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慚愧,樂安百姓有難,而我隻想着逃避”那老者老臉一紅,在一個女娃面前還是頭一遭。
青芷疾步走過去,“老人家,您來的正好,我一人孤軍奮戰正需像您這樣的戰士與我一起并肩作戰。”
“哈哈哈,好,這四位是我的親人,定會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
“多謝。”青芷向那四人拱手行禮道。
衆人有些激動的互相抱在一起,有人來救他們了,真好。
“素問小師父,我是師父的二徒弟春辭”說話之人是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剛毅的臉龐之上有些許悶紅。
“在下秋染,是師父的大徒弟。”第二個是一個年約二十歲左右的男子,儒雅之中又不乏帶有些許嚴厲的味道。
“我是素兒,他們的師叔。”如泉水般的聲音流淌而過,青芷看向她,這位婦人看上去雖已近不惑之年,可那眉宇之間卻留有少女般的嬌俏模樣,纖纖細手指向旁邊的春辭與秋染說道。
“宣清。”青芷一愣,見他還握着那素兒的小手,他們是夫妻?宣清看起來已年近半百,眉宇間充斥着生人勿近,生人勿擾的恐怖氣場。
“老夫木鏡塵。”那老者輕笑一聲。
原來他們是師兄弟三人帶着兩個徒弟,青芷心下歡喜,終于有幫手了。
“木師父,我已把所有人隔離開來,東西南北,東南,西北共六個方向,正好我們每個人管一個地方即可,一個時辰後我們再交換意見如何?”青芷提議道。
木鏡塵挑眉,有些意外于這女子的做事效率,他去叫人的空當,她就把這些人都安頓好了嗎?
其他幾人皆有些震驚的看向她,她雖蒙着面,但她眼眸之中的堅毅讓他們幾個男子心生佩服,能力無關乎性别,也無關乎年齡。
“好,那我們抓緊時間,你們幾人也要像素問小師父一樣,找塊幹淨的布把口鼻蒙上。”木鏡塵轉身囑咐道。
“是”
“木師父,您叫我素問就可以。”
“哈哈哈,好,素問,素問。”木鏡塵大笑着答道。
“青芷,快跟我走!”找了一圈的烜丘,終于在樂安廟裏找到了那抹身影,她還真是不怕死的把病患全部都帶到了這裏。
隻見他上前幾步就抓到了她的手臂.
“将軍,您安排的事情都已辦妥。”若白彙報道。
這十幾天裏,白天他跟在将軍身邊,晚上他則帶幾人去後山樹林砍樹,白天若是無事他就親自把拉回來的樹,一點一點打磨,直到它們變成床,變成書案,變成凳子,把營帳布置成她喜歡的樣子。
正在看布防圖的索懷修身形一頓,答道:“嗯,好。”
停頓了一下,看向若白說道:“明天你去雁淩關給她算了,我親自去吧。”
若白一愣,給她?
“咳,出去吧。”
“是,将軍。”若白心中輕歎一聲,将軍能爲青芷做到這些已經超出他所想的範圍了。
他這幾天在未缺師叔營帳旁邊忙着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猜到了,大家都在傳是不是青絲帶要來了,她人還未到,軍營裏的人就把她傳的好似天仙一般。未缺師叔隻愣神片刻,最後隻說了一句。
“來了也好,省的在外面風雨飄搖,無依無靠。”
當若白走出營帳之時,就見甯安郡主大步朝這邊走來。
“你家将軍在裏面嗎?”她的小臉凍的紅撲撲的,嘴角眉梢皆是少女懷春的喜悅。
“回郡主的話,将軍在裏面,我這就”
“不用禀報了,裏面又沒女人。”越過他直接走了進去。
“郡主.”對于她如此直白的話,若白也很是無語的搖了搖頭。
“索懷修.”
“将軍.”若白正要跪下請罪,就聽索懷修說了一句,“若白,你先出去吧。”
他這才擡頭看向那個依舊高傲非常的女子,“若是以後還想見到懸未缺,就不要随意進我的營帳。”
“你”赫連雙瞪眼,“呵,我好心來傳授給你經驗,你倒好,哼,看來索大将軍是不需要了。”
她邊說邊觀察着他的表情,隻見他微微蹙眉,看來是沒怎麽聽明白。
“哎呀,聽說我的青芷師叔就要來了,某人還大獻殷勤的又是砍樹造床,又是胭脂水粉,就差買衣服了吧?”
果然說到這裏就見他眯起眼眸看向自己,赫連雙輕咳幾聲,挺直腰背,繼續剛才的話。
“對于這種情況,你不覺得應該聽聽我的建議嗎,索大将軍?”她挑釁的看着他。
他挑眉,放下手中的地圖說道:“請坐。”
赫連雙一愣,請坐?這麽正式?
