人?如果是我一個人,那你去幹嘛?”
“我當然是去休息,或是去拿東西,再或者是去.”
“去幹嘛?與伍千言賞月嗎?哼!”
“你”
帳中的青芷苦笑一聲說道:“好了,你們二人先不要鬥嘴,剛才戀七說什麽不好了?”
“對對,你看你,我差點連正事都忘了。”戀七瞪了一眼身旁的花百俏。
“青芷姑娘,剛才我見九思急急忙忙吩咐若幹人,朝各個方向去尋人,打聽了一下,原是去尋公主了。”
“聽說公主來了沒多久便氣沖沖的離開了,将軍本是派了兩人送她,可公主并未領情,将那二人打發了回來,這下好了,自己倒是不見了。”
“不見了?”花百俏秀眉微皺,可不相信戀七所說公主不見了的話。
“公主不見了?”青芷凝眉,明知來青平沒有結果,爲何要來呢?她隻是單純的來尋一個答案嗎?能隻身一人躲過厲王派來的人,公主應該不是一般的人才對呀。
“青芷姑娘,我看是公主她一時想不明白一些事情,所以,才故意躲起來的吧。”
戀七不解的看向她問道:“百俏,公主有何想不開的?”
“當然是姑娘與将軍成婚一事。“
戀七更是不懂,“你的意思是說,公主想不通此事,所以一個人來青平找将軍問個明白?”
“可公主明知将軍心中隻有青芷姑娘一人,來了豈不是自取其辱?”
戀七輕歎一聲道:“也許公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所以找了個隐蔽的地方藏起來了吧。”
“哎,希望公主沒事吧,青平已經出了這麽多事,公主可千萬不能再有事了。”
三人皆是沉默不語,若是再出事,怕是青平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