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七雙手托着下巴說道: “那人好生讨厭,一個大老頭子竟“
“真恨不得一劍結果了他!”
花百俏也無奈一歎道:“他還不是因爲自己官居三品,我們在他眼裏隻不過是蝼蟻罷了。”
戀七聽了更來氣,怒道:“就算是蝼蟻,也該有自己的生活吧。”
青芷捧着醫書,耳邊是她二人叽叽喳喳的聲音,低歎一聲将書放下說道:“可能他隻是等我出去,然後來個偶遇,正好借機羞辱我一番.”
“.?”二人對視一眼,“噗嗤”一笑。
戀七打趣道:“青芷姑娘,你怎麽還開起玩笑了?”
花百俏掩唇道:“青芷姑娘這是以開玩笑的方式拐着彎的罵元大人吧?”
“嗯,有道理!”二人又笑作一團。
青芷白她們一眼,走至營帳門口,稍掀簾子,遠遠的就看到某個侍郎大人正與某個将士說話。
“啧啧啧,百俏,戀七,侍郎大人在外面站了已有多半個時辰,你們說他冷不冷呢?”
“咯咯咯!”二人笑着走了過來,壓下她的手,将她拉了過來。
花百俏說道:“他冷不冷我們不知,但此刻怕是姑娘的心有些冷吧?”
戀七掩唇輕笑着點頭附和。
“.?”青芷愣了愣,但随即從她們八卦的眼神中看到了“奸情”二字。
“咳咳.”她輕咳一聲,竟覺有些悶熱,還真是見鬼了!
“嘻嘻.”身後二人又是一陣笑。
膽子小,神經卻大條的戀七上前一步賊賊的問道:“青芷姑娘,昨日你在将軍帳中呆了一整天,不會隻是看書吧?”說看書誰信呢?
青芷挑眉看向她問道:“那我若是說睡了一天你可信?”
“啊?”
“哈哈哈!”一旁的花百俏給青芷豎起了大拇指。
誰知就這一句話竟讓戀七紅了臉,青芷憋着笑,哎,看來笑話開過了頭,讓她想歪了。
“咳咳.隻要你與将軍開心就好。”
“呃”這下輪到青芷不知所措了。
“戀七,昨日吃過午飯,我們不是還看見将軍了嗎?你想哪去了?”花百俏适時的說了一句,不然再這樣下去,事情就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戀七一愣,想了想,的确有這麽一件事,而且吃過飯後一個時辰,自己也見到将軍了這麽說,剛才姑娘所說的睡了一天,是她自己睡了一天嗎?呃
“大人,我們這樣等能行嗎?”身後一人小聲問道。
元崇明本想着直接去找那個女人,但轉念一想不可,且不說那女子年紀還小,就單說她與蘇陽的關系,自己就不能與她多有接觸,不然,傳了出去,自己的官職丢了倒無妨,關鍵是小命不能丢,這幾年來,自己辛辛苦苦,阿谀奉承才能走到今日,且不能因小失大。
“你們繼續在這兒守着,後天我們就會離開,這兩日你們給我把她盯仔細了。”
“是”
元崇明搓了搓手冷哼一聲離開了,留下在寒風之中瑟瑟發抖的二人。
“将軍,元大人派了兩個人在青芷姑娘營帳遠處守着。”
自演武場中回來的索懷修唇角一勾道:“随他吧,這兩天懸未缺便會将剩餘之事做完。”
“九思,這兩日你準備一下,元大人走的時候務必要将他安全送回京城。”
“是”
厲王府,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過晚飯,風輕舞本想纏着姐姐再去自己房中休息,奈何姐姐這兩日身體欠佳,隻好做罷,低歎一聲獨自回了房。
“你們都退下吧。”站在房門口,她擡頭看向空中的圓月說道。
“是”幾個丫鬟随從退了下去。
月依舊圓,卻不再是在金蒼看到的那般模樣,那般心境了,看着看着,臉頰卻被淚水打濕了
“虛則炎,沒想到你這麽狠的心,我風輕舞跟了你兩年,到頭來卻未曾得到一點哪怕半點,你的愛.”
她擦了擦眼淚低喃道:“每逢我生辰之時,你也未曾特意爲我準備過禮物”
“你說當年的我爲何如此癡傻呢?又爲何非你不可呢?”
“現在的我仍然想着你,念着你.呵呵,多可笑。”
任由兩行清淚滴落,她仍高傲的擡頭望着那滿月,與他同在圓月之下卻不能相見。
此時風起,不知是塵土還是微風,迷了眼睛,她輕輕閉上,感受着寒冬刺骨的冷,卻不及心中那無人疼愛的空洞之中的痛。
“虛則炎,從此以後,兩不相欠,願來生願沒有來生.”
就在她說出這話之時,身後突地一陣輕響,她猛的睜開眼睛,想要呼喊出聲,卻被身後之人先一步捂住了口鼻,心下大駭,正欲張嘴咬他,卻聽到
“輕舞就這麽不想見到我?”
