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歎一聲坐了下來,握住她的手問道:“明日回京對你來說如何?”
“你可知明日回京意味着什麽?”
“或生或死.”她低着頭答道,說完便見他用力的将自己抱在懷中。
“我的芷兒如此聰明,我怎麽能舍得讓你冒險呢?”
青芷微皺眉頭,擡頭說道:“我隻是不想讓你爲難”
握着她的肩膀,索懷修一字一句的對她說道:“芷兒,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并沒有爲難,待此次風波過去,我再送你離開如何?”
她低頭,抿着唇點了點頭。
“還是說芷兒想離開我?”
聞言她猛的擡頭,撞進他明亮的雙眸之中,知他是在打趣自己,嗔他一眼轉身說道:“我我隻是不想影響你在衆将士心中威嚴的形象.”
“再說了,此次青平又有流言指向公主,我怕到時被人利用,将矛頭指向我,到那時你又要爲這些瑣事煩憂。”
身後傳來一聲低歎,被他從身後擁抱着,輕聲細語在耳邊響起。
“我的芷兒如此善解人意,我該将你藏到何處呢?”
“你還貧嘴!”
他低笑一聲,思索片刻說道:“芷兒,我問你一個問題,若你能答對,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如何?”
聽聞此話,某女醫微眯着眼睛扭頭看向他,酸道:“索将軍有很多秘密嗎?”
他輕咳一聲,幹笑幾聲說道:“嗯對芷兒的心意沒有秘密可言,但其他事.還是有不少秘密的。”
顯然這句話很受用,也成功的勾起了某個小女人的好奇心,撇了撇嘴說道:“那你問吧。”
“芷兒記住,你隻有一次機會。”在她耳邊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嘴巴有意無意的擦過她的臉頰。
“你”對于他公然占便宜的行爲已然習慣,她朝裏挪了挪說:“到底是什麽問題?”
将她摟得緊一些,一字一句的問道:“芷兒可知,雪花最舍不得的是什麽?”
“啊?”懷中之人一愣,她以爲會問些有關于他的事,隻是剛才他問的是什麽,雪花最舍不得的?
青芷狐疑的轉頭看他一眼,此次二人的距離雖然很近很近,近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但也僅限于某将軍,隻因這個問題讓某個女子想到了雪姑娘!
便見她眉頭越來越皺,呼吸也越來越重,似是隐忍着某種怒氣,某将軍挑眉,回味了一下自己的問題,心下不由一慌,輕咳一聲,完了,這小女人莫不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咳,芷兒,機會可隻有一次哦,莫不要想歪了.”
“我還能想多歪?你說雪花舍不得什麽,它當然舍不得落下,舍不得融化,生生世世都做你的雪花呢!”
“咳!”索懷修覺得剛才自己營造出來的浪漫氣氛全被自己這一個問題破壞了,明明,明明自己問題的答案那麽讓人感動,哎!
将他推開,某人有些氣不過的躺下轉過頭不理他。
被冷落在一旁的索懷修輕歎一聲,俯身過去說道:“生氣了?”
她忽的一下轉過來瞪着他說道:“你的秘密.”
索懷修挑眉說道:“我是想将秘密告訴你,但芷兒的答案不對,我.我也要說話算話才行。”
“怎麽會不對?難道雪花不應該舍不得融化,舍不得落下嗎?”
見她凝眉,索懷修解釋道:“那它若是要落下,要融化呢?”
她不服,“所以它才不舍得嘛!”
某人耐心的解釋着:“若是它不落下,你我怎知這世上還有雪景的壯觀,梅花也不舍不是嗎?”
“.你提出的問題,就算我答的對,你也可以說它不對,然後自己編造一個答案.”
“我這麽無賴?”
“噗嗤”她輕笑一聲,“有自知之明的将軍是個好将軍,也是商麟之福.”
還未說完,便見他向前一撲,成功的讓某人閉了嘴。
“你你快起來!”青芷又将被褥向上扯了扯。
“芷兒可想知曉答案?”
對于答案她是想知道的,但現在這個姿勢,确有些不妥。
“你你可以先坐好再說答案”
他将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看向她說道:“其實這樣說出答案,效果會更好。”
她眼角一抽,不會是帶有顔色的答案吧?這個難度系數這麽大,自己到死也猜不出啊!
“雪落才有美景.”
聽他如此說,青芷撇嘴說道:“若是雪落之時還能成全才子佳人.那才是人間至美所在.”
“唔”知她心中有些酸意,便低頭封住了身下小女人的唇。
“嗯,的确有些酸。”待她終是安靜,他才不舍的抽離。
“你”青芷用手捂着嘴巴。
“若如芷兒剛才所說,我想我已經達到了人間至美之境界!”
