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你的傷還未好,跪在這裏.”
“師叔,我沒事,你.你快回去歇着吧。”他聲音嘶啞,似是喉嚨處有火在燒。
青芷皺眉,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覆上他的額頭。
戀七一愣,若白身體一僵,隻覺額頭之上有一隻小手覆上,涼涼的很是舒服,呵,多想時間就停在這裏.
“若白,你發燒了。”她清脆如莺的聲音環繞在自己耳邊,迷糊中他擡眸就看到自她的紅唇中還說出很多話,但自己好似都聽不到了。
“我這是病了嗎?”他咕哝一聲,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腦中最後的一幕是她原本清麗的小臉之上挂滿了對自己的擔憂。
“師叔,能再遇見你真好!”他輕聲言語着閉上了雙眼。
“若白,若白!”青芷正勸說着讓他回去休息,卻見他身形一倒就要朝後栽去,她下意識的去扶,若白倒在了自己懷裏。
“.!青青芷姑娘,我我來扶他吧。”戀七吓的魂不附體,隻因自家将軍正冷着臉由遠及近的走了過來。
“九思,先将若白送回去,找軍醫給他診治.”
“是”九思低頭就應道,走過去默默地将若白背了起來。
“我去給他診治.”
“你先跟我進來。”某将軍冷着臉,上前一步握着她的手便将她拉到了自己帳中。
“若白發燒了”青芷不明白他爲何生氣。
“其他大夫會去看的.”索懷修将她摟至懷裏按在胸口說道。
青芷抿唇,擡頭問道:“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他低頭也不否認,方才看到她抱着若白,真有種她被搶走的感覺。
“有些酸,想吃糖”
“.?”
“唔”這次她倒是聰明的以極快的速度捂住了嘴巴。
索懷修看她滑稽的模樣笑道:“芷兒何時反應這麽迅速了?”
她挑眉冷哼一聲,不清晰的聲音飄了出來,“若白.若白并沒有錯,他隻是不想讓我與你的父親相見,所以才铤而走險想着帶我離開的.”
他吻向她纖細的手指,倒吓了她一跳,将他的大嘴推到一邊。
“你你别鬧!”
“我知道若白是好意,但錯了就是錯了,理應受到懲罰”
“他不是挨過闆子了嗎?”
見她低下頭去,他抵着她的額頭說道:“他是挨了闆子,但是他還未曾醒悟”
青芷蓦地擡頭,“醒悟什麽?”
“他說若重來一次,他還會偷偷的帶你離開”
聽到此話,她竟有些心疼,那個從小跟在師父身邊長大的少年,心裏藏着諸多心事,卻甯肯憋在心裏,從不向外人袒露
“他的父親多次來青平看他,每次都是失望而歸,中書大人每每央求于我,而我也不能給他承諾什麽,畢竟這是他江家的私事”
青芷聽着這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原來若白的父親還是未曾放棄他,“其實若白也不小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他從小跟着師父,對于突然出現的父親有些陌生也是人之常情”說到這裏似是想到什麽,她蓦地看向對面之人,這位高高在上的将軍不也是如此嗎?
“是,對于突然出現的親人來說,還不如沒有”抱住她,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眼中的傷。
“索懷修.你的父親也很愛你的.”她拍着他,聯想到自己,稍稍的對比一下,卻發覺沒有最慘,隻有更慘,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不知自己是誰,多麽可悲。
“我知道”對于父親他不想說太多。
青芷咬了咬唇,小聲說道:“對于若白,我會好好開導他的,你.你可以不罰他了嗎?”
“嘶!”聽着她爲若白求情,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卻不想弄疼了她。
“腰還疼?”趴在她的肩膀上給她一下一下地輕揉着。
“不疼了”她忍着笑說道。
“不是我要罰他,是他覺得護你不利,非要自我折磨.”
“那你是将軍,他應該聽你的話,怎麽”
“所以你這是在怪我嗎,芷兒?”
她搖頭說道:“我我沒有.”
“若白一時半會不會醒來,待他醒來,我會與他說的。”
“索懷修.謝謝你。”
他含笑的眸子看向她問道:“是不是有糖獎勵?”
“.”那绯紅似是偏愛于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了她俏麗的小臉、脖頸、耳朵
“那那你閉上眼睛”受不了他灼熱的目光,绯紅少女嗔他一眼道。
“好”某将軍心下一顫,又看了她兩眼這才聽話的閉上了眼眸。
“芷兒,開始吧。”他勾唇一笑催促道。
“.”哪有這樣的?
營帳之中就他二人,但她還是朝四周看了看,确認無人後,這才轉頭看向身體前傾的某人
鼓足了勇氣,隻見她飛快的似蜻蜓點水般在他俊俏的臉上走了一遭。
索懷修挑眉,睜開眼問道:“這就完了?”
