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冷着臉回答,語氣卻十分輕柔。
青芷挑眉嘟起嘴巴,還不承認?到了馬車上,她朝一邊坐去,離他遠遠的。
某人厚着臉皮坐過去,她便朝另一邊坐去,如此你追我趕,直到坐無可坐,避無可避,終是相遇之時。
“你不也與那小美人說了那麽長時間的話嗎?我都沒說什麽,你怎麽就不高興了呢?”她轉過臉去不看他,隻聽聞一道輕笑,随身體一輕,又被他抱坐在了他身上。
“芷兒也吃醋了?”
青芷一笑,“你剛才也在吃醋嗎?”
“.我承認.你認嗎?”
“我”青芷别過頭不看他。
“你呀”将她的頭轉過來對着自己,刮了一下她秀挺的鼻子,“爲什麽不承認?”
“公主她都被你氣走了,我上哪兒吃醋去?”
“你還替公主打抱不平?”
“對啊,你想想,公主集才華與美貌于一身,而且家世顯赫,你”爲什麽會看上我呢?
“也許你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說完輕笑一聲便朝她吻去。
“什麽?”她轉頭瞪他,卻覺眼前一暗,他的臉已至.
“哎呀,你别.唔.”
馬車外幾人輕歎一聲,早已料到會有這麽一出,但.好像有些提前呢。
婁玉關,蘇秦離開已有數日,索北戰每天以酒爲伴,在半醉半醒間憶着與她的點點滴滴。
“秦兒,你可還記得,你剛到我身邊之時那不可一世的傲氣讓我有了征服你的欲望”
“呵!可是,還未等我們二人互通心意,你卻離開了,再見之時,卻給了我緻命的一劍.”
黃昏之下,他捂着心口,“你可知,時至今日,我這裏還是很痛。”
“就算父親不同意我與你之事,可你卻不曾給我機會解釋就消失不見了.”
“若你先來找我,我定不會讓父親傷害于你。”
“你也不用被追殺”
“咕嘟”一聲,一大口酒灌入口中,灼燒着他的身,他的心,也酸澀了眼眸。
“我原以爲我對你隻是迷戀,呵”低眸,緊捏着手中酒壇。
“可爲何時至今日我都未曾放下你呢?”
“現如今懷修與青芷來保你,你爲何甯願入那地煞也不願跟他們去輕雲閣呢?”
“秦兒,你就如此恨索家,如此恨我嗎?”
“若是如此.若是如此,那我對你的愛又算什麽呢?”
此時金蒼的太傅府邸,隻見一人匆匆而來。
“太傅,一癡與徒然回來了。”
“哦?”南陌塵放下手中的筆,“讓他們進來。”
“是”
“青兒,呵呵看來還要幾日才能再畫。”對着桌案之上那隻畫到清秀女子肩膀處的畫作輕歎一聲。
“屬下一癡、徒然參見太傅。”
“快起來說話。”南陌塵親自相扶,之前雖知道他們是孿生兄弟,今日一見,二人幾乎一模一樣,心下不由一驚,面上卻波瀾不驚。
“謝太傅。”
“你兄弟二人終于相見了,着實不易啊。”南陌塵感歎一聲,對着一個丫鬟道:“上茶。”
“是”
“太傅,我家主人有約,明日午時金蒼與商麟交彙處柳家酒館處不見不散。”一癡垂首說道。
“柳家酒館?你家主人約我在這麽簡陋之地?”
“主人說,與太傅相談,無論哪裏都似世外桃源。”
“哈哈哈,他倒是很懂我。好,那你回去告訴你家主人,說我明日午時定會前去赴約。”
“是,主人說明日前去,他隻帶屬下一人.”
南陌塵挑眉,随輕笑一聲道:“好,那明日我隻帶徒然。”
“多謝太傅,那屬下告辭。”
“好”
一癡走之前對着徒然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太傅,屬下這就派人在柳家酒館附近埋伏.”
“不必。”南陌塵轉身,眼眸處忽明忽暗,“有意思,看來還是位老朋友。”
“太傅不怕他們有有詐?”
“柳家酒館?”他低喃一聲,“徒然,你今日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
“.是”
“芷兒,待我回來,再将你的模樣一一畫出來。”走至書案邊,撫摸着畫中女子的眉眼說道。
“那天在長淵府上是我不對,一時太過激動吓到了你,我保證絕不會有下次.”
第二日一大早,南陌塵便隻帶徒然一人悄然離開,而此事并未逃得過虛則炎與虛長淵的眼線。
“哦?”虛則炎本想找個借口重創索懷修,沒想到等來了這樣的消息。
“柳家酒館?呵,好地方啊!”
“大皇子,我們是否要去?”
虛則炎沉思片刻道:“你先帶人去百裏外探查一番.”
“讓浮遊與千乘随我一起去會會那個所謂的主人。”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哼,太傅,上次本皇子錯失了一次大好時機,此次,定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幫我。”
此時虛長淵也急急忙忙的出了府,“墨非,都打探清楚了嗎?”
