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江易與寒雀二人對視一眼,并未說話,既然有人替他們去做事,那他二人隻需坐收漁翁之利,但好景不長,就在南陌塵即将抓到青芷之時,就見不遠處濃濃的黑煙滾滾而來。
“快去看一下。”風江易吩咐身後之人一句。
“是,老爺。”
“父親,我也下去看一下。”風幕涯也未等他同意,便快速轉身躍下城牆。
“幕涯.”風江易無奈的搖頭,是下去幫那女子嗎?這滿城都是暗線,她又如何能出城呢?
南陌塵反應極快的想要去抓青芷的身體,卻被九思與伍千言的劍擋住了了去路。
“讓開。”冷冽無比的聲音自他喉嚨發出。
“美人,等等我。”那烜丘竟不管不顧地朝着那抹黑影追去。
衆人嘴角一抽,此等關鍵時刻,這西陵俠是犯病了不成?還什麽美人?那手握長鞭的女子将自己裹的像粽子一般,他還能判斷出來人家是美是醜?
隻是還未來得及嘲笑,就覺心口處一陣不适,惡心難耐,然後個個痛苦的趴在地上打起了滾。
“不好,那煙有毒。”衆人急忙捂住口鼻。
而那南陌塵率先朝九思與伍千言攻去,不解決他們二人,怕是難以脫身。
九思與伍千言屏息,一左一右迎向那攻來的南陌塵,他二人不敢怠慢,南陌塵敢于赤手空拳的對戰他二人,就說明他的武功極高,甚至在自家将軍之上。
而他二人也是默契的一左一右,一個攻上身,一個攻下盤,南陌塵雖然都一一化解,但他的哮喘也在病發的邊緣,爲了不讓對面二人有所察覺,揮手叫來了身後的五人。
虛長淵緊緊的跟着離去的太傅,生怕他半路暈倒。
被長鞭卷上高空的青芷還沒來得及尖叫,手臂就被另一人抓住,并帶離了南城門,她回頭看向那個手持長鞭的女子,根本看不清容貌,一身黑衣,冷豔無比,手中的長鞭也如那衣服一般,黑亮得讓人膽寒。
“美人你去哪裏?”不遠處就聽到身後烜丘的聲音,青芷一愣,莫非他喜歡的就是這位手持長鞭的女子?那還真是不好追。
還未待她看個清楚,拉着她的人已經帶她離開了榮城南門,竟是朝着北門去了。青芷輕笑,現在北門應該空無一人吧,正是出城的好時機,這些人又是誰派來的呢?
“美人,美人,等等我哎喲!”黑色的長鞭猶如長蛇吐着舌信子朝他而來,烜丘一個漂亮的翻身險險躲過,正欲轉身賤笑一聲讨好對面的黑衣女子,不料黑影已至,一腳将他踹向了天空完美的空中翻轉夾雜着凄厲的慘叫聲。
“喂,美人,你好狠啊!”雖摔了個狗啃屎,但他還是覺得香,畢竟是求而不得的美人用那小巧的香腳親吻了他的側腰。
那黑衣女子瞪他一眼,說道:“你朝東,我朝西,先引開他們,一個時辰後在南門外十裏涼亭見。”說完也不管烜丘便離開了,留下一臉花癡狀的烜丘,隻見他不由的搓着小手,一副大姑娘上花轎的嬌羞模樣。
“美人是約我了嗎?”他癡癡的看着那抹香氣怡人的黑色身影遠遠的消失在半空之中。
“美人,原來你還是關注我的,不然怎麽會不顧險境也要救我于水火呢?下次再見,我我定要娶你。”烜丘大喊一聲,可,天空之中唯有白雲朵朵,而此時又恰巧聽到幾陣強有力的勁風傳來,烜丘勾起那薄唇。
“想要追上小爺,呵,那也要你們有真本事才行。”說完縱身一躍朝着東面而去。
下一瞬南陌塵與九思伍千言三人就看到一抹黑色的人影朝東面而去,三人皺眉,隻有烜丘一人嗎?那東面明顯是一個障眼法。
“我們三人分開去追。”此時南陌塵看了他二人一眼說道,“除了東面,我們三人一人一面,找到人就發信号。”
九思與伍千言對視一眼,找到人就發信号?呵,鬼才信他。二人默契,一人向西,一人向北,留給南陌塵一個南面。
呵,南陌塵輕笑一聲,他看了北面一眼,若是他,也會帶着青兒朝北門去吧。
“太傅.”身後跟來五人。
“你們五個去南面,我去北面,一個時辰若不見我回來,再叫長淵去接應我。”說完便朝北面而去。
“是”
過了将近一個時辰,繞來繞去,繞的青芷有些頭暈,帶着她的人這才放緩了腳步,來到了一家叫做秉客萊的酒樓。
“一間房。”那蒙着面的人開口道。
“好嘞。”那店小二雖一愣,但很快恢複了笑臉。
“可曾見過黑衣蒙面之人帶着個滿目清秀的男子過來?”
