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芷姑娘,将軍他到底是何意呢?”她小聲嘀咕了一句,不知正走來走去的小人兒有沒有聽到,難道将軍真的隻是來診治頭痛?那也不用選擇在大晚上吧,雖然平時将軍也不得空,但大晚上的來這女子閨房
“百俏?百俏”
“嗯?”花百俏一愣,拍了拍自己的臉,看她手中拿着一身粉嫩的外衣吓了一跳。慌亂的走過去,一把奪過說道:“咳青芷姑娘,你你就穿那身藍色的就好”起碼安全些。
“你之前不是說粉色的好看嗎?”看向被她奪走的衣物問道。
“粉色.顯得太過可愛了,并沒有這件藍衣顯得氣質出衆.”
“藍色有些清冷.”将她手中的粉色拿了過來,看她一眼道:“就穿這一件吧。”
說完便見她轉身疾步走進内室,将粉色衣服搭在了屏風之上。
“青芷姑娘,你.”
“既然粉色顯得人可愛,那就粉色吧”
“.好”
“百俏,你先出去吧。”
“好”
剛換上粉色的衣服,發髻還未來得及整理,鏡子還未照一下,就聽到百俏慌張的聲音傳來她心下一驚,慌亂的提着裙擺走了出去,總覺得腰上有些緊,莫不是自己胖了?
“奴奴婢參見将軍”花百俏疾步擋在營帳入口處,吓的渾身哆嗦,伍千言輕咳一聲,示意她讓開。
“回回禀将軍,青芷姑娘她正在更衣”
正說着,卻見一隻纖纖素手掀開簾子,緊接着一抹粉色佳人映入眼簾,若有似無的香氣也随着她的出現緩緩飄來,夾雜着藥香,讓他魂牽夢繞之人,卻終是站在了自己面前。
此生怕是再也忘不了,這一刻,她如一隻粉色的蝴蝶翩翩而來,入了眼,進了心。
這身粉色長裙是他在雁淩關時親自爲她挑選的,想着以後将她哄好,定讓她穿上,沒想到她今日便穿在了身上,配着她今日臉上清新淡雅色調的妝容,美的脫俗,隻見她整個小臉都以幹淨的杏色爲主,兩頰微紅,似是偷喝了酒微醺般惹人憐愛。
之前假小子的發飾今日梳成了雙平髻,隻是還未來得及調整一番,青絲之上隻帶了幾個淺色的裝飾物,襯得一張俏麗的小臉愈發绯紅。
她偏愛的蛾眉也換成了高雅清新、素潔的遠山黛,眉間額頭正中畫着一朵盛開的杏花,暗夜之中也能看的清楚,那花是粉色的,原來的紅唇被她生生的點成了淡淡的泛着亮光的粉色,與今日這素雅的妝容倒不是很般配。
身後的伍千言早在青芷出現的那一刻便拉着不情不願的花百俏離開數丈之遠。
“将軍.”疾步出帳相迎,見他隻盯着自己看,她慌亂的低下頭,緊抿着唇,心下一陣忐忑,此時竟有些後悔沒有穿那身冷豔的藍色。
索懷修喉嚨上下滾動着,想開口,卻忘記要說什麽,心下一陣焦灼,随.彎腰扛起她就進了帳。
“啊你.”驚的差點破口大罵的青芷及時捂住了嘴巴,心也“砰砰”的跳個不停。
“喂,你做什麽?”想要上前的花百俏被伍千言拉住了手腕。
“我做什麽?你又想去做什麽?”伍千言緊皺着眉頭問道。
“你不看将軍把青芷姑娘扛進去了嗎?我不應該去救她嗎?”
“你你要怎麽救?”
“我我.”花百俏一時語噎,負氣道:“總不能眼睜睜看着青芷姑娘被欺負吧?”
伍千言歎氣道:“難道是你将青芷姑娘綁來的嗎?”
“自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既是青芷姑娘自願,那今日之結果想必也在她預料之内.”
“可”
“青芷姑娘可不會像你這樣傻。”
“我怎麽傻了?”瞪他一眼問道。
“你怎麽不傻?幕成雪那麽對你,爲何還要對她不離不棄?這下好了,她的命都作沒了,那幕景時還不要你陪葬?”
花百俏耷拉着腦袋委屈道:“我能有什麽辦法,從小我就被賣到了府上,做了小姐的丫鬟,小姐雖然任性,但本性并不壞”
“她本性還不壞嗎?對将軍愛而不得就要買|兇|殺人,青芷姑娘又有什麽地方做錯了,密林之地她還不是.”
看着面前之人已淚流滿面,伍千言适時的閉了嘴,心下莫名煩燥,“這有什麽好哭的?”
