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雙重重的點頭,“好,萬事小心。”
“嗯”
此時赫連将軍府燈火通明,幾十個家丁将三個黑衣人圍在了院子中心,那三人氣定神閑的抱臂而站,冷眼看着周圍的人将他們圍住,時不時的還搖搖頭,發出不屑的冷哼聲。
衆人不解,直到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呵,我還以爲赫連将軍府隐藏着能打之人,啧啧啧,看今日這些個歪瓜裂棗,交給你們了,我去解決赫連靖。”
“随你。”另二人雖不服氣,但還是聽從她的安排。
衆人一聽,皆怒火中燒,被稱爲歪瓜裂棗,這誰能受得了?
“吱呀”一聲,門開,懸未缺持劍就站在門口。
黑衣蒙面女子挑眉,冷聲道:“沒想到在将軍府還能找到一個對手,不錯。”
懸未缺看了一眼倒在門口的幾人,全是一招緻死,心下一痛,有的是索懷修派來的,有的是祖父留給自己的,現下卻不明不白的都死了,看向那爲首的女子,眼中也染了恨意。
柳伯顫抖着手指着他們問道:“你們是何人?爲何夜闖将軍府?”
“廢話可真多!”另二人飛身直指柳伯,還好柳伯身前幾人反應快些将他拉向身後。
“最多一刻鍾,我會讓赫連将軍府從商麟消失。”那女子挑眉,飛身而起,劍指站在門口的懸未缺。
房内的赫連靖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自家孫女不安的神色,眼睛時不時的看向外面,連自己醒了都沒發現。
“雙兒.”
赫連雙身體一僵,緩緩回身,“祖父,祖父,你醒了!”
“外面.”
“祖父不必擔心,隻是些小刺客,我們人多,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赫連靖搖頭,握住赫連雙的手說道:“雙兒,你扶我起來,房内有暗格,你将我藏在暗格内,你好出去幫未缺。”
赫連雙一愣,“祖父.”
赫連靖說道:“剛才他說話之時我聽到了”
“啊?”赫邊雙臉色爆紅,不知祖父聽到多少。
“雙兒還愣着做什麽,今夜來的這些人定是想要我的命”
赫連雙臉色一冷,問道:“祖父,爲什麽?隻因爲您能幫索家嗎?”
赫連靖搖頭,“雙兒,此事以後我會慢慢說與你聽,眼下最重要的是,出去解決他們。”
“好,祖父藏在這裏,千萬不能出去。”将書案處的暗格打開,裏面是一個隻容下兩人的狹小空間。
赫連靖坐了下來,見她退出數步,便伸手按了一下裏面的機關,暗格緩緩關上。
“雙兒,不必擔心我,護得将軍府平安就靠你了。”
“好,雙兒定不負祖父所期!”說完将房内的燭火熄滅,拿上輕雲劍便疾步走了出去。
外面,無論那黑衣女子如何想要将懸未缺帶離将軍府,後者終是會回到門口,那黑衣女子冷哼一聲,落在院中。
“你是杏林院懸濟的孫子懸未缺?”
懸未缺心下一驚,看向那女子淩厲的雙眼,根本辨認不出自己是否認識她。
那女子輕笑一聲問道:“不好奇我是誰嗎?”
“在我眼中,你隻不過是個可憐人而已。”
那女子緊皺眉頭,冷哼道:“可憐人?呵,那我倒要看看你真正的實力,是否能擋得住我華年?”
意外的,華年并未看到他臉上有驚恐,反而見他笑了。
“你就是華年?”懸未缺聽到門内有腳步聲,這才朝外走了走,“你是華年便好,那師妹就安全了。”
還未等對面之人聽清他的話,便見懸未缺飛身而起,首次主動攻向她。
門開之時,赫連雙就見半空之中纏鬥在一起的二人,再看向院中,大吼一聲,“柳伯,帶人守住這道門。”
“是”
那蒙面二人相視一眼,“哼,那就讓我們看一下甯安郡主的實力。”
“哼,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郡主小心。”
赫連雙點頭,看向柳伯說道:“柳伯,無論發生何事,絕不可讓人踏進房間一步。”
“是”柳伯兩眼赤紅,郡主剛回來就遇上了刺客,老爺若是醒了,該多心疼啊。
飛至半空中打鬥的二人,皆心驚于對方的實力,二人已過了近百招,卻難分勝負,華年的招式狠辣刁鑽,迎上霸道剛勁的懸未缺,二人都未曾從對方身上讨得半點好處,落于房頂之上,華年朝下看去,自己帶來的那二人竟不敵赫連雙,心下不由一陣惱火,本想着今夜會萬無一失,沒成想卻遇到赫連雙帶着懸未缺回來。
“華年,我勸你放下千屠刀,不然再死一次,我絕不會再讓你有重生的機會。”
華年眸色漸冷,似是不願别人提及此事,冷哼一聲道:“哼,那也要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言罷便見她反手握劍,以極快的速度朝懸未缺攻去,後者右手緊握着劍,早前聽聞,赤煉堂排名第一的華年,一般正常攻擊别人之時,尚有逃脫的可能,若是見她反手握劍攻你,那定是做了魚死網破的決定。
“看來是此次任務非比尋常,若是不能完成,回去之後定是要挨罰。”
“哼,一會兒我便送你下黃泉與你祖父重逢!”銀色光芒在寒夜之中似奪命的繩索朝着懸未缺襲來。
懸未缺咬着牙,忍着心底的巨痛,正面迎上她。
果然,她的每一招都比之前要狠辣陰毒,有幾次,甚至要自殺式的襲來,這一幕又讓他想起自己的師妹,聽春辭、秋染以及不遇所描述的情況,有幾次師妹都是用此法赢得了生機,随心下一驚,莫不是.
