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睡一個時辰,現在才剛到婁玉關。”看她想起身,又将她摟到懷中輕聲說着。
青芷秀眉微蹙小聲道:“這一路都是我在睡,你”
隻見她猛的起身,額頭差點撞上他的下巴,看向他的右手手臂.
“你的傷好些了嗎?”
“已經包紮過了,無事了,不要擔心。”輕握住她的手說道。
她松了一口氣,“嗯”
“是不是一直在做噩夢?”
她搖頭說道:“我不知道爲什麽一直做同樣的夢,夢裏一直夢到元狄拿着刀追着一個蒙面的黑衣女子不放”
“你之前不是說那黑衣女子劃破了元狄的臉嗎?是不是夢中元狄正欲報仇?”
“芷兒,你爲何會做這樣的夢?”
仍是搖頭,他問道:“索懷修,你說我會不會就是個普通人,就是無意間看到了這些才被人殺了?”
“傻瓜,若是被元狄或是那黑衣女子滅了口,怎會失手?”
青芷欲言又止,沒有失手才會有我不遠千裏而來呀索懷修.
“别多想了,定是昨日受了驚吓才會這樣。”
“嗯,索懷修,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帶着我,你定不會被元狄所傷.”
見她蔫蔫的低垂着頭自責不已,他神秘一笑湊過去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若不放心,我也可以寬衣解帶讓你檢查一番,芷兒覺得如何?”
剛才還郁悶不已的小人兒此刻如炸毛的鬥雞一般瞪向那一本正經之人,“你我.”
“今晚不知讓誰爲我換藥合适呢?”将她摟住歎息道,“不知這位小師父可否願意幫忙呢?”
懷中之人抿唇輕笑,将臉埋在他懷中不語。
馬車外的三人笑而不語,真希望将軍與青芷姑娘能一直這麽開心下去。
婁玉關驿站内,索北戰看着手中的信久久沒有說話。
“将軍,我們是否前去迎接?”
索北戰将信裝好,看向厭落梅說道:“不必,他們也已經快到了,你下去準備一下。”
,“是”
索北戰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頭,臉色稍白無奈一笑。
“秦兒,本是你我二人之間的事,現在卻牽扯了這麽多人.”
“我是該霸占着你不放,還是應随了你的願?”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起身朝内室走去,床榻之上躺着那個讓他憂心分神的俏麗女子,此刻她似睡着了般,呼吸平穩,面色紅潤,卻十幾日未曾睜開過眼眸。
“秦兒,爲何不睜開眼睛看看我?”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問道。
“你可還記得當處你刺我的那一劍?”
“你可知道就算你要殺我,我還是不忍心傷害你。”
“這次爲何還要來婁玉關找我?爲何還想着置我于死地?”摸着她的臉,感受着她的溫度。
“你的好姐妹青芷就要來了,你可開心?”
“你願意跟她走嗎?”
“也許此生我那癡情的弟弟會爲了她将你接到輕雲閣.”
“呵呵.”
“輕雲閣對你來說應該是個最好的避難之地,但你可知.”
“此去輕雲閣你們會遭遇到多少人的暗殺?”
“有來殺你的,也有去殺索懷修的,更有要去殺青芷的.”
“秦兒,你忍心嗎?”
婁玉關驿站門口,隻見花百俏與伍千言默契的朝後退了幾步,九思孤零零的站在馬車旁邊受罪.
“索懷修.唔.”
馬車裏時不時就傳來這樣的聲音,讓人不敢上前半步。
看着那默契的二人,九思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一路上二人時不時在他面前握手,現在好了,遇到如此困難了,他二人倒是速度極快的撇清退至一旁,讓他難做
“咳”伍千言輕掩唇輕咳一聲,示意九思快去禀報,不然一會兒人多了,将軍又該丢人了。
九思咽了咽口水,耳朵忍受着各種不适上前一步道:“将軍,驿站到了。”
突兀的聲音打斷了正在馬車裏行不可描述之事的二人,青芷欲推他,卻怎麽也推不開。
“索索懷修,到了,你你快起來”推搡不開,她隻好開口,不開口還好,剛一開口就覺得自己的聲音柔的要滴出水來。
就在她愣神的片刻,那不正經的将軍已将她吻的忘乎了反應。
馬車外的三人眨眼再眨眼,青芷姑娘都聽到了,那将軍顯然也應該聽到了九思的聲音吧,可.爲何卻沒有要住嘴的迹象.這就讓他們三個難辦了,總不能掀開簾子吧?