“都怪我,我若是能早日将小姐帶來雁淩關,也不至于讓她死的那樣凄慘”
死者爲大,伍千言也不再說什麽。
“好了,将來若能再遇那寒雀,定能爲你家小姐報仇。”
“嗯”她吸了吸鼻子,看了看不遠處的營帳,裏面還能看到亮光,“那個.将軍不會對青芷姑娘怎樣吧?”
伍千言輕咳一聲,說道:“我怎麽知道?”
“但是青芷姑娘今日爲何打扮的如此漂亮”
“将軍若是打算放過她,今日這般,讓将軍如何肯再放手?”
“啊?将軍打算放手的嗎?那.我要不要去阻止一下?”
伍千言白她一眼,冷聲道:“現在你不覺得爲時已晚了?”
花百俏有些自責的看了看遠處,又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都怪我太笨,不能給青芷姑娘分憂。”
“是有些笨.”伍千言勾起嘴角說道。
“索懷修,你.你快放我下來。”本來腰上就有些緊,這樣被他扛在肩上,腰上更是勒的難受,呼吸不暢,臉更是憋的通紅。
某将軍置若罔聞,扛着這抹心頭的柔軟就進了内室,将她放在屏風面前。
溫熱的氣息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吹在了她的額頭之上,那額間的杏花似是随着這抹氣息變得愈發豔麗。
他伸手去摸她額頭上的那抹粉紅,啞聲問道:“這是什麽?”
她緊攥着手說道:“是杏花”
“很美。”
“多謝将軍誇贊.”
“隻是這唇脂不适合你.”他的手緩移到她的粉色嘴巴上。
她微張想要辯解,卻未發出一字,因爲百俏也說了這個唇色并不适合她。
“我以後不會塗這個顔色了”
他低笑一聲說明原因:“不及你原有的模樣好看。”
她擡眸陷在他滿是星辰的雙眼之中,眸中是一個粉嫩的不成樣子的小女人的模樣,雙頰因燥熱而紅的似塗了厚重的腮紅,她蓦地後退一步,這樣的距離太過危險,雖然今夜有可能.
“我們.開始吧”
“啊?”她咽了咽口水,開始.要開始了嗎?
“好”她緩緩轉身,顫抖着雙手準備解腰帶,身後之人一愣,似是知曉了她的意思,上前一步,将她摟在懷裏。
獨有的清香讓他浮躁的心瞬間安甯下來,“芷兒在想什麽?”
“我”她一愣,不是要生效了嗎?
“你喜歡讓我躺在床上”
“沒沒有”想要掙脫,但他摟得更緊。
“芷兒.”他閉着眼眸,手卻摟得更緊。
“此後一月,有時間我會來你帳中.”
“讓你爲我診治頭痛.”
“你”此刻她才突然明白生效的含義,是之前與武雲起的賭注生效了自己竟想歪了!
“你将軍是何時得了這頭痛之症?”昏暗的燭火之中,屏風之上倒影的全是他擁着她的身影。
“自來了這雁淩關便開始了”
“以前可曾有過?”
“不曾。”
不曾?
“頭部受傷了嗎?”
“不曾。”
也不曾?
“那”
“來到雁淩關後,我一直作同樣的夢”
“噩夢嗎?”
“.也不算是噩夢,隻是怕它成真”
青芷凝眉,有些不懂,别人都希望美夢成真,他說不算是噩夢,隻怕它成真?那他的夢必定是噩夢了。
“好,那我先替你按摩幾日,若是還不好的話,就試一下針灸.”
“好”他乖乖應下。
?
“你你先放開我,坐在凳子上.”這樣抱着怎麽按?
“好”雖然嘴上說好,但腰上的手卻越收越緊。
“你又耍賴”說完二人皆是一愣,這話似曾相識。
二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之前在萬裏院的美好時光,他總是耍賴抱着她,從早到晚,無論她如何惱怒,他就是不放手,直到天黑透了,他才依依不舍的送她回天龍院的客房休息.
“好,我不耍賴了。”他松開在她腰上的手,轉而牽起了她的小手,走到一旁的凳子前坐下。
“若是你站着累,明天我讓人再做一個床榻送進來,我躺在上面,然後你可以坐在凳子上”
“不不用這麽麻煩的,我這樣站着就好。”
“好”
“嗯”她擡手輕按他的頭。
當那柔軟的小手貼在他頭上之時,她衣袖揚起之時的清香又竄進了他的心間,他閉着眼睛,勾着唇靜靜的享受着。
這就是青芷的味道,一如從前,将近一年了,此時他卻感到從未有過的安甯。
“芷兒,也許,這頭痛的症狀,你來了,它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