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懸公子.”
“索将軍來了?”懸未缺聽到聲音就急忙走了出來,卻不見索懷修及師妹的身影。
“是,将軍有話與青芷姑娘說,所以.”
“索懷修應該不會爲難青芷吧?”赫連雙俏麗的小臉在光的照射下愈發的明豔紅潤。
懸未缺緊握着雙手,心中不知是否該去阻止,但剛才師妹的态度似是要與索懷修重修于好.
“走,我有事要告訴你。”怕他擔心,赫連雙将他拉到遠處。
“喂,喂,喂,你踩到我了。”此時整個青平似是炸開了鍋,衆人見将軍陰沉着臉一手牽着青絲帶朝着後山去了。
“啧啧啧,将軍不會大白天的就把持不住吧?”
“你個笨蛋,沒看到将軍臉色異常難看嗎?”
“那那不是欲求不滿所緻嗎?”
“.?”
“但那後山可不是好地方,四處沒有遮擋物,還很冷.”
“不是有樹林荒草什麽的嗎?”
“嘶按理說将軍應該不會這麽委屈了青絲帶.”
“哎,條件好差啊,将軍不值得,營帳裏豈不更好?”
“這叫創意,你懂什麽?”
“别吵吵了!你們看那青絲帶的臉色可不像是去風花雪月呀。”
“哪兒不像了,孤男寡女,荒涼後山,又無人敢去打擾,你說将軍會放過如此天賜良機?”
“沒錯,沒錯,若換作了我,定不會放過?”
“嗯有道理,有道理!”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将青平的兩條青絲帶說成了一段佳話。
而此時,已到達青平後山處的二人,右手與左手仍交握在一起,誰都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看着不遠處的山坡,青芷咬着唇等着他發火,剛才他定是站在外面全聽到了.
索懷修看着眼前荒涼的景象一時竟有些發愣,這是上次她與赫連雙來此采藥,被霍非綁走的地方,他握着自己的手緊了緊,似仍心有餘悸,心中的怒氣也消散得無影無蹤。
二人身後的兩條青色絲帶随風飄舞着,似是有舞不完的沖動,似是有訴不盡的想念,隻見它們似互不相讓般在空中交纏、相撞,玩的不亦樂乎。
“芷兒,若是尋不遇來了,你.”他終是開口問出心中不安。
“我不會跟他去樂安城的.”她轉頭看向他說道,聽聞此話,就見他眼中亮起耀眼的光芒,她心下一慌,别過頭去。
索懷修内心激動不已,剛才在帳外聽到懸未缺說尋不遇今天就會來,他心底莫名一陣心慌,怕眼前這個小女人變卦,棄自己而去。
“那若是他也能救蘇陽呢?”
她一愣,手心傳來的是他掌心的溫度,她覺得異常心安,仰頭答道:“我我從未想過.”
他轉過身看向光線之下她有些蒼白的小臉,臉上還有淚痕,“怎麽哭了?想見蘇陽?”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又因一句“想見蘇陽”而徹底崩散開來,隻見她眼眶又是一紅.
“芷兒,别哭,是我不好.”将她摟在懷裏哄着,“我告訴你她現在的情況好不好?”
“.好”她仰起臉輕笑一聲答道,在他眼裏,這一抹笑容明媚了午後,閃進了他微涼的心底。
“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他雙手捧住她的臉要求道。
“什什麽事?”
“無論尋不遇說出什麽誘惑你的條件,你都不能答應跟他走!”
她一愣,随即會心的一笑,比之剛才那抹笑容還要美上三分,“原來将軍是爲此事煩憂.”
“喂!你”還未說完,就見他冷着臉緊緊的摟着她的腰壓向他。
“你你快放開我.”她有些羞赧的朝左右看了看,大白天的他也不怕别人看到嗎?
“你先答應我。”此時的他似是一個怕被搶了心愛之物的孩子,又似一個.大醋缸。
“我”她有些無語,“我我之前不是與你說過嗎?我不喜歡尋不遇,我隻是他的師叔”
“這和你與他走并沒有直接關系”他不依不饒,手上的力氣又大了些,勒疼了她。
“你你先放開我,勒疼我了。”
“不放,你先回答我。”
“你”她似惱似羞,輕笑一聲,“将軍是吃醋了嗎?”
他一愣,順着她的話答道:“對,這醋很酸,若他提出誘惑的條件,你定會離開我.”
隻見她的笑容凝固在俏麗的小臉之上,心下一疼,她緩緩伸出雙手撫摸着他的眉他的眼,他則将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之上。
原來他是怕自己會離他而去,也許之前會,可是自昨夜後她便自私的不想離開了,她也想要這段感情能有個結果。
“我不會離開你.”
一聲脆響在耳邊炸開,他似是聽到了這世上最動聽的聲音,融進了心裏。
“芷兒.”
“如果你”
“沒有如果,芷兒,不管你是誰,我都喜歡!”他急切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你先讓我把話說完”她嗔他一眼,後者被嗔的心下一陣舒服。
“我知道你心中擔憂之事,芷兒你放心,我絕不會讓它發生。”
“你你這大話未免說的有些早,萬一被打臉了豈不拂了将軍的面子?”