九思已退後數步,若是将軍再不下馬車,這次要換他們去了,想着便轉頭看了眼同樣菜色的二人。
那二人被他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中哀嚎道:“将軍啊,放了青芷姑娘吧。”
似是聽到了他二人心中的祈禱,馬車内的聲音終是停止了,緊接着是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響起,還夾雜着青芷姑娘的無力吐槽。
“索懷修,你快下去,别看了”
“芷兒如此柔美,讓我移不開半步”
青芷心下一顫,慌裏慌張的整理好衣服,這才擡眸瞪他一眼,隻見他輕笑一聲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怕你摔着了,來,我抱你下去。”說着便要抱起她。
“不要!”青芷抽出手,剛才已與他在車裏耽誤了片刻,若是再讓他抱着自己下去她不敢想,外面的人定會笑話死自己吧。
馬車外的三人眼皮直跳,嘴角直抽,将軍與青芷姑娘.今日還能出來嗎?
就在他三人正欲抹額頭之上的汗水時,車簾被一雙修長的手掀開了,隻見一身白衣的将軍滿面春風的下了車,跟在後面的青芷姑娘低着頭,小手被自家将軍牢牢的握在手中,似是一松手,那小人兒便會逃跑似的。
“小心一些。”本想抱她下來,她卻非要自己跳下來,某将軍心下一陣心疼。
下了車才看清,青芷姑娘的小臉紅潤一片,跟之前樹林裏的判若兩人,嫣紅的嘴巴有些紅腫.啧啧啧,三人默契的低頭不語,這樣的情況他們都習慣了。
青芷跟着他走進驿站,心下疑惑道:“将軍來了,怎麽沒有人前來迎接呢?”
側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誰知又被他逮了個正着,她慌亂的移開視線,怎麽每次都被他看到呢?
“我們是偷偷來的,沒有通知大哥,此刻他應該也知曉了吧。”
話音剛落,就見一身铠甲的索北戰疾步走了過來。
“末将參見将軍。”索北戰掃了一眼對面交握着雙手的二人抱拳道。
“大哥無需多禮。”
“好,一路奔波,累了吧?”索北戰看了一眼青芷,“不如讓人先送青芷姑娘去客房休息。”
“好,有勞大哥了,花百俏,先扶芷兒去客房休息。”
“是”
“我我可以先見一見蘇陽嗎?”她聲音很小,還帶着一絲祈求。
“不累嗎?”索懷修有些心疼的問道。
青芷搖頭,“我在路上已經睡過了,此刻并不困,也不累,我隻想”
“我剛喂過她藥,青芷姑娘可以去,也許她一直在等着你。”索北戰說道。
“好,多謝。”随後便有一個丫鬟走了過來,帶着青芷與花百俏二人離開。
“伍千言”索懷修看了他一眼。
“是”本就無比别扭的伍千言在看到将軍這一眼時,如蒙大赦,低頭行禮,跟随青芷而去。
索北戰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倒并沒有什麽不舒服,倒是他身後的厭落梅冷哼一聲,不屑背叛之人。
“你先退下。”索北戰看她一眼道。
“.是”厭落梅雖不滿,但還是知道輕重的。
“懷修,走,我們去書房。”
索懷修看他一眼說:“好”
二人到了書房,小厮上了茶水,一室安靜,似是無人,卻又不覺尴尬。
“我沒有通知大哥一聲便帶芷兒來此,還請大哥不要怪罪。”
“懷修言重了,即便你們不來,過幾日若是秦兒未醒,我也是會懇求你帶青芷姑娘前來的。”
“十幾日來,她從未醒過嗎?”
提起這個隻見他神色黯然,“從未.”
“也許她不願醒來看到我,此生甯願一睡不起。”
“大哥先不要着急,此次芷兒也帶了藥箱過來,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但願如此吧。”
“蘇陽身邊不是還有一人嗎?”
“她被關在了地牢裏。”
“她是張媽的妹妹張蘊嗎?”
“是,但是她并不知曉太多事情,其實也問不出什麽,呵呵!”他苦笑一聲說道。
索懷修歎氣道:“袁三列也是如此,一句話也并未套出來,很是忠義。”
“哈哈哈,軍中就缺他這樣的人。”
“大哥與我想到一塊去了,若是能将袁三列納入營中,也算是一個人才。”
“.他雖是人才,但未免有些過于義氣.”
索懷修輕笑一聲,說道:“大哥,隻要他能醒悟,義氣是好事。”
索北戰看他一眼,也笑了,“對,也是好事。聽說前些日子雁淩關有個殺手組織出現了?”
“嗯,據說是叫‘地煞’。”
“地煞?是飛鷹的人嗎?懷修可有查到?”
索懷修搖頭道:“并未查出是誰,自半個多月前出現過一次,至今未曾出現,許是怕打草驚蛇,又隐匿了起來。”
“看來是專門針對你的”
“不,是針對我們索家的。”索懷修笃定的說道。
“我們索家?”
“對,應該是與當年赤煉堂有關。”
索北戰緊索眉頭,“若是與赤煉堂有關,那秦兒此時出現.”是無意還是有人刻意的安排?
“大哥在婁玉關小心爲上,多派些人去查。”
“好”
索懷修心下隐隐的也有不安,芷兒與蘇陽情同姐妹,蘇陽的事她知道多少呢?最重要的是她胸口的那個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