“二皇子,都已打探清楚,太傅隻帶了徒然一人去了商麟方向。”
虛長淵腳步一頓,“隻帶了徒然一人?”
“是”
“那你吩咐下去,其他人藏在暗處,明面上就隻有你我二人即可。”
“是”
柳家酒館,坐落在金蒼與商麟兩地之間,房屋正好各占了兩國一半,酒館是一對年近半百的夫妻所開,已有二十多年,隻爲過往商人提供酒水吃食。
此時,午間的陽光灑進這林中,沙沙聲不絕入耳。
酒館之中坐着一位身着褐色長衫,外罩一件鬥篷,面上竟還戴了一個銅制面具,面具光滑,隻露出炯炯有神的眼眸與緊抿的薄唇。
褐色長衫男子身後站着面無表情的一癡,時不時的看向遠處,已近午時,竟不見太傅前來,難道
就在此時, 一襲白衣的南陌塵自遠處而來,一塵不染,一點也不像已過而立之年的男子,他的身後隻跟着徒然一人。
“主人,他們到了。”
“嗯”身着長衫之人放下手中茶杯,低啞之聲說道:“你與徒然在附近守着即可。”
“是”
隻見他緩緩起身,迎向那抹白衣男子。
南陌塵走近,這才看清來人,竟将自己包裹的如此嚴實,單從身形與眼眸來看,他的确不知面前之人是誰。
“不知南某該如何稱呼?”南陌塵走過去問道。
“在下林傷,太傅可直接喚我的名字。”
“林傷?”南陌塵揚手,徒然退後。
看了一眼遠處的一癡問道:“林公子是一癡口中的‘主人’?”
隻聽他輕笑一聲答道:”是的,怎麽,太傅不信?”
“不,我相信。”南陌塵伸出右手,做着“請”的姿勢,“我們坐下聊。”
此番幾句問答,他就知道面前之人武功不弱,甚至超越自己。
“不知林公子約我在這柳家酒館有何用意?”
“想讓太傅嘗嘗美酒,雖然太傅府上佳釀無數,但這金蒼與商麟合并處的僅此一家。”
合并?南陌塵挑眉,待小二上了酒,那人竟親自給他倒了酒,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映入眼簾,他的手骨節分明,似是養尊處優之人。
“太傅,請。”
“多謝林兄。”之前所有的事都在意料之内,可今日.此時此刻,他心裏卻生出了疑惑,生出了隐隐的不安,不知再次回到朝堂是對還是錯。
二人碰杯,各懷心思的喝了杯中酒。
“嗯,入口醇香,綿中帶柔,果然是好酒,哈哈哈!”
“太傅喜歡就好,一會兒走的時候可帶上幾壇。”
“嗯,好主意。”南陌塵贊同的一笑。
“言歸正傳,今日我約太傅來此,是想問幾個問題。”
“哦?好,隻要我知道的,定會告訴林兄。”
“此天下局勢,太傅以爲如何?”
“天下局勢?”南陌塵看他一眼,整個鬥篷遮住了他的眼眸中的亮光,有些看不清他眼中的深意。
“對,天下局勢。”那人說道。
“林兄真是有趣,天下局勢詭谲多變,豈是你我二人能參透.”
“别人或許不可,但我相信太傅可以。”
南陌塵挑眉,“林兄之前與我相識?”
“不曾。但過去二十年間,總聽聞有人說你是金蒼最有才華之人.”
“哈哈哈,林兄謬贊了,世人所言豈能全信?”
“是太傅太過自謙,林某認爲天下兩分已久,也該到了合的時候,太傅以爲呢?”
南陌塵心下一驚,輕笑一聲道:“分久必合的道理嗎?哈哈哈,林兄所言,也不無道理,但二者合一,總歸有個說法,比如,這天下姓甚名誰?”
林傷兀自也是一笑,“太傅豈能不知?二者合一,天下自然歸強者所有。”
南陌塵大笑道:“哈哈哈,林兄所言甚是,這天下是強者的。”
“不知太傅是否願意與林某合作?”
南陌塵不知他真正的目的何在,試探道:“願聞其詳。”
“商麟雖看似強勁,但實則”他拿起面前的杯子,将那空杯正對着南陌塵,說道:“内裏已空。”
南陌塵心中疑惑,“商麟與金蒼百年來也對戰過幾次,實力不容小觑,林兄爲何會說.内裏已空?”
“.又是怎樣個空法呢?”
林傷輕笑一聲起身道:“太傅還是如傳聞那般小心翼翼,一如當年。”
“商麟三省六部,還有各地知府,十之五六已在我掌控之中,太傅覺得如何?”
南陌塵“騰”的一下起身,此人此人在商麟已隻手遮天了嗎?可是近年來未曾聽聞有這号人物,難道索南随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