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還尚未查清楚.”他擡眸看向一癡,輕笑一聲道:“不過話說回來,此事是我的私事,若在地煞有人問起,說與不說,在你一念之間.”
一癡會意,低垂着頭保證道:“還請太傅放心,既是太傅私事,一癡斷不會多嘴。”
“好,還要勞煩你多多調查一下有關當年赤煉堂裏是否有個清秀的女子,名字”
“也許青芷隻是個化名而已一會兒我讓人将她的畫像給你。”
“是,我會暗中調查的,一有消息便會禀報給太傅。”
“好,今晚就留下吃飯如何?”
“多謝太傅美意,屬下今晚先去商麟一趟,看能否有消息”
“辛苦你了。”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可需要幫手?我府内的人随便你挑選。”
“多謝太傅,一癡獨來獨往慣了,不需要人手。”
“好,路上小心,一會兒,我讓管家給你支些銀兩,這一路定少不了銀子。”
“是”
待他走後,南陌塵揉着頭問道:“徒然,可有查出地煞幕後之人?”
“回太傅,不曾。無論屬下如何詢問,一癡都不曾洩露一點有關地煞之事。”
“他倒是忠心耿耿,罷了,現将你手中的事辦妥吧。”
“是”
此後一段時日,将軍偷香成功的趣事被傳的神乎其神,有一撥說将軍朝那一站,哪個女子不得撲上去啃上兩口,還用得着偷襲青絲帶?
另一撥則說,将軍明明求而不得,隻得靠偷襲才能成功,真真是嗚呼悲哉。
無論哪種說法,最近青平将士感覺似大地回春了般溫暖,将軍臉上也有笑意了,頭頂的青絲帶愈發耀眼了。 哎,可憐那威武霸氣的将軍,竟提前有了懼内的特質,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而青芷則因爲他那晚的話,每天都在睡前研究着頭上的青色發帶。
“沒有什麽不同啊,難道是他故意那樣說的?”神經大條的她可沒發現此刻手中所拿的發帶有何不同。
“将将軍”此時外面響起了百俏的聲音,她匆忙将發帶系在發絲之上,起身下床,也未整理一下身後淩亂的床榻。
“她睡了嗎?”
“.嗯,青芷姑娘已經睡了”
“.”身後的伍千言一愣,這個花百俏.帳内明明亮着燈,而且還響起了腳步聲。
隻見自家将軍低頭勾唇一笑,他則拉着花百俏稍稍後退了幾步,縱使後者不情不願,也隻能憋在心裏。
他耐心的等着她的主動,不一會兒便見那女子走了出來,她隻擡頭看了自己一眼,便低下了頭,頭發似是随意的挽在腦後,緊抿着紅唇,無意之中透着些許抗拒。
“将軍.”
他上前一步問道:“剛才睡下了?”
“.還沒,将軍.是又頭痛了嗎?”
“沒有,我隻是來看看你,你若困了,我明日再來。”
“我我不是很困.”
“好”他輕笑一聲,牽起她的手就走進了帳内,她似一個孩童般低着頭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後。
“你坐吧。”不知爲何,今日見他老是結巴,心下一陣懊惱,平時不這樣的。
他轉身看着她,問道:“可有想好?”
“什麽?”她一愣,想好什麽?
他握住她的手,道:“我收回之前的話,你可原諒我?”
“我們.重新開始好吧?”他真摯的目光似是要灼燒她。
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腦中亂糟糟的,師兄說,雙兒明日就來帶自己走.
“我”
“還未想清楚嗎?”他的手伸向她的左耳,輕輕的揉着,她身體一僵。
“芷兒.”擁她入懷,“我該拿你怎麽辦呢?”
“你”她的手僵在半空,涼涼的銀色就這樣将自己擁住,讓她不知該如何決擇。
如果留在他身邊,日後勢必會給他帶來更多的麻煩,如果離開她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想着。
“是不是如師姐所說,我不應該到這裏來,我就應該安靜的與她生活在榮城,蟄伏數十年,累積自己的力量然後再去報仇?
“累了吧?”見她一動也不動的就這樣乖乖的在自己懷裏,他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問道。
“我”
“還有兩個月,我可以等.”他看向她的眼睛,“希望兩個月後我們一起過個美好的生辰”
“.?”她愣愣的看着他,看他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你知道了?”
