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爺,剛才有人來報,雁淩關内地煞打傷了數十人,而且還在關外十幾裏處放了一把火”
“我們的人說這個月雁淩關内已經有百人遭了殃.”
“雁淩關沒人能管的了?風楚弈手中不是可以調動幾千人馬嗎?他爲何不管?”
“老爺,這次地煞看似是爲将軍而來”
索南随凝眉,雙手攥的死死的,難道是因爲當年的赤煉堂?
“此話怎講?”
“這次地煞由暗轉明,一是爲了與金倉太傅聯手對付我們商麟,二是爲了挑釁當年的赤練堂.”
“赤練堂”索南随喃喃自語,“莫非那蘇秦已加入了地煞不成?”
“回老爺,現在那叫蘇陽的女子正是地煞的一員。”
“哼!”索南随不屑的冷哼一聲。
“她以爲躲進地煞就能逃過我索家的追殺嗎?”
“纖塵,帶我去見那青芷。”
纖塵一愣,“是”
還未走出多遠,青芷等三人的身影就被一高大的男子發現了。
“哎呦,肚子好疼啊!”那高大的男子正欲進茅房解決個人問題,就與若白三人撞了個正着。
幾人皆是一愣,此刻将士們不應都在演武場上操練嗎,怎會有人出現在此?
“你們.”那人捂着肚子,懵的一臉,不知該進該退?因爲目光所及,有包袱,她們這是要偷偷離開啊.
“嘭”的一聲輕響,若白以極快的速度将那人打昏并輕放在地上。
“快走!”
青芷心下一驚,“若白.”
“師叔,先不要問這麽多,等出了青平,我再與你細說。”
“好”她與花百俏相視一眼,心中都難免不安,今日怕是非離開青平不可了。
“站住!”還差幾步便可離開,三人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喊住。
青芷心下一顫,這個聲音 三人木木的轉身,看向來人。
若白心下一凜,暗道不好,怎麽此刻碰上了他們。
花百俏更是吓得渾身哆嗦,索将軍的父親怎會在此?他的臉色又黑又臭,完了完了,這下青芷姑娘怕是兇多吉少了。
青芷聽到纖塵的聲音後就木木的轉了身,看到的是眼神依舊冰冷的索南随,他雖坐在輪椅之上,但周身散發的強大氣場還是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青芷姑娘,你們這是要去哪裏?”纖塵輕咳一聲打破尴尬。
“民女青芷參見老将軍.”青芷上前一步正欲跪下,腦中正想着一會兒如何脫身。
“奴婢參見老将軍.”
“若白參見将軍.”若白與花百俏皆跪在青芷身後。
“若白這是要出去辦事嗎?”并未理會已跪下的青芷,索南随看向若白,疏離的聲音響在她三人耳邊。
若白低眸答道:“是,去雁淩關辦一些将軍交代之事.”
“哦?”索南随低笑一聲,“懷修剛才在演武場,都未來得及與我打上一聲招呼,怎麽有時間吩咐你去雁淩關?”
“.将軍在幾天前就已吩咐過若白.”
“既是将軍幾天前吩咐的,那爲何帶着青芷姑娘一同前去?”纖塵問道。
“回老将軍,青芷姑娘深覺在青平有所不妥,所以才想着回雁淩關的。”花百俏大着膽子說出一句,說完隻見若白臉色一黑,她才察覺自己說錯了話。
“回雁淩關?在青平有所不妥?呵”索南随這才将視線轉向最前面的女子,就算跪着,那腰也挺的直直的,似是倔強,又似是不服。
“是有不妥,但爲何要打暈青平将士?”他不依不饒。
青芷心中不安越來越濃,難道剛才若白打暈那人之時,他看到了?
“回将軍,若白并非無緣無故的打暈那人,是因爲”
“因爲什麽?”似是看笑話般看向她問道。
“剛才我們所經過的地方是茅廁 ”青芷搶先一步說道,說完就見對面二人皺起了眉頭。
“而那人看似很急,還未進茅廁就要.退去褲子.”
“若白怕民女與百俏二人看到,所以才在情急之下打暈了他。”
衆人嘴角一抽,聽着她明顯的扯謊,但又不能辯駁什麽. 心中很是來氣。
“哼,油嘴滑舌!我青平将士,什麽樣的女子沒有見過,還會對你二人起了色心不成?”
“将軍教訓的是!”三人垂首。
“若白,你一無懷修所給的出關腰牌,二來又打傷了軍中将士,你可知罪?”
若白一愣,随認錯道:“是,若白知錯,以後定不會再犯。”
“纖塵,告訴他們,該如何懲罰。”
青芷緊握着雙手,心中滿是不服,花百俏則死死地拉着青芷的衣衫,就怕她一個沖動沖上去與他們理論。
纖塵有些爲難,但還是上前一步說道:“杖責一百。”
“.”青芷與花百俏相視一眼,杖責一百,那不就要将屁股打開花了嗎?
“若白甘願受罰。”
“望将軍開恩,念在若白初犯,能将其從輕發落。”
“凡我軍中将士犯了錯,必有責罰,就算将軍犯了錯也不會例外,青芷姑娘就不要再多說了。”纖塵知曉,若是她再說下去,老爺定會連她一塊罰的。
“師叔,若白的錯,還請師叔不要再爲我求情了。”
“若白.”青芷轉頭不忍他一人受罰。
“将軍,民女願分擔三十杖”
“奴奴婢願意分擔三十杖. ”花百俏也同她一樣将頭磕在地上說道。
“師叔不可!”若白猛地擡頭看向她二人。
“将軍,此事是若白一人所爲,與青芷師叔無關,還請将軍明察!”
