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九思,你怎麽傷的這麽重?”将他扶到房間,他的衣服已經濕透。
“我去找大夫”
“不用了,你先出去,我自己會處理”九思撐着疲憊的身體說道。
“你怎麽處理?伍千言呢?他.他沒事吧?”
九思撇她一眼,說道:“這個時候你擔心的不應該是青芷姑娘嗎?”
被他這樣一說,花百俏小臉一紅,辯解道:“我當然擔心青芷姑娘了!可她身邊有将軍,定是不會有事的.”
“你倒是不傻”
“那是!”
“先出去吧。”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她可從來沒見過如此虛弱的九思,若是戀七在這兒就好了。
“不需要,出去吧,幫我帶上門,另外,不要将我重傷的事告訴青芷姑娘.”
“爲何?你與伍千言都去了厲王府,難道沒見到青芷姑娘嗎?”
“.見到了,但她可能不知道我傷的這麽重.”
花百俏凝眉,點了點頭說道: “好,我知道了,我不會說的。”
“嗯,多謝!”
“那我出去了,他們應該快來了。”
“嗯,去吧。”
待衆人到達驿站之後,青芷便被安排到了房間休息,而索懷修等人卻不見了人影,說什麽有重要的事要去辦。
“哎!”不知是第多少個歎息聲傳來,身後的花百俏乖巧的站在自己身後不語。
“百俏,你的傷好些了嗎?”
“我我的傷好多了”在大夫面前她還是不要逞強了。
“你們都有事瞞着我是嗎?”青芷起身看向她,隻見她低着頭也不吭聲。
“沒沒有事瞞姑娘”
“你與伍千言帶柳策回來之後有沒有發生别的事?比如說有人來搶什麽的”
“青芷姑娘,你想多了,柳策本就是雁淩關的一個普通百姓,隻是幾年前被人滅了門,他非說是索将軍派去的人”
“那你又怎知不是他派去的呢?”
“.啊?”花百俏張大嘴巴“啊”了一聲,甚是不解,“青芷姑娘,你.你這是在懷疑将軍嗎?”
“可是将軍在幾年前就不在雁淩關了呀,怎麽可能還會派人來殺他柳家一族?”
“再說了,之前将軍一直在軍中,與那柳策并無恩怨,甚至都不曾見過的”
青芷凝眉,疑惑道:“照你這麽說,柳家一族是冤死的,那幾年前誰與将軍仇怨最深,或是除去将軍後誰獲利最大?”
花百俏咽了咽口水,不敢說出口。
“怎麽了?”看她蒼白的小臉,定是知曉。
“無論如何,獲利最大的要數索家大公子了”
“索北戰?”青芷心下打鼓,索北戰自己也見過幾次,會是他嗎?
“那索北戰的母親呢?”
“聽聞索夫人很是讨厭将軍”花百俏如實說道。
“那是必然的,換作誰都會讨厭吧,自己與丈夫孩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突然有一天丈夫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孩子,還說是他親生的,換作誰都無法接受吧.”
“但孩子是無辜的呀!”花百俏嘀咕道。
“對,孩子是無辜的,但索夫人看到孩子定是會時刻想到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
“呵,之前的海誓山盟瞬間化作泡影,你說,有多少女人會不變壞呢?”
“那那若是将軍如此,姑娘會如何.”花百俏不怕死的抛出一個緻命的問題。
青芷挑眉看她一眼,後者縮了縮脖子。
“青芷姑娘,我.我隻是随口一問,我.我也是擔心以後你”
隻聽她輕笑一聲答道:“無妨,你說的不錯,但我想你定是想錯了一件事情.”
“什麽事?”
“有可能我是将軍在外面的女人”
“.”花百俏嘴角一抽,不得不服她的腦洞,可又不能辯解什麽。。
“你可有見九思?”
“咳咳.不曾見到他。”
“百俏,你是聽我的,還是聽将軍的?”
“.有區别嗎?”花百俏又咽了咽口水。
青芷這才認真的看向她的眼睛,她卻一直在躲閃着。
她輕歎一口氣,坐下說道:“區别還是有的,你若是聽他的,以後我便将你與戀七同等對待”
“若你聽我的,爲何還有事瞞我?”
“我”花百俏心中糾結不已,一邊是伍千言,一邊又是她。
“不想讓我擔心是嗎?”既然她不願開口,自己替她回答好了,隻見她點頭如搗蒜。
“九思傷的很重是嗎?”
“嗯”花百俏一愣,“你”
“他在哪兒?”
“我我不知道”
“百俏,你若再耽擱下去,九思的命就保不住了。”
“.”
