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女子會不會帶着青芷姑娘從南門走了?”童七猜測道。
衆人疑惑,這麽多人爲了青芷姑娘而來嗎?還是那些人恰巧也是來榮城辦事都遇上了了呢?
“這樣,我們再去搜尋一遍,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青芷姑娘并把她送到輕雲閣。”九思說道。
衆人點頭,兩兩組合.隻是伍千言與花百俏已經走了,徒留童七、九思、戀七、八月湖大眼瞪小眼。
隻見童七輕歎一聲,說道:“你們.快點有所決斷,我去門口等着。”
“哼!”戀七氣鼓鼓地站到九思身邊,瞪了他一眼問道:“說吧,你要誰?”
這一句“要誰”吓的九思咽了咽口水,張了張嘴也未說出一個字來。
八月湖雙手抱胸,淡淡的看着面前二人,也等待着九思的選擇。
“童七,你進來。”九思沉聲喊道。
戀七與八月湖二人緊攥着雙手,心下都有些緊張與期待。
“這麽快就選好了?”有些揶揄的聲音傳來,童七憋着笑走了進來。
“童七,伍千言朝西邊,你帶戀七去東面.”
他剛一開口,戀七就心灰意冷,“這個可惡的九思竟然選擇了八月湖,難道他一點也不在乎那女人跟過蓋四野嗎?還是說男人都一樣,喜歡妩媚勾人的小妖精?嗚,九思,休想我原諒你!”
童七挑眉,小聲嘀咕道:“這個選擇有些出乎意料啊。”
此時最開心的當屬八月湖,她以爲九思會選擇戀七,畢竟自己曾經是蓋四野的女人,沒想到九思他竟不在乎。
隻是衆人的傷心與歡喜還未曾結束,九思未說完的話仍在繼續
“我一人去北面,八月湖去南面,就這樣,你們都多加小心。”說完深深的看了戀七一眼,便走了出去。
啧啧啧~
對于九思的這個想法,童七表示,服氣。
戀七眨了眨眼睛,九思他,一個人走了?剛才那一眼是什麽意思,她似乎看到了關心,看到了絲絲情愫,隻見她緩緩擡手摸向心口的位置,那裏跳動的心因剛才那一眼而微微有些甜意。
“走吧,别傻了。”童七輕歎一聲,無論九思怎麽做,終究是要傷害一個呀。
戀七呆呆地跟着童七離開了,留下紋絲不動的八月湖,死死的緊握着手中的長劍。
剛才的那一眼,她看到了,那是發自内心的關懷,那是九思對戀七的愛意。
“呵,呵,你終究是嫌棄我啊。”八月湖苦笑一聲,随咬着牙說道:“九思,若是這世間沒了戀七,你會來我身邊嗎?”
客棧内的青芷愣愣的看向對面的張媽,玉簪或是玉佩?是索懷修留給她的那支嗎?可是那支玉簪上面并沒有什麽機關,現在那玉簪正在她的身上,而張媽并沒有強行搜身,說明那簪子并不是很重要,難道是那塊玉佩嗎?可玉佩不在自己身上.
對于她的反應,張媽看在眼裏,但并未說話,看樣子對面的女子知道那簪子與玉佩之事。
青芷正想開口問她有關玉簪之事,就聽到三聲敲門聲傳來,不急不緩,似是某種信号,隻見張媽勾唇一笑,随即起身開門。
“可以出城了。”來人是一個放在人群裏就能被忽略的瘦小男子,他輕聲說了一句便離開了。
張媽回頭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青芷,“快走吧。”
“你要帶我去哪兒?”青芷不知該不該跟她走,若是再拖延些時間,烜丘或是九思應該會找到這裏來。
“無論去哪兒,都比你呆在榮城要好不是嗎?”
是嗎?青芷心中并無答案,現在的她還有選擇的權利嗎?她不是正如一片無法落在地上的葉子嗎?被風吹來吹去,飄蕩在空中,不知歸期,不知命運,不知吉兇。
“好,我跟你走。”也許路上還能遇到烜丘他們,雖然烜丘對她大呼小叫,但她能感覺的到那人并無惡意,可是張媽還有那個手持長鞭的女子,讓她感覺到了危險。
張媽輕聲嗯了一下便帶她下了樓,直到走到北門,青芷這才緩過神來,她還真的來了北門,可是爲什麽這裏并沒有人呢?就連一個路人也沒有,是不是太詭異了,是不是那報信之人.
