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兒.”
青芷抽回手,抿着唇朝裏挪了挪。
“我我沒事了,昨晚做了一夜的噩夢”
聽她說隻是做了噩夢,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摸着她的發絲将她摟到懷裏問道:“做了什麽噩夢?”
她仰頭控訴道:“夢到.你變心了!”
索懷修一愣,随即一笑,低頭看向臉色泛紅的她,有些委屈的問道:“所以剛才不理我是因爲這個?”
青芷見他不解釋,難道真如師兄所說,他不解釋是因爲已經不愛那個雪姑娘了嗎?
“在想什麽?”低下頭與她對視着,見她眼中愁緒仍在,怕是心中還有事情
“芷兒,若心中有話,不妨直接問我,不要胡思亂想知道嗎?”
青芷鼓着腮幫,思索了半天才緩緩開口說道:“昨天我見到一個女子後便做了噩夢.”
他凝眉問道:“就是你師兄帶來的那個嗎?”
她盯着他的眼睛點着頭,“嗯”期待着他的回答。
索懷修輕笑一聲,心下一歎說道:“懸未缺都告訴你了嗎?你若想聽,我說給你聽。”
青芷一愣,說給我聽?要聽嗎?聽了徒增心酸而已啊。
她轉過身摸了摸淩亂的頭發,心下一狠問道:“你以前喜歡過她是嗎?”
“.喜歡過.”他答道。
“她就是衆人口中的雪姑娘是嗎?”
“.是”
“那茵兒拿的出浴圖,上面畫的其實是風輕舞而不是風舞遙了?”
索懷修一噎,搖頭說道:“ 芷兒爲何還不信我?我從未畫過什麽出浴圖,關于出浴圖,是茵兒所畫亦或是她找人所畫.”
青芷嘟嘴看他一眼問道:“那就是說.你與雪姑娘之間是清白的,比雪還白的那種?”
“你呀,這醋好酸啊!其實我與她已經過去了.”
說着便見他低頭一笑,看向她的眼睛說道:“其實她并不知道,我從未開口說過.”
青芷心裏泛酸,小聲道:“大将軍還是純純的暗戀呀”
“她隻在雁淩關呆了一個月,後來遇到了虛則炎.”
“後來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青芷眨了眨眼睛問道:“那個金蒼的大皇子比你還有魅力?”
索懷修挑眉緊摟住她說道:“芷兒想見他?”
“我可不想見到他!”上次見到二皇子差點吓死她,再遇到大皇子,他不直接就将自己交給南陌塵了嗎?
“芷兒還酸嗎?還酸的話我給你吃點糖.”
“什麽.什麽糖,我不要!”青芷低頭埋在他懷裏道。
“芷兒,現在我的心裏唯有你,以後這醋不能再亂吃了!”
“誰讓你這麽優秀,有這麽多女子惦記了”
“那請問這位小師父可有天天惦記?”他低頭打趣道。
“我我可用不着惦記”她抱緊他的腰。
他輕笑一聲,女人果然是最喜口是心非的。
“索懷修,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華年,她是壞人嗎?”似又覺得哪裏不妥,改了口又加了一句,“她在你心裏可是個壞人?”
“芷兒爲何問她?”
“昨晚.我夢境裏有人喊了一下這個名字,所以我我問問.你要是不想回答.”
“華年曾是赤煉堂排名第一的殺手,後來父親将她買下,一直跟在我身邊”
“她是不是殺過不少人?”
“嗯,哪個殺手沒沾染過他人的鮮血呢?”
“那她在你心中是壞人了。”
“她”索懷修輕歎一聲,“父親将赤煉堂的人都安排在我與大哥身邊,自然遭到其他人的眼紅,再加上我索家本就樹敵不少.”
“所以一直有人暗殺我與大哥”
“那怎麽沒聽說過你大哥被人追殺過呀?”
“你呀”知道她的心思,他心下一暖說道:“世人皆知大哥身邊的厭落梅是當年赤煉堂排名第二的殺手,誰敢去送死呢?”
“哦,原來是這樣。那現在九思的武功也不低了也足以與那個叫厭落梅的抗衡吧”
索懷修搖頭道:“現在九思還不是她的對手,厭落梅出手狠辣,一般不會留下活口.”
“下手那麽狠嗎?”青芷越聽越覺得不安,排名第二的都這樣了,那華年的功夫還不得上天?
“索懷修,那華年是死了嗎?”若是死了,自己有可能是她,但容貌.難道是誰将自己的容貌毀了然後這不禁讓她想到一種最壞的可能,那就是有人通過自己來報複索家。
他點頭道:“不出意外她應是已經死去”
她有些急切直起身問道:“死在何時何地?”