“那我去找他!”青芷又是一劑猛藥。
“我帶你去!”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對
“青芷姑娘你”花百俏一愣,不對呀,她是如何得知九思還在驿站呢?“你诓我?”
“沒有,我知道九思受傷了,當時他并不樂意我給他上藥,但是我看到了他身上的血”
“他是傷的很重,就在驿站最偏僻的角落裏”
“那我去找他。”說着便朝外走去。
“我給你去拿藥箱”
“不用了,左大夫有。”
“左大夫?來了個大夫嗎?可.那你啊,我被套出話來了,九思不會殺了我吧?”哀嚎一聲跟着她也跑了出去。
二人先去了左卿良的房間,發覺他并不在房内,心下了然,看來是去了九思那裏。
“百俏,一會兒你先不要出聲知道嗎?”
正欲出聲給九思提醒的花百俏小臉悶紅,無聲的點了點頭,心中祈禱着,“九思啊,不是我不願守諾,實在是腦子不夠用啊!”
“青青芷姑娘,萬一九思脫的一絲不挂.”這是個重大的問題呀。
“我我倒是無所謂,若是被将軍知曉你看了九思的身體,那九思豈不死的更慘?”
青芷腳步一頓,看她一眼道:“九思的傷在腰部以上,他脫光了做什麽?耍流氓嗎?”
“.?”花百俏心如死灰的跟着她貓着腰一步步朝着那偏僻的房間走去。
“嘶”房間内傳來了九思的呼痛聲,青芷心下一緊,悶不吭聲的又上前一大步,房内景象一覽無餘。
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順着九思悶紅的臉上流落在他的腳邊,他的手死死的握着自己的膝蓋,手指之上的關節泛着青色,嘴裏還咬着塊毛巾.
青芷将頭縮回,凝眉不解,剛才左大夫擋着并未看清九思身上到底怎麽了,此時傳來了左卿良的聲音。
“若疼痛難忍,你可以叫出來。”
“此處偏僻,無人會來,你不用怕會被人聽了去。”
“不疼.”逞強的九思吐出這二字,便沒了氣力。
“我去拿個熱毛巾先将這些血擦洗一下.”說着便離開,而九思的背也呈現在了青芷與花百俏的面前。
“啊!”膽小的花百俏看到那外翻的血肉驚叫出聲并捂住了嘴巴。
而青芷的眸子瞬間起了水霧
“誰?”九思擡頭側身撞進了那一抹淺藍的水霧之中
“嘩啦.”一聲,桌子上的離九思極近的藥箱掉在了地上.
“啊,我的藥箱!”左卿良心痛的端着水盆走了過來。
“九思,你坐下吧,也不用急着穿衣了,該看的她都看到了,隻一眼,她應該就知道你的傷是怎麽回事,坐下吧。”左卿良輕歎一聲,将藥箱收拾妥當,擰了下毛巾,将死站着不肯坐下的九思一把按了下去。
“九思.你.你.是誰這麽狠心”
“閉嘴!”九思咬着毛巾含糊不清的吼道。
花百俏捂着嘴巴不敢再吱聲,那背上還好,幾道劍傷已經結痂,可那腰上觸目驚心的血洞着實吓人,他還死撐着去厲王府
背上的劍傷與腰上的傷顯然不是一人所爲,看着他腰上一塊塊往外翻着的血肉,一塊連着一塊,當今世上唯有一樣東西會留下這樣的傷口。
青芷隻覺得腦中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爲什麽?爲什麽他腰上的傷如此詭異?
見那抹淺藍身影走了過來,九思閉上眼睛裝死,心想着一會兒她問起,自己什麽都不說就是了。
左卿良掃了她一眼,不見她害怕,也不見她質問,隻水霧般的雙眸直直的看着九思腰上的傷口。
“咳,青芷姑娘,你别看這傷口看着這麽吓人,其實恢複很快的”
青芷深吸一口氣,啞聲問道:“九思,這傷口是在郊外所緻嗎?”
九思猛的睜開眼眸看她,有些疑惑,不敢随意開口。
“你與将軍去西南方向尋我對嗎?”她換了個方式問道。
“是”這次他答的爽快。
花百俏呼一口氣,完了,隻要九思開口,這青芷姑娘就能問出個答案。
見她沒理自己,左卿良歎了口氣,專心上藥。
“你與将軍在西南方向并未尋到我,然後回來之時遇到了黑衣人是嗎?”
“.是”
“除了黑衣人是不是還有兩個人?”
“.”九思低頭,眼中的震驚無法言語,将軍告訴她了嗎?
“那二人是不是女子?”
“.”衆人一陣沉默,難道她猜出是誰了嗎?
“那女子手中是否拿着一條名爲‘噬血’的長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