“是啊,如果不多問幾人,你是不是打算永遠瞞着我。”他抱起發愣的她朝内室走去,眼睛卻一直盯着她紅撲撲的小臉,在他的注視下,俏麗的臉越來越紅。
當她覺得臉發燙轉向一邊之時,這才看到自己的床榻是有多亂.剛才本要睡覺,所以才會把所有東西都拿出來觀看,有醫書,有玉簪,有玉佩,還有那兩個劍穗。
“你你快放我下來!”用盡全力才從他懷裏離開,以八百米每秒的速度朝床榻奔去,一股腦的将所有東西都蓋在了被褥之下。
在進内室之時他就看到了床榻之上的東西,但并未全部看清,隻記得有兩個流蘇似的東西最是惹人注目,還未待他看清那是什麽,便見她快速朝床榻跑去,并用被褥将那些東西全部蓋在了下面。
他低眸輕笑一聲,緩緩走到她身後,在她想要轉身時擁住了她.
“喂,你”本就異常緊張的她被他這一摟吓的腿一軟,差點趴在床榻之上,隻是這擁抱的姿勢如此暧昧不清,着實讓她又羞又氣,而身下便是整個被褥及被褥之下的的秘密。
“藏了什麽?”他笑着問道。
那笑聲就在耳邊,惹的她嬌軀一顫,她結結巴巴的嗔道:“你你快起來”
“送我的東西嗎?”他閉着眼睛享受着她給的心安。
“你你想多了,隻不過是些醫書而已”
“醫書?”他睜開發亮的眸子,故意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素問小師父,你在看什麽醫書?是《素問》嗎?”
聽到《素問》她一愣,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紅,之前在萬裏院書房也曾有過這樣一幕.
“那個墨綠色的流蘇是什麽?我很喜歡,是送給我的嗎?”
“.哪有墨綠色的流蘇”她有些心虛。
“那是我眼花了?”
“是,你肯定眼花了.你.你不怕那是民女用來讨好你的嗎?”她将最壞的想法問了出來。
身後一陣沉默,她輕咬着紅唇,也是,又有誰願意接受一個帶着目的來讨好你的人?
擁着她的手又緊了緊,他未笑也未歎氣,隻聽他極其平靜又認真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烜丘未曾來信之前,我就在想,若我此生還能再見到你,隻求你能原諒我.”
她死死的咬着唇,眼眶微紅,從未想過今生會再見。
“烜丘來信那日,我想了一夜.”
“蘇陽之事我也收到了消息,暗中也派了人保護,我父親那裏我也去了書信向他說明。”
“至于你”他再次閉上眼睛,就這樣從身後靜靜的擁着她。
“我從未想過你會來雁淩關找我,也從未想過你來就來”
“竟還讓烜丘提前寫那樣的信給我.”
“收到信後的那一段日子,我幾乎天天盼着你來,又害怕你不來”
“你與烜丘到了樂安,那裏爆發了瘟疫,他說帶你離開,你卻固執的選擇留下,芷兒,你爲何從未想過自身的安全?”
懷中的小人兒吸了吸鼻子,快速的眨着眼睛,原來她的事,烜丘都與他說過了。
“後來在你安全離開樂安之時,我在想終是要與你相見了”
“正好那時又接到了回京的聖旨,所以我才會離開雁淩關回了京城.”
“當我從京城回來,還未到青平就聽說你被虛長淵抓去,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那時候我知道南陌塵也回到了金蒼,我怕他知道後去那裏爲難你.”
懷中之人身體明顯一僵,她顫抖的聲音說道:“我遇到他了”
“我知道。”他有些自責的将她轉過來面對着自己,“我應該早點回來的,是我不好,讓你獨自面對他。”
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的眼睛上摩擦着,她有些不适,朝一側躲閃,“我沒事”
“下次再見到他,我決不會放過他。”将她抱在懷裏,現在想想都覺得可怕,那天回來之後,八月湖就說了打聽到的所有的事,這幾日那南陌塵的異動他也有所了解,難道芷兒胸口的标記他也看到了嗎?
“你”她有些不敢相信。
“你的事我都知道。”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你覺得我會嫌棄你?”
“我”她瞪着他一時語塞,無論在哪個時代,發生這樣的事,都會被人說三道四吧?
“除非你心裏沒有我,否則”他握緊她的肩膀,“你逃不掉的。”
她的心随着他的話音一顫,逃不掉?
她呆愣愣的看向他,就見他的臉越來越近,她一愣,正想躲開,隻聽他輕笑一聲,在她逃離之時便将她的紅唇含住,不給她留一絲可逃的機會,這個他想了許久的吻終是在此刻實現。
“.”這一瞬間她隻覺得腦中似有煙花炸開,此刻他二人皆坐在床榻之上,他這突然的動作使她向朝後退,而這次他竟未曾阻攔,似是求之不得。
從遠處看,似是某個将軍成功的推倒了某個清秀小女人。
“嘶”腰間一疼,她這才想起被褥之下還有不少東西,迷離的眼眸也漸漸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