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此時青芷營帳外一聲叫喊劃破了暫時的靜谧。
花百俏皺眉朝外看了看,還好無人看向她們這邊,這才将大喊的戀七拉到帳内,拍了拍她的背說道:“戀七别着急,慢慢說。”
“青芷姑娘,不好了,李猛他,他死了,還有那個叫轺桂的也未能救活.”
“什麽!”青芷疾步走來,心下不安愈發大了起來,死的這幾人都間接的與自己有關,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爲之?
“青芷姑娘,你認識他們嗎?”看她臉色稍白,花百俏走了過來問道。
“之前見過一兩次,說過幾句話而已。”
戀七疑惑的問道:“隻是說過幾句話而已,那那我們不會有嫌疑吧?”
“此事不急,現在我們先靜觀其變,也許是李猛他們遇到了殺害元大人的兇手,所以才”
“對對對,很有可能。”戀七點頭附和道。
青芷轉身,閉上眼睛沉思片刻,再睜開眼,眸中是堅定與不屈,“等,永遠等不到結果,我們必須主動出擊才行,不然還會死更多的人。”
身後的二聽聞言倒是吓了一跳,花百俏擔憂的問道:“青芷姑娘,我們隻有三個人,而且武功又不高,根本不可能動得了地煞半分,更不要提金蒼之人了。”
戀七點頭如搗蒜,凝眉說道:“對對對,青芷姑娘可千萬不要腦子一熱就突發奇想的想着去對付地煞.”
“你們兩個.”她無奈一歎。
“咳咳.”花百俏與戀七二人吐了吐舌頭,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在說什麽,這會兒怎麽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
“誰說我們隻有三個人呢?”
“啊?還有誰呀?”
花百俏俏臉一紅,輕咳一聲,看了一眼戀七說道:“還有伍千言”
戀七斜她一眼,恍然大悟的拉了個長音說道:“哦,還有老伍呢。”
此話一出竟惹得花百俏小臉都要皺到一塊去了,“什麽老伍,難道不比你家老九好嗎?”
“他哪裏有九思好了!”
青芷頓覺心累,怎的說着說着就跑偏了呢?
“咳咳.你們二人也注意一下,還未嫁人,怎麽能爲了一個男人就壞了姐妹之間的情意呢?”
“哪是爲了一個男人?”她二人竟異口同聲的說道,說完皆“噗嗤”一聲。
“真沒想到,我與百俏竟會因九思吵架,哎!”說完大方的走過去握住了花百俏的手,無比真誠的說道:“我們還是快想一下該如何幫青芷姑娘度過這次難關吧。”
花百俏白眼一翻說道:“青芷姑娘隻是擔心,又沒有人懷疑她,再說了,李猛與轺桂的死定是與元大人的死有關聯,隻要找到殺害元大人的兇手,我想也定是殺死李猛與轺桂的兇手。”
戀七聽完,對她豎起了大拇指,“百俏,還是你厲害,我怎麽沒想到呢。”
“你太單純了。”
“人家還沒長大呢。”
花百俏白她一眼,小聲嘀咕道:“我說的是單純就是指單單的愚蠢,你可千萬不要誤會。”
青芷見她二人又要開戰,隻好走至二人中間,看向戀七問道:“戀七,你方才說,李猛死了,轺桂未能救活是嗎?”
“嗯,對。”
“他們死在哪裏?”
“李猛死冰天雪地裏,被發現時,全身已經凍僵,而轺桂是死在糧倉外,聽說死狀尤爲凄慘,有人說他死的時候,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似是要掉落下來.”
“勒死的?”
戀七搖頭道:“我去的時候,将軍已檢查過了,還派人清理了現場,所以我到那裏的時候并未看見轺桂的屍體,但聽人說是一劍封侯,與元大人死狀極爲相似,就如百俏所說,兇手定是同一人。”
青芷搖頭道:“未必,也可先将轺桂勒死,然後再将現場做成與元大人死時相同,以此來迷惑我們。”
花百俏與戀七面面相觑,“青芷姑娘,你的意思是”
“殺死李猛與轺桂不是同一夥人所爲?”花百接過戀七的話問道。
青芷點頭,坐下分析道:“若是同一夥人,爲何不在殺死元大人之時就順手殺了李猛與轺桂呢?”
花百俏凝眉問道:“也許那人來不及殺其他人.”
青芷搖頭說道:“其實他完全有時間,當我們發現元大人時,他起碼已死了一個時辰以上。”
說着便見她起身,“也許元大人的一劍封侯隻是假象,其實他早已死了,最後是兇手将他扔在糧倉之外的.”