“嘶!”愣神的片刻,手臂便被刺了一劍。
得逞之餘,便見華年以極快的速度躍至他的身後,握着的劍又再次反握,懸未缺想也未想的将劍擋在了身前,寸餘間,隻見那女人手中的劍劃着自己手中的劍而過,轉瞬間,她又将劍反轉,雙手握劍朝後刺去,懸未缺腳下一蹬,躍後幾步,險險的避過了刺過來的劍,這才知曉,對面之人善于近戰。
華年見三番五次都未能将他殺死,心下不免有些着急,再看向院中,帶來的人已經死了一個,心下一狠,揚起右手,自己親自替院中之人解決了另一個自己的同伴,在衆人的驚詫下,她飛身離去。
“懸未缺,生死門将會對你及杏林院的人進行不死不休的追殺,哈哈哈,你就等着再次品嘗失去的痛苦吧。”
暗夜之中,寒風瑟瑟,徒留一句比這寒風更冷的話飄蕩在空中。
柳伯心下一松,吩咐道:“你們幾人,将這裏收拾一下。”說完急忙的跑到了赫連雙的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還好,身上隻有些對方的血。
“郡主,你沒事吧?”
“柳伯,我沒事。”
見懸未缺走了過來,赫連雙擔憂的上前查看一下他的手臂,“疼嗎?”
懸未缺搖頭,“你祖父醒了嗎?”
“醒了.”
“好,我先包紮一下,一會兒就過來。”
“嗯”
“郡主,你快回屋,我去将藥端過來。”
“好”
赫連雙看他轉身朝隔壁的房間走去,自己也匆匆的進了祖父的房間,将暗格打開,便見祖父已然暈倒在地。
“祖父,祖父!”将他背到床榻上,以手探去,額頭竟有些燙,她起身又吩咐門外之人打些溫水。
“祖父,您一定要好起來。”蹲在床邊與他說着話。
“祖父,您知道嗎,剛才未缺将之前赤煉堂排名第一的華年給打跑了。”
“等你醒了,我可要好好與您說說,打敗華年的可不止索懷修一人。”
“祖父,你覺得我找的人如何?您是不是很滿意?”
“我喜歡他,恰好他也喜歡我,祖父,日後我與他成了親,定會幸福的。”
“過個幾年,到時候.您還要給我們的孩子起名字呢。”
說着說着,淚又湧了出來,她胡亂的擦了擦,門外之人小心翼翼的将端來的溫水輕放在她的身邊便走了出去。
隔壁房間的懸未缺脫去身上衣物,胸前、腹部、手臂赫然有三處比較嚴重的傷口。
“看來那個華年武功比之前還要厲害幾分。”
“未缺,那我們的人就這樣白白的死了?”此時一名身着灰色麻布衣衫的中年男子凝眉問道,但手上給他塗藥的手倒是沒停。
“趙叔,你看我身上的傷不就是個教訓嗎?”
“未缺.”
“趙叔,你也聽到了,華年離開之時說的是生死門,那也就是說之前顯于光下的地煞隻是一個幌子,而真正厲害的是生死門。”
趙叔一臉驚詫,“據說生死門早在十年前就消失了。”
懸未缺穿好衣物,冷聲道:“赤煉堂的人都能死而複生,可見背後之人有通天的本領,蟄伏十年之久,所求定不是你我所想。”
“難道是要這天下不成?”
懸未缺起身看他一眼說道:“有何不可?”
趙叔啞然,是啊,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