“芷兒怎的對她如此感興趣?”索懷修盯着她的眼睛問道,“昨夜的夢境中還有什麽?”
青芷看他一眼,不自覺得又想起那個夢境,一如今日這般寒冷。
“寒冬、雪天,你與雪姑娘在外面嘻鬧”
某将軍嘴角一抽,心下後悔不已問出了這麽個緻命的問題,但轉念一想.
“.芷兒爲何會夢到這些?你是因爲看到風輕舞才會夢到這些的嗎?”
“嗯,看到她後,我腦中就有那些畫面了索懷修,你說我會不會是.對你不利之人?”
“不要胡思亂想了。”摸着她微皺的小臉,“就算你是,我也不會放你走的,我定會讓你心甘情願的留在我身邊。”
“索懷修.”
“好了,餓不餓?要不要起床吃些東西?”
她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我不餓,今日是下雪了嗎?”
“.嗯,下雪了.”連人帶被一把将她抱了過來,笑道:“還說不酸,怎麽這小臉比剛才還臭?”
“哪有臭了?”
“不臭嗎?我聞聞!”話落便與她鬧作一團。
“呀,你身上涼.”
“.”帳外大雪無聲的落下,聽着帳内之聲,衆人一臉無語,哎,懵了半天,原是青芷姑娘吃醋了。
“好了,你們在這裏守着吧,我走了,藥.應該用不着喝了,倒了吧。”
“.好”戀七點頭。
“伍千言,将軍當真喜歡過那個風輕舞嗎?”
伍千言輕咳一聲答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兩年前我沒有跟在将軍身邊”
花百俏吐了吐舌頭,問道:“那風輕舞當真喜歡金蒼的大皇子嗎?”
“嗯”他的回答依舊簡單明了。
花百俏瞪他一眼說道:“你就不能多說點?”
“他人的事情知曉太多并沒有好處。”
“你”氣死我算了!
雪下一天方歇,整個青平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有人歡喜有人憂。
帳内戀七有些向往外面的雪景,上前一步試探的問道:“青芷姑娘,你不出去玩一會兒嗎?可好玩了”
“咳咳.”花百俏輕咳一聲,發覺得隻要提到“雪”字,某人就會不高興,聯想到風輕舞,又從伍千言與九思那裏套來了話,原來當年的風輕舞便是衆人口中的雪姑娘,哎,又恰巧在此時下起了雪,當真是雪上加霜!
“我我不想去,你們去吧。”青芷頓覺人生失去了動力,那雪姑娘此刻也在這裏,她生得邪魅,個性又張揚,無論在哪裏都能成爲焦點,就算不說話也能成爲衆人眼中不可亵渎的美好,哎,自己呢?從與索懷修相遇到現在,有哪一次不是狼狽着開始呢?
聽她如此說,戀七也頓覺無聊的緊,輕歎一聲,站在一旁聽外面玩的正歡的人鬧騰。
青芷知曉她們想出去,看了她一眼說道: “戀七,你出去與他們一起吧,一會兒你玩好了再來換百俏如何?”
戀七眸中亮起一道向往之光,又有些扭捏的走過來說道:“青芷姑娘,你真的不打算出去看一眼嗎?”
隻見她搖頭,此時花百俏走了過來說道:“戀七,你先去吧,玩上一兩個時辰後再來換我如何?”
戀七咬了咬唇道:“好吧,那我先出去了。”
“嗯”花百俏見她離開, 這才轉過身來,“青芷姑娘,你是不是有話想與我說?”
青芷贊賞的看她一眼,“嗯,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青芷姑娘稍等。”隻見她小心翼翼的走至營帳邊上,悄悄的将簾子掀開一條細縫.
“外面沒人,青芷姑娘請說。”回來後刻意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青芷挑眉,說道:“這些是伍千言教你的?”
花百俏臉色一紅,點了點頭道:“嗯,他總說我心思不夠細膩.照顧你老是出錯”
“哪有出錯?”
“還沒有出錯嗎?害你老是被人抓住”
“這怎麽能怪你呢?就算伍千言在,他也未必是那些人的對手,更何況是我們。”
“話雖如此,但究其根本還是我不夠強大”
“哎,但你也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總有别人”
“噗嗤!”花百俏掩唇輕笑,“青芷姑娘的話總是這麽在理。”
“你呀,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可以了,不可勉強自己。”
“嗯,好。”
“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想問你這個問題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問清楚比較好,百俏,你一定要事無具細的告訴我。”
“嗯,好,青芷請放心,隻要是我知道的,定會告訴你的,我先給你倒杯水。”說着便拿起水壺倒水。
“好,百俏,其實我想問你的是有關華年之事”
“嘭”的一聲輕響,花百俏剛拿起的杯子掉落在地,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