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聽說二公子從京城回來了。”身後的厭落梅一臉傲的禀報道。
“嗯,知道了。”看着夕陽西下,他竟越發喜歡這裏,也許将來在這裏了卻殘生也不錯。
“還有,懷修才是大将軍,以後不得如此無禮。”
“.是,大将軍一回到青平就換上了便裝去了金蒼”
“什麽?”索北戰轉頭不解的看向她。
“方向是金蒼二皇子的淩安府邸。”
“淩安府?這個時候去金蒼,懷修是瘋了嗎?”
“據說是爲了一個叫‘青芷’的女子。”
索北戰了然的閉上了眼睛,“呵,二弟當真是癡情啊。”
“将軍,是否要将此事告訴老爺?”
“不必,纖塵的人會說的。”
“是”
情?之前我也有過,可那人已經死了
“将軍,還有一事,前些日子,老爺秘密派人去查了一個女子.”
“誰?”
“一個名叫蘇陽的女子”
索北戰木木的轉身,“她是誰?”
“蘇陽與青芷、甘棠本是生活在平吉村的三個孤兒”
“青芷姑娘去了杏林院遇到了二公子遇到了大将軍,甘棠與蘇陽是在義診之時去的陳家莊,然後她們去到的第一天夜裏東方心就被殺了,青芷被迫将她二人交于風幕涯帶去了榮城。”
“據說,甘棠此時已是您的舅母”
索北戰皺眉,“蘇陽是誰?”
“蘇陽.據打探來的消息稱她就是當年已死的蘇秦”
“你胡說,她明明已經死了,怎可能死而複生?”
“屬下不知,但是老爺已經派了大量的殺手去取她的性命,大将軍”
“他怎麽了?”
“他派了人去阻攔”
索北戰心下一松,思索了片刻說道:“你也派些人去查,若那蘇陽真的是蘇秦,務必将她帶到這裏來。”
厭落梅眉頭一皺,說道:“将軍,若她真的是蘇秦,必死無疑,将軍莫要再被卷入.”
“去查!”索北戰背着手怒道。
“是”厭落梅咬着牙退下,心下怒火無處發洩。
“秦兒,是你嗎?”看着那如血的殘陽,他緩緩閉上眼眸,腦中閃現出那一身黑衣的絕色容顔。
幕色之時,霍非終于将青芷帶到了二皇子虛長淵的府邸:淩安府。
他派幾人帶她去了一間客房,門口有兩個丫鬟守着,而霍非則匆忙離去。
青芷一人在房裏走來走去,甚是無聊,想逃出去,卻又沒那個能力。門口有兩人,窗戶處兩人,大門處十人以上。
她來回走着,心中盤算着一會兒要不要裝作餓了或是渴了,再不濟就說想要小解,總有人帶她去吧,到時她就用僅剩的一根銀針逃出去。
“哎”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希望二皇子虛長淵是個君子。
正想得出神,隻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青芷皺眉,二皇子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步伐,那來人是誰?
“奴婢參見太傅。”
“嗯”
青芷心下一驚,慌亂退後,“嘭”的一聲,門被無情的打開。
門外二人低垂着頭,不敢言語,待太傅進屋,其中一人低聲說了一句,“我去禀報二皇子。”另一人點頭。
南陌塵有些心急的進了房間,隻見到她驚恐的瞪着眼睛看向他,手中還拿着一把匕首。
“青兒.”他就站在那裏不動,“你爲何會如此怕我?”
看到南陌塵的那一刻,青芷隻覺得天要塌了。
爲什麽他會來這裏?這裏不該是虛長淵的府邸嗎?還是說他二人早就勾結在了一起?看似溫潤如玉的二皇子,實則與太傅暗度陳倉,想要這金蒼的天下?
“青兒.”他擡腳想走過去擁她入懷,才幾月不見,她又消瘦了不少,之前在樂安他差點就失去了她。
“你别過來。”青芷自知殺不了他,隻好将匕首放在自己的脖頸之上,希望能震懾到他。
“好,我不過去。”他咬着牙說道。
而青芷又如何能相信他,隻一味的後退,對他的害怕似是與生俱來,退着退着就撞到了柱子上。
“嘶”頭上傳來疼痛,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揉,卻覺下一秒視線一暗,她心下一驚,正欲刺向來人,卻
“铛”的一聲輕響,匕首被他打落在地,而她也被拉進了他的懷裏。
“南陌塵,你放開我!”此刻她劇烈掙紮,卻沒有一點作用,男女力量懸殊,再加上他還握着她的右手手腕,她疼的想哭。
“青兒,我隻抱一會兒。”他聲音嘶啞,不明白她爲何如此害怕自己。
聽到他的聲音,如來自地獄般催命的黑白無常,她放棄掙紮,緊閉着雙眼,淚也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青兒,我對你沒有惡意,你爲何如此怕我?”他盡量輕聲細語,可懷裏的小人兒卻似沒了往日的生氣。
青芷似是聽不得任何聲音,隻覺得自己身在一個冰天雪地之中,寒風吹着,眼前的景象她卻看的異常清楚。
索懷修背對着她站着,他面前有一絕色女子,那女子靈動的眼眸流轉之間似有萬千話語,卻一字未說,她看不到索懷修的臉,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直覺他的目光一直都在那絕色女子的身上。
此時的天空飄起了雪花,或流轉,或追逐,或結伴,纖塵不染間落在那二人身上,漫天飛舞中,女子在鬧,男子在笑,而她自己漸漸的那二人的身影越來越模糊,直到.