“哈哈哈,沒想到你也有今天?”隻有在心裏嘲笑他一番。
看她得意的樣子也不催她,他雙手環胸,等着她的經驗。
“咳咳.”她輕咳幾聲,似是要開始訓斥面前之人。
“首先,你要放下你大将軍的身份,這個你應該能做到,之前在杏林院的時候,你在她身邊就像個孩童一般..”
“再一個就是.就是不要臉.”呃,這麽說會不會太直接了?
果然見他又闆起了臉,低聲開口問:“何爲‘不要臉’?如何不要臉?”
“嗯就是,就是忘了自己有臉這回事就行了。”說完,自己還認同的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
索懷修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她是這樣追回的懸未缺?這怎麽看怎麽像懸未缺的招式。
若是自己如她所說的這般,那衆将士豈不要笑話于他,但一想到若是爲了重新得到那小女人的心,就算被笑話也無所謂。
“還有什麽?”
啊?她眨了眨眼睛,嘶,好像沒有了。
“呃,就這一條,一直使用,不出三天,定能成功。”赫連雙保證道,“你不是知道嗎,前段時間我天天來這裏找懸未缺,他天天給我臉色看,來着來着,我與他,不就和好了嗎?”說到這裏她還有些羞澀。
索懷修深吸一口氣,她是厚着臉皮天天來,可是懸未缺本就愛她如命,又怎會看她天天如此憔悴呢?
隻是這次,她是帶着目的來的,就算他不在乎,可她的心裏呢?
“反正你隻需記住好女怕纏郎就行了,你這麽詭計多端,再用點策略,我相信不久之後你定能能抱得美人歸.”
“呃”看他似是要吃了自己,咽了咽口水,道:“真心,真心定能打動她。”
哎,她實在想不出什麽奇招,本想直接說,你一個大将軍,一聲令下,那青芷不就乖乖的聽話了?哎,可是此時索懷修所求的是心,不是身,哎,她怎麽覺得他的追妻之路好難呢。
“好女怕纏郎?”他低喃一句,纏,如何纏?胡攪蠻纏嗎?
“你自己慢慢領悟吧,我回去了。”
見他緊皺着眉頭,赫連雙又歎一聲,哎,一遇到青芷之事,他就是這樣似是失了魂,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營帳之内,徒留他一人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布防圖,腦中卻全是她的身影,若是自己真的不要臉的去纏着她,她會如何?
樂安廟宇之内,青芷正開心木師父他們五人的到來,正要分開工作,手臂卻被一股大力抓住,硬生生的被拉了出去。
“你是什麽人?快放開她。”春辭和秋染二人先後追了出去。
木境塵與其他二人相視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莫不是素問小師父的仇人來了?”
“不知道呀,千萬不要把小師父帶走呀。”
留在廟内的衆人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之火,可不能因爲這突如其來的少年而熄滅呀。
“烜丘,你快放開我。”青芷覺得自己的手臂快要斷了,看來他很生氣。
“不是說了讓你在客棧等.”
還未等他說完,隻覺得兩道人影就向他襲來,他放開青芷,迎向那二人。
“登徒子,放開素問小師父。”春辭縱身躍起,揮起拳頭就揍向那人的臉部。
秋染緊随其後,一掌劈向他的後背。
“哎”被甩出去的青芷隻覺一陣眼花缭亂,這怎麽還打上了?
隻見烜丘靈活的避開春辭的那一拳,身體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轉,也巧妙的避過了秋染的那一掌。
“呵,才多大功夫就來了兩個幫手?”烜丘不屑的一笑,有些酸酸的看向一旁看好戲的青芷。
春辭與秋染一擊不成,正想再次聯手,就見素問小師父擋在了那登徒子的身前,他二人一愣,相視一眼,不知何種情況。
木鏡塵與其他二人了然一笑,開口道:“這位公子莫不是素問的朋友?”
青芷點頭,“木師父,這位是我的朋友烜丘,剛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喂,明明是他們”
“你閉嘴。”青芷瞪他一眼,不給他任何開口解釋的機會。
烜丘一愣,這麽兇?對面之人不會是.不會是大夫吧?呵,還真是一家。
“哼”烜丘抱臂表示不滿。
春辭與秋染抿了抿嘴,原來是個誤會。二人上前一步,抱拳道:“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公子原諒。”
烜丘挑眉,能屈能伸的人他最是喜歡,随擺手上前一步道:“我們這是不打不相識,在下西陵俠烜丘。敢問兩位尊姓大名?”
二人不敢置信,異口同聲道:“你是西陵俠?”
青芷一愣,烜丘的名号真的有這麽響嗎?竟連樂安城的人都聽說過。
烜丘回頭朝青芷眨了眨眼,似是在說,“看吧,我的名氣可比你強多了。”
“你就是那個神偷烜丘?”春辭一時口快說出了他的本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