張媽皺眉,這種情況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剛才報信之人已經叛變。
“快走。”随即要拉着青芷的手離開這裏,可早已埋伏在這兒的人如何會讓她們離開呢?隻見那原本大開的北門頃刻間關上了,從四面八方湧現了衆多黑衣人。
“呵,江風易還真是下了血本呢。”張媽一臉不屑的開口道,“青芷,你說是你的命值錢,還是我的命值錢。”
青芷看她,答道:“如果他也是爲了玉簪或是玉佩,那我們的命在他眼裏都一樣。”
張媽輕笑,帶着了然,帶着贊賞,“我以爲你會吓哭。”
青芷看她一眼,這個張媽還真是會苦中作樂,現下想的不是應該如何逃命嗎?
“活捉青芷。”隻聽一聲爆呵聲傳來,四個黑衣人持劍從東西南北四個方位而來,劍指張媽。
“看來你的命比較重要。”張媽看她一眼,便迎向正面而來的黑衣人。
在張媽與兩個黑衣人相互糾纏之時,另兩個黑衣人則準備去抓青芷,那二人伸手正準備一人抓住一個肩膀。
此時,她似是感覺整個世界都慢了下來,青芷愣愣的看着僅幾步之遙的那兩個黑衣人,爲什麽此刻在她的眼裏,他二人的動作那麽緩慢?爲什麽她腦中一閃而逝的是如何制服那二人?
左手邊那人伸出的右手,她隻要也上前一步抓起那人的右肩,擡腳用膝蓋頂向他的肚腹便可将他打倒,亦或是伸出左手抓住他的右手,而自己的右手則直接鎖住他的喉嚨便可将他殺死。
右手邊那人明顯較弱,自己隻要一腳便可将他踹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早在密林之地時就有過這樣的感覺,當生命受到威脅時,自己所做的下意識的舉動都和原主有關。
她右手之中的銀針也早已準備好,就等那二人再近一步,她就能制服.隻是還未等那二人再近一步,隻覺眼前一花,張媽的手便提起自己在空中翻了個圈,穩穩的落在了他們十丈之外。
張媽以爲她是吓壞了,輕歎一口氣,也不知秦姑娘費盡心機救她做什麽。
“哼,不自量力。”那四人将張媽圍了起來,四人對視一眼,決定先除了她再說。
“上”四人如虎狼般朝她撕咬而來。
“你好自爲之。”張媽自知今日兇多吉少,回頭叮囑了一句,便飛身迎向那四人。
“張媽.”看她義無反顧的離她而去,青芷有一種錯覺,這個張媽就是把索懷修從小撫養長大的那個張媽。
她看向四周,除了風江易的人,再無其他人,這麽說,那些人還未追上來,亦或者還在别的方向,若是此刻能逃脫出去,出城卻是最容易的。隻是目前就她二人,如何抵擋這周圍數百黑衣人呢?
正當她想得入迷之時,隻覺肩膀一痛,她咬着牙,差點跪下,此時,張媽正一隻手按在她的肩膀之上旋轉着,那四個黑衣人被一一踹倒,張媽潇灑的落地,還贊賞地看了那蹙眉咬牙的女子一眼。
正當青芷想要抱怨兩句之時,就聽“咻”的一聲輕響,下一瞬便覺腰上一緊,是張媽提起了她急速退後了幾丈。
“張媽,你受傷了?”青芷看到她肩膀之上有血流出,而張媽臉色也有些蒼白。
“我沒事,你”張媽欲言又止,挺直腰身看向衆多黑衣人身後的那抹白影。
“張媽,那玉簪或是玉佩到底有什麽用?”青芷上前一步扶住她問道,“如若能救你的命,我把它給你。”
張媽瞪大眼睛看向面前的清秀女子,“你願意給我?不怕我拿來做壞事,去要脅索将軍?”
“如果你會的話,早在客棧之時就那樣做了不是嗎?”青芷看着她說。
“呵,你倒是什麽都知道。但是玉簪或是玉佩對我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張媽咬了咬牙,看向四周各有一排弓箭手。
“我的命?”青芷不解,那個長鞭女子到底是誰?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離開,不然定讓你死無全屍。”風江易的聲音傳來,讓青芷打了一個寒顫。
“張媽.”青芷上前想擋在她面前,可被張媽阻止了。
“我能活到今日,也算是僥幸了,若非秦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早就死了。”張媽苦笑一聲說道。
“秦姑娘?”是那個拿着長鞭的黑衣女子嗎?
“準備!”風江易見她不爲所動,冷哼一聲,那就不要怪他心狠。
“張媽,你快走吧。”青芷不想無辜之人死在這裏,死在她面前。
“哼,風江易,讓你的人一起來吧,我倒要看看,榮城百姓心中的英雄是如何一步一步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的。”
“放箭!”風江易似是對她的話十分抵觸,銀牙恨不得一口咬碎。
“咻咻咻!”似是萬箭齊發般朝着張媽而來,也朝着青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