“青兒.”南陌塵的聲音終将她拉回現實,一個擁抱似是再不能滿足他對她的想念。
他有些心急的想去親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紅唇
“南陌塵”青芷害怕的朝後退着,淚最終決堤,許是剛才似夢似幻中看到的那一幕刺痛了眼眸,刺痛了心。
“青兒,爲什麽我不可以?”他步步緊逼,眼眸赤紅,無理智可言。
“你從杏林院就學會了這些嗎?”青芷質問道,快一年了,她不敢說出這三個字,因爲心會痛,全身都痛。
“此生我隻想要你,你跟了我,我可以爲你報仇。”他布下誘人的陷阱,隻爲她能來。
青芷心下一窒,他知道自己去雁淩關的目的
“爲我報仇可以提别的條件,我的心不在你這裏,要了這身體你又能開心多久呢?”
他腳步一頓,冷冷的看向她,“心不在我這裏?呵呵呵呵”
“你的心在索懷修那裏是嗎?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你以爲索南随會容忍自己引以爲傲的兒子,娶一個對他毫無幫助的女子爲妻?”
“青兒,你太天真了,你還不知道吧?”
“索南随派了殺手去青平刺殺你,隻爲在他兒子回來之後見到的是你的屍體。”
青芷渾身冰冷,所以那天來的飛鷹的人是纖塵花錢雇來殺她的嗎?
“青兒.”趁她失神之際,他已來到她的面前,伸手撫摸着她的臉,臉上淚痕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
他俯身去吻,她側頭躲開,他不依不饒,青芷深知不是他的對手,正欲弓起腿攻他下盤,他似知道,摟着她的腰飛身朝内室而來。
“南陌塵,你放開我!”她大驚失色,根本無力抗衡。
“青兒,就算今日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身。”
“從今往後,我會把你帶在身邊,我相信你的心遲早都會是我南陌塵的。”
她心下大駭,不敢置信這是一國的太傅說出的話,“南陌塵,你放了我,不然我恨你一輩子。”
在離床榻幾步之遙二人停下,南陌塵冷着臉問道:“在你心裏,我哪裏不如索懷修?”
“杏林院之時,他愛的張揚,可最後呢?還不是離你而去。”
“呵,爲了他的前途抛棄了你,而你呢?還心心念念等着他回頭嗎?”
“風舞遙你見過了嗎?還沒有吧?”
“索懷修剛到雁淩關之時,那個女子就去看了他,邀他去參加她的生辰宴,你猜索懷修去了嗎?”
“後來索懷修到了青平,那女子一路跟來,爲了能天天見到他,那女子來之後都會小住上幾日”
青芷愣愣的聽着,似是沒有一點知覺,腦中全是剛才看到的雪景之中那二人的身影。
“青兒,你猜,他們有沒有住在一起?”
“别說了,别說了!”她捂着生疼的頭部喊道。
“就算索懷修喜歡那個雪姑娘又如何?他始終比你強百倍千倍,而你”
“在我眼中,隻不過個殺害我杏林弟子的兇手而已。”
“你不配與他相提并論。”
“啊!”
“嘭”的一聲,已失去理智的南陌塵大手一甩,就将身形單薄的青芷甩向了床邊,而她的額頭則撞在了床榻右側裝飾華美的圍欄之上。一時間她有些發暈,伸手摸了摸,嘶,似是起了個大包。轉身間,就被身後之人壓在了床榻之上。
“青兒,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再次投進他的懷抱,我甯願你恨我,怨我,隻要往後殘生你與我一起,我什麽都不在乎。”
“你個瘋子!”青芷瞪着他,眼前有些模糊。
而他直接赤紅着眼埋首在她的頸邊輕吻着。
青芷緊閉着雙眼,後腦上有兩處死穴,三處暈穴,身體的經脈多部分在此彙合,形成神經網,而且離小腦,腦幹近,而她隻有一次機會,不知道這次是不是還能如上次一般幸運。
隻見她右手手掌之中露出一根泛着銀光的細長銀針,腦袋又一陣炫暈傳來,她咬着牙,手握着銀針深深的紮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疼痛讓她瞬間清醒。
她苦笑一聲,緩緩擡起已有血珠冒出的右手,正欲朝他的後腦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