“.嗯”
“好吧,那讓我來教你吧!”某将軍一本正經,見面前的她眨了眨眼,随低笑一聲,又見她想捂嘴巴,他挑眉,以比她還快的速度封住了她的紅唇。
“唔”她的手正好撞在了他的臉上,而他順着她,将她的小手拉起,從遠處看,似是某個小女醫捧着某将軍的臉正忘我的親吻.
此時的榮城暗流湧動,寒雀與碧琉璃幾日未曾出過大門。
“師兄,我們隐于鄉野不好嗎?”是夜,碧琉璃再次與他說出自己的想法。
寒雀苦笑一聲說道:“琉璃,你太天真的了,此時的榮城已是風幕涯的天下,你以爲我們還能出得了城?”
碧琉璃不解的問道:“榮城一直都是風家的天下,可,那又與我們何幹?”
寒雀心中有苦難言,拉起她的手道:“是我不好,當年犯下了大錯.”
碧琉璃心下一慌,坐下也握住他的手,“師兄,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不,琉璃你不明白,是别人不肯放過我們。”
“風家爲何能在榮城隻手遮天?”碧琉璃疑惑道。
寒雀低頭不語,這可急壞了碧琉璃。
“師兄,青芷能在重重困難之中逃離榮城,我們爲何不能?”
“呵呵.琉璃,你可知來接她的人有多少?”
碧琉璃不懂看向他,“師兄.”
“一開始風幕涯就認識她,我以爲他是要威脅索懷修,可後來證明并不是”
“而是風幕涯與索懷修聯了手”
“呵呵,風幕涯倒是聰明,想借索懷修之手将風家肮髒的内裏洗幹淨”
“師兄.”碧琉璃聽得心驚膽顫,“風家的事你是不是都知曉?”
“知曉一些.”
“那你可有參與?”這才是她最擔心的,以風江易的行事風格,怕是會斬草除根。
寒雀看她一眼,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心口處,“沒有.”
碧琉璃輕輕的抱住他說道:“那便好,師兄,我知道有條小道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榮城,師兄可願放棄這裏的一切?”
寒雀閉上眼睛歎道:“你說的那條小道早已被風家的人堵死了”
碧琉璃仰頭看他,神秘一笑說道:“師兄與我說的不是一條路”
寒雀意外的看向她,問道:“你說的不是風府後面的那條小道嗎?”
“自然不是.既然我們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風幕涯也定能猜出,風家派人去堵死那條小道,也是情有可原”
“這樣一看,那青芷的行事風格與你還真有幾分相似.”
碧琉璃眼眸中帶傷,喃喃道:“是啊,我打心眼裏喜歡她,可她也有自己未完成的使命.”
“我們與她不是一路人。”
“.是”碧琉璃閉上眼睛,心裏蓦地抽疼,當初的自己本可以活成無憂無慮的模樣,如今卻成了這般.父親,若有來世,我定會寸步不離的待在您的身邊。
過了幾日,碧琉璃帶着寒雀從小道離開,說是小道,便是之前青芷藏身的那一處破廟,破廟裏竟有一處暗道,直通往榮城南門十裏涼亭。
“琉璃,你怎會知道這處暗道?”暗道裏,寒雀舉着火把問道。
“在找師妹之時無意間發覺的。”碧琉璃如實說道,“當時我跟着你找了幾處地方都不見她人影,歇息之時才發現這裏有個暗道。”
“通往哪裏?”
“應是十裏涼亭.”
“十裏涼亭?”寒雀心中疑惑不解,心下竟生出絲絲不安。
“琉璃.”寒雀拉住她,後者一愣,不解的看向他。
“我們趕快離開這裏。”
“師兄,怎麽了?”看着四周的石壁,難道這裏還有别人不成?
“這裏很有可能是風家的密道!”寒雀似是想到了什麽,拉着她的手就朝後走去。
“師兄,我們就快出城了。”碧琉璃不想回到榮城之内,“若是再呆在榮城,我會喘不過氣,我不想回去.”
“琉璃.”寒雀心中微疼,不忍看她落淚,心中一狠,“好,我帶你離開這裏。”說完便拉着她的手朝出口處走去。
“好”朦胧中就見這個男人拉着自己的手朝着十裏涼亭走去。
“師兄,謝謝你.”唯在心裏對他道一聲謝。
終是在一刻鍾後走了出來,呼吸着不同于榮城内的壓抑空氣,碧琉璃似一個少女般跳起了舞。
寒雀終是在她臉上看到了會心的笑容,多少年了,都不曾見她有如此的笑容。
“琉璃,此後餘生,你說怎樣,我都會依着你.”
“好”
隻是好景不長,他二人剛從喜悅中緩過來,就見十裏涼亭之中坐着一個白衣少年,嘴角輕勾,抿着茶,似是等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