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充斥在鼻端,淚流的更兇,她死死的咬着紅唇,生怕自己哭出聲驚擾到不遠處的人。
虛則炎朝四周看了一眼,松開手,輕握住她的腰,一瞬間便帶着她進了房間。
“剛才我松手之時爲何不喊救命?”将她抵在門邊之上,他邪笑一聲問道。
風輕舞隻覺得自己身在夢中,伸出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臉,微涼,是真的.她咧嘴一笑,似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般又哭又笑着看他。
不知爲何,看到她越哭越兇,虛則炎竟覺心中煩燥不已,女人果真是水做的,不然爲何如此多的淚水。
“唔”壓抑許久,不知是欲念還是牽念,全數在此刻崩散開來,抱起她就朝内室走去。
“虛虛則炎,不行,你快放開我!”
此刻已将她壓在床榻之上,身下小人兒竟讓他放開,試問那個男人做得到?
他啞着嗓子說道:“爲何?”
問完一愣,換作以往,自己何曾顧過她的感受?不由得又煩燥起來,直接将她的雙手緊固在她的頭頂,嘴巴朝着最想念的紅唇而去。
“你唔.”正欲說話的風輕舞哪還有反抗的能力,淚落間,她曾想,就這樣吧,與他一起沉淪也不錯,畢竟他是自己深愛的男子。
二人不知疲倦的抵死纏綿,終在破曉前恢複了平靜。
虛則炎将她摟至懷中,嗅着她間的清香不願睡去,而懷中之人眼眸如絲,媚态肆意又張揚的呈現在自己面前,他心下一歎,将那刺眼的燭火一個掌風撲滅。
“嗯?”懷中之人不明所已的想要起身,“是不是有人來了?”
“沒有.”
“那就好,你你一會兒便離開吧,我父親派了很多人在府裏巡邏.”
“無事,他們未曾發現我。”
風輕舞看他一眼,随又低眸道:“金蒼就沒有女人伺候你嗎?”
隻聽他的笑聲傳至她的耳中,“吃醋了?”
“醋不都吃了這些許年?”她翻身留給他一個美背。
“你走後,我心裏似是缺了一個口子.”他掩去眸中莫名的情緒,俯身親吻起她的背來。
“你你做什麽?”她一驚,猛的将被褥蓋好。
“害羞了?”他“呵呵”笑了幾聲,将她抱了過來面朝自己。
風輕舞瞪他一眼說道:“你府上美女不計其數,怎會想起我?哼,此番來厲王府,是爲我姐姐吧?”
他捏了捏她的小臉,“開始我也以爲是爲你姐姐而來,但我來到裏以後,第一個想見的是你”
如情話般,她心中竟升騰起絲絲漣漪,看他一眼,苦笑道:“就是爲了滿足你的私欲嗎?”
虛則炎微眯着眼睛看向她,捏着她小臉的手改爲捏着她的下巴,冷聲說道:“風輕舞,是不是覺得我溫言細語與你說話,你就可以肆無忌憚?”說完有些煩燥的松開手,并背過身去。
風輕舞心中的漣漪變成了翻騰的苦澀,隻見她将自己的貼身衣物穿好,清冷疏離的聲音自她紅唇發出:“大皇子,天快亮了,你,走吧。”
他轉過身撫摸着她的臉頰說道:“輕舞,今日我來是要帶你走的。”
風輕舞淚眼朦胧的看向他問道:“我回去了又能改變什麽?”
“我隻不過是你衆多女人之中的一個…”
“呵呵呵…”她嘲笑着自己的愚昧無知,又覺自己很沒用,怎麽都忘不了他。
“回去之後做我的皇妃如何?”
“什麽?”她蓦地擡頭,以爲自己聽錯了,剛才的他竟做了讓步,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低眸,捂着心口低喃道:“虛則炎,你不覺得爲時已晚嗎?”
“我已不想再與你有所牽扯…”
“風輕舞!”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看向自己。
“不想再與我有所牽扯?”
“呵,哈哈哈!”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
“難道你還想離開我在這雁淩關生活一輩子?”
他眯着眼睛問道:“難道你還想嫁給别的男人不成?”
風輕舞看着他說道:“有何不可?”說完便見她眼眸中的一滴淚落至他的手上。
不知是厭煩還是被她的一滴淚灼燒了心,隻見他蓦地将手收回,狠狠的吐出兩個字:“你敢!”
風輕舞正欲說話,便聽到有侍衛朝這邊趕來,她慌亂的起身說道:“你快走,我父親派人來了。”
虛則炎捧着她的臉說道:“輕舞還是關心我的。”
風輕舞急紅了眼眶,“虛則炎,你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聽着愈來愈近的腳步聲,他伸手将衣物穿好,看她一眼道:“明日我還來,直到你願意跟我走!”
說完便悄聲的從窗戶處離開,徒留呆愣在原地的風輕舞。
“明日還來?呵呵”她哭笑一聲,坐在床榻之上等着來人。
“二小姐,屬下戟平,方才有人來報,府裏進了一黑衣人.”
“沒有,我正在睡覺呢。“她睡眼惺忪的前去開門,門外衆人皆慌亂的低垂着頭。
“不信你們可以搜!”她倚在門框上說道。
戟平退後一步說道:“既然二小姐這裏沒有,那屬下便不再打擾二小姐休息了,走!”
“是”
看着遠去的衆從,風輕舞攏了攏衣服擡頭望着那輪滿月說道:“虛則炎,我們還有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