“青芷姑娘.”纖塵心下一歎,完了,這下誰也救不了她了。
“既然你是他的師叔,今日看來是未盡師叔的責任,纖塵,吩咐下去,她二人每人三十杖,若白四十杖。”
“老爺”纖塵一驚,這樣做,無疑是與二公子翻臉啊。
“去準備!”索南随冷着臉說道。
“是”哎,将軍剛走,老爺就如此懲罰青芷姑娘.
九思與伍千言二人回到營帳卻不見青芷與花百俏,急急的去尋,将軍剛離開,青芷姑娘就不見了,這可如何是好,而就在廣闊的演武場上,此刻正聚集了上百人觀看三人受罰。
若白緊攥着雙手,青芷在一旁安慰道:“你是因爲他們來了才想着急急的将我們送到雁淩關嗎?”
“嗯”若白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青芷姑娘,一會兒我們不會被打死吧?”
看着不遠處将士們擡來的三張長凳,還有三根細長的棍子.
“疼,肯定會疼.”她轉過頭看向花百俏,“但肯定不會打死人。”
“那那會有多疼啊?會不會比抽鞭子疼?”
青芷看着她發顫的身體,心裏有些心疼她,安慰道:“鞭子更疼.”
“呼!”隻見她松了一口氣,“那還好,那還好!”
若白快速的看一旁的青芷一眼,比之從前,她高了些,瘦了點,卻更加的冷靜了。
“若白,索将軍去了哪裏?”花百俏突然開口将他抓了個現行,吓得若白突地轉頭,臉上悶紅一片。
“咳!”他輕咳一聲,悶聲答道:“将軍出去了”
“将軍不在青平!”花百俏尖叫出聲,周圍将士紛紛搖頭替她們感到惋惜。
“師叔,都怪我”若白看了她一眼迅速的低了頭。
青芷不知道他爲何紅了臉,但她心裏知道他是怕自己知道索懷修的父親來了會受不了。
“這不怪你,你也是爲了我們着想,三十杖.應該很快就完了。”
花百俏摸了摸自己的腰,“我們習武之人稍能承受,青芷姑娘,你該怎麽辦呢?将軍回來了豈不很心疼!”
看着遠遠被推來的索南随,她輕聲說道:“有些事總免不了要面對,勇敢一點就行了。你們也不必擔心我,這些日子以來,我也經常練習的。”
花百俏與若白對視一眼不再說話,因爲主宰他們命運之人來了。
“喂,老暮,你說我們要不要求情?”
暮雲寒冷着臉說道:“你沒看到他們三人想要偷偷的離開嗎?就算我們求情,怕是老将軍也不會饒了他們。”
武雲起撓撓頭,“這可如何是好?将軍前腳剛走,青絲帶怎麽就想着離開呢?”
暮雲寒不接話,不知該不該去求,他們想要偷偷的出青平,本就該受處罰,但老将軍若是真的打了青絲帶,那将軍回來定會心疼 到時他們的父子關系怕是會很僵啊。
“九思,現在我們該怎麽辦?這若白還真是會挑時候,現在将軍不在,索公子與郡主都不在”二人心如死灰的看着不遠處已準備好的刑法用具。
九思緊咬着牙,“伍千言,你先去穩住杏林院的其他人,必要時打暈,千萬不能硬來,不然老将軍定會加重對青芷姑娘的懲罰。”
“好,我這就去!”伍千言又看了一眼害怕的花百俏,握了握手飛身離去。
“九思,那我去後山找懸公子來。”此時戀七也跑了過來。
“嗯,快去快回!”
“好”
九思在不遠處看着,那輪椅上的人雖然沒怎麽說過話,但每次看到,他心裏都會發怵。也許将軍說的對,自己與其他赤練堂的人都已不再是不見天日之人,以後不必再怕他。
剛才還竊竊私語,在見到輪椅上的人的那一刻,衆人都下意識的站直身體,繃緊神經。
索南随冷着臉環顧一周,掃了一下衆将士,冷聲道:“開始吧。”
“哎呦”此時那個被打暈的高個已經醒來,手裏拿着個長棍走了過來,當幾人認出彼此,臉上的表情可謂是風雲變幻。
“打暈我的就是他,一會兒定要讓你嘗嘗被打的滋味。”他揉着肚子說道,“剛才害我差點拉在褲子上。”
“咳咳咳”旁邊一稍矮之人輕咳幾聲,提醒道:“我與小魚說好了,若白歸我,花百俏歸小魚,所以.那個,剩下的青絲帶歸你.”
“什麽!”大高個渾身一抽,牙齒打顫道:“老.老大,你不能這樣,你你們讓我打青絲帶,将軍回來還不把我活剮了?”
老大也是很糾結,低歎道:“哎,無從選擇啊,大壯,你唯有服從!”
大壯生無可戀,看向那弱不禁風的女子,頓覺比三天沒吃飯還難過,再看手中的長棍,深吸一口氣,低喃道:“阿棍呀,不知我明日能否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