“若是同一夥人,在殺死元大人之後,他定會得知,此時的青平戒備森嚴,進來的人與出去的人皆有記錄,他爲何要在此時涉險?”
花百俏與戀七點頭,前者接話道:“若是如姑娘所說,那殺死李猛與轺桂的另有其人,他們的目的就是隻爲了将事态鬧大,好讓京中之人抓住把柄好讓索将軍乃至整個索家消失在商麟嗎?”
戀七已吓的捂住了嘴巴,“消失在商麟?如當年的霍家一般嗎?”
青芷深吸一氣說道:“無論暗中之人的目的如何,我們要先調查清楚幾件事,不然,青平将會接連死人”
“伍千言若是回來,你讓他來這裏一趟。”
花百俏一愣,有些爲難的說道:“青芷姑娘,伍千言現在不是正爲将軍做事嗎?可能要晚幾日才能回來。”
“我知道,他總歸要回來彙報消息,你若見了他,就讓他過來一趟,我不會與将軍搶人,我隻是有一個小小的東西要交給他。”
花百俏與戀七相視一眼,“青芷姑娘若是有事,也可吩咐我二人去做。”
青芷看她二人一眼,搖頭說道:“你二人不行”
對面二人聽着她如此直白的話,心裏不由得一陣傷心,接下來的話倒是暖了不少心田。
“我讓伍千言去雁淩關,是因爲那裏他比你二人要熟上許多,地煞裏的人全是殺手級别的人,心狠手辣”
“你二人的武功不足以對抗,我怕你們有去無回,但伍千言不同,他與那些人打過交道,多多少少都知曉些對方的手段。”
花百俏點頭,“好,若是他回來了,我便讓他過來一趟。”
“嗯”
此時索懷修的營帳之中氣氛更是壓抑不已,武雲起手上的青筋幾乎要破皮而出,實在忍不住了,便見他上前一步。
“将軍,莫不如讓末将帶人去雁淩關,将那些地煞的餘孽全數抓來剝皮抽筋.”
“咳咳.”一旁站着的暮雲寒連咳幾聲以示提醒,好在武雲起還未失了理智,自知剛才的話有所欠妥,但倔強的他并不想承認。
“将軍,此事看來是針對商麟,一來擾亂軍心,二來是金蒼對我商麟的挑釁。”
索懷修看他二人一眼說道:“無論是雁淩的地煞還是金蒼,現在能确定的是,青平有裏應外合之人。”
“當務之急是将此人抓出來,不然,接下來還會有人遭遇不測。”
提起這個武雲起剛壓下的怒氣又反彈了出來,便見他氣沖沖的說道:“将軍,不如将所有人拉到演武場,老子就不信找不到他.”
“将軍面前,你也敢如此無禮!”暮雲寒拉他一把,後者一愣,回味了一下剛才自己的稱呼,咳咳,好像是有些過分。
“将軍恕罪,末将隻是太過氣憤,腦子有些糊塗才”
“無妨。”
“雁淩關我已派了人,現下最關鍵的是青平,吩咐下去,晚上值夜之人增加一倍,若是再有人遭遇不測,軍心必定大亂”
武雲起與暮雲寒相視一眼,“将軍,現下有很多人私下讨論糧倉之事”
“若再有人私下散播流言,按軍法處置。”
“是”
“你二人暗中觀察所有人,若有異常.先不要打草驚蛇,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暮雲寒答道,卻不見一旁的武雲起答話,一愣,看他一眼。
便聽他說道:“将軍,若是抓到可疑之人,理應先将他暴打一頓,好來個殺雞敬候.”
“胡鬧!”索懷修皺着眉頭說道,“可疑之人先不要動,若是他所爲,那他的身後必定還有旁人與他理應外合,不然隻憑一人如何将李猛殺的神不知鬼不覺?”
武雲起憋的臉通紅,砸吧了一下嘴巴說道:“.是”
一旁的暮雲寒提醒道:“将軍是想将地煞與生死門一網打盡。”
武雲起撓了撓頭,“嘿嘿”直笑,“他殺了人卻逍遙法外,我我隻是氣不過。”
“好了,你們二人也下去安排一下。”
“是”
待他二人出去,索懷修從懷中拿出一封榮城的來信, 展開,看過之後又輕輕的疊了起來。
“你若已準備好,那便收網吧。”
“雁淩關,也是時候收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