“芷兒在替我們的以後着想嗎?”
“我”
盯着她紅撲撲的小臉問道:“芷兒可知現在的我在将士心中是何形象?”
“威嚴?腹黑?”她脫口而出,心下一慌,擡眼就見他笑的不懷好意,心中不免一陣打鼓。
“将士們都說”他伸手将她留在自己眉眼之上的手朝兩邊拉下稍許,似是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捧起了自己的臉。
“我将來定會懼内”
“.!”青芷臉色一紅,這人,懼内管我什麽事?
她想抽手,而對面之人卻不答應。此時他們額頭抵着額頭,她的雙手捧着他的臉,而他的手則包裹着她的手,光線透過樹葉照射過來,透過他二人中間的空隙,點點落在地上,暖在心裏。
“芷兒,不管他們來了多少人,說了多少誘惑你的話,你都不要輕易去相信,因爲,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我大哥。”
“你你這也是在誘惑我嗎?”她的臉燒的厲害,這姿勢太過暧昧,讓她的腦子都不能好好轉了。
“呵呵”他低笑一聲,那笑聲似是撞進了彼此的心裏,他眼眸之中的認真灼燒着她的理智,讓她本就小鹿亂撞的心沒了平靜的理由。
“對,我也在誘惑你,誘惑你到我的心裏來,再也不想出去。”
“你”她何曾想過,一個高高在上的将軍能說出這樣的情話來。
“你若離開,就是将我的心也帶走,我知道芷兒你,肯定不舍得對不對?”
“我”她嘟着紅唇不知如何答他。
光線之下,在他灼熱的眼眸之中,她的唇又紅又豔,使得某位正吃醋無處發洩的将軍逮了個正着。
“芷兒,我現在還是很酸,是不是可以吃點糖?”
“.哪有糖?”她不解的擡眸看他,就瞧見他眼中不一樣的自己,平日裏的傲氣全化作了矜持與乖巧
“你就是!”
“.”
隻聽他輕笑一聲,明媚的陽光之下,衆将士口中凄涼蕭索的後山之中,一抹銀色正緊摟着一抹淺藍色身影親吻着
風吹過沙沙作響的枝桠,吹過無聲飄揚的青色絲帶,從他二人僅有的一絲細縫裏穿過,歡快的朝着不遠處的青平吹去,似是在對青平的所有将士說着,“快來看呢,你們将軍又耍流氓了!”
良久,當那抹銀色不舍得将淺藍色身影松開,低眸看着面前面色紅潤的小女人,心裏竟異常安穩,若是此生就這樣與她呆在雁淩關也是極好的選擇。
青芷稍稍退後幾步,再這樣下去,在這無人的後山,他指不定要怎樣呢。
“你離我這麽遠做什麽?”他上前一步,不适應的又将她拉了過來。
“我我們先保持着安全的距離,你不是有蘇陽的消息要告訴我嗎?”她的理智漸漸回位。
“你到我懷裏來,我也可以告訴你。”将她拉進懷裏緊抱着,不知該不該告訴她。
“那你快說。”她窩在他懷中急切的問道。
“芷兒,你真的想去見蘇陽嗎?”
“她若在婁玉關,我.想去。”
“她受了傷,暫時還未醒過來,大哥會保護她的。”
“她怎麽會受傷?傷的重嗎?幾天了還未醒過來嗎?”她紅潤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讓他很是心疼。
“劍傷.”
“誰傷的她?”
“現在.還不知.”
青芷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哪裏像還不知道的模樣。
“是你大哥對嗎?”推開他,她退後數步,不敢相信,而他卻面露難色,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青芷一邊後退一邊說着:“爲什麽?爲什麽他們都分開了這麽久還要互相折磨呢?”
“爲什麽你大哥還要抓蘇陽?她都已經死過一次了,你們還想讓她再死一次嗎?”
“芷兒.”
“索懷修,你說這是爲什麽?爲什麽?放過彼此不好嗎?”
“芷兒,不是你想的那樣。”将她摟到懷裏安撫着,“早知這樣,我便不該将這些告訴你。”
“大哥也隻是想保護她,不然她早就死了”
青芷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嘲諷道:“如果沒有你們索家追殺她,她怎麽會落到這個下場?”
索懷修眼眸一暗,解釋道:“芷兒,就算沒有索家,她也逃不掉的。”
“爲什麽逃不掉?”她眼眶微紅,難道蘇陽再世爲人,仍逃不掉這所謂的宿命嗎?
“因爲她是赤煉堂的殺手.”
青芷心口一窒,不明白爲何殺手就該死?
“因爲她不知死活的去了婁玉關”
她的淚奪眶而出,不知死活的去了婁玉關?爲什麽呢?
“因爲她想親手殺了大哥.”
風似是在這一刻停止,二人身後的光線也害怕的躲了起來,天空也跟着暗了下來,二人頭上的青色發帶也不再擺動,似是厭倦,又似是太累,溫順的依附在二人的肩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