青芷眨了眨眼睛不解,便聽他說道:“帳外大雪已至,帳内又有芷兒這般嬌豔欲滴的妙人,你說今夜我是不是應該留下才對得起這般天時地利”
她緊緊的拽着被褥,若說方才是一時沖動想讓他留下,現在聽他如此說,心中竟有些許害怕。
見她眼中閃過的一抹驚恐,索懷修自知剛才的話吓到了她,随起身,從衣袖之中掏出一樣東西,放在一旁,看她一眼,背過身緩步朝外走去。
“雪花,最不舍冬天”他的身影漸行漸遠,聲音卻響徹在青芷耳邊,似情話般纏綿。
“芷兒可知父親與我說要帶你回京的感受了嗎?”
“好好睡吧,明日待太陽破雲而出,一切便會好起來。”
滾燙的淚水自她眼中湧出,沾濕了被褥,滴落在她心愛的枕頭之上。
“.好,索懷修,其實正如雪花不舍冬天,而我們也不舍得彼此.”
她閉上眼睛,任由發燙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
“你這般情深,就算日後不能陪在你身邊,我想,我也會此生無憾。”
“将将軍”帳外的花百俏與戀七見将軍走了出來,紛紛低垂着頭。
待他走遠,她二人這才擡起頭大口呼了口氣,不知将軍是心情好還是如何,竟沒有責罰她們二人。
戀七用手指了指營帳說道:“那個.我們要不要進去看一下青芷姑娘?”
花百俏心中百味雜陳,她怕剛才青芷姑娘會同意跟着回京。
“戀七,你在帳外守着,我進去看一下。”
戀七急忙點頭,此時她是甯願呆在帳外的。
“青芷姑娘?你睡了嗎?”花百俏走進去,停下,低着頭輕喊了一聲。
“還沒,你進來吧。”隻聽窸窸窣窣的穿衣聲,花百俏緩慢的走進了内室。
“九思與伍千言沒事了吧?”她已下了床走到花百俏的面前。
花百俏這才擡頭看向她,點了點頭道:“嗯,九思已經睡下,伍千言伍千言也沒事了,姑娘就不必挂心了。”
“嗯,過兩天還需換一次藥”
花百俏走過去扶着她,“姑娘,你先坐下。”
“方才我去看過他們了,伍千言還說這兩天先不過來,要去查一些事情.”
“嗯,我知道,百俏,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是誰傷了他們?”
“我怎麽威脅他,他都不肯告訴我.”
青芷輕笑一聲,花百俏小臉一紅,“姑娘.别笑”
“我不是在笑話你,我隻是沒想到伍千言的定力竟這麽強大,你都無法讓他開口,那若是我問他,豈不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花百俏噘嘴道:“青芷姑娘,你若問他,想必他定會将所有告訴你,哼,他就是死腦筋!”
“好了,下次我若問他,定會讓你在一旁聽着如何?”
“嘻嘻嘻好!”
花百俏看了一眼營帳入口,壓低聲音說道:“青芷姑娘,有一件事我覺得奇怪.”
“何事?”
“我去看他們之時,九思已經睡下,就在我準備離開之時,聽到九思.喊了一個人的名字.”
青芷心下一驚,“華年嗎?”
花百俏點頭道:“對,是華年,當時我看伍千言的眼神有些閃躲,後來我就被她攆了出來”
“青芷姑娘,你說,你說他們遇到的會不會是華年?”
青芷皺眉說道:“我曾經問過索.将軍,他說華年已死.”
花百俏一臉驚恐,“難道人死還能複生不成?”
青芷心下一歎,無法跟她解釋自己這樣的特殊情況.但又想着自己畢竟是一個合格的醫者,怎麽能讓身邊之人爲鬼魂所擾,所懼。
“世上哪會有死而複生之法,若是他們遇到的真是華年,那隻能說明上次的她未死透.”
“對對,定是未死透!下次将軍下手應該再狠一些!”
沒想到提到“華年”二字,已讓花百俏懼怕成這個樣子,若是日後遇到了,豈不早早的就暈過去?
“好”
“還好剛才戀七沒去,不然聽到九思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還不要将九思打死在夢中?”
青芷起身道:“九思對戀七的喜歡,我們都知道,也許當年他喜歡華年隻是因爲那個女子比他強隻是一時羨慕罷了。”
“羨慕能當愛嗎?”
“想必那時他們還小,根本不懂羨慕與愛的不同,若是此刻你去問九思,我想他也定能坦然面對自己的過去。”
花百俏點點頭,“不錯,有時我見九思看戀七的眼神,就如同将軍看姑娘的眼神,暖中有愛,愛中有暖!”
青芷嗔她一眼道:“嗯,所以我們每個人都要心中有愛”
“啊?”
青芷看她一眼,神秘的說道:“心中有愛,方能處處生暖!”
“哈哈哈!青芷姑娘,你真是太逗了!”
帳外的戀七一臉狐疑,帳内怎地還傳出了花百俏的大笑聲?
青芷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從衣袖裏掏出一樣東西放在了她的手裏。
“這是什麽?”
“你打開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