嘶啞之聲輕輕地飄進店小二的耳朵裏,手中的長劍也緩緩擡起,雖未出鞘,便已讓他膽顫心驚。
“什什麽黑衣人?什麽滿目清秀的男子呀?小的可沒見過.”他全身顫抖着回答。
“嗯,很好。”對他的回答甚是滿意,緩緩擡手,收回了劍,那店小二一副重獲新生的幸福模樣。
“小的.小的先帶二位上樓吧。”
“嗯”
青芷一驚,她一直以爲帶自己來的是個男人,卻不想剛才她開口,聲音雖粗啞,但聽得出來是個老妪,看她身形健壯倒似個男人,輕功也非常不錯,帶着她還能把人甩出老遠,此時對她還真是好奇。
見她看向自己,那老妪輕蹙眉頭,似是不喜别人如此看她,青芷抿了抿紅唇移開視線,跟着她上了二樓。
“到到了,二位請。”店小二非常乖巧的開了門,并垂首在門口說道。
“若是透露半句,這秉客萊将會無人敢來!”那老妪看了店小二一眼,便拉着青芷進了房間,“嘭”的一聲門關上,吓的門外的店小二“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哇”怎麽這麽命苦啊,他隻有在心裏訴說着無名的傷痛,好不容易來了客人還這麽兇,還讓不讓人活!
到了房間,隻見那老妪有些粗魯的把青芷臉上的面具撕下。
“嘶!”青芷吃痛,這人怎麽如此粗魯。
“喂,你是誰?”她退後幾步有些警惕的看向她。
“你無需知道我是誰,但你一定要記住,跟着我走,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那老妪看她一眼,把面巾摘下,露出真容,是一個長相普通已至不惑之年的婦人,唯有那雙細長的眼眸之中帶着不容靠近的淩厲氣勢。
“你是誰派來的?”青芷知道此時必須躲過衆人的搜尋,趁機出城才行。
“先将你的臉清洗一下。”那老妪看了她一眼道。
青芷一愣,随摸了一下臉,有些黏糊糊的,心中一陣惡寒,那個烜丘是用了多少東西在她臉上。
“你叫青芷?”看她聽話地去把臉洗幹淨,那老妪問道。
“是,我叫青芷,你叫什麽?”
那老妪輕笑,說道:“你可以叫我張媽。”
“什麽?”青芷手中的毛巾掉落在地,張媽?那不是索懷修的奶娘嗎?
“你是張青或是張青兒?”青芷有些拿不準,也許這世上有無數個張媽。
那老妪眼眸一縮,看她一眼問道:“你如何認識她的?”
撿起毛巾看着她說道:“隻是一位故人,那我以後就喊你張媽了。”
“.嗯”
“張媽.”青芷走過來,坐在了她對面,她雖看着面冷,但并不算壞。
“那個手握長鞭的姑娘叫什麽?”爲什麽她們把自己包裹的如此嚴實,是害怕别人認出來報複還是爲了隐瞞什麽呢?
張媽斜眼看她,緩緩開口道:“你隻需要記住我的名字,我的容貌就行,至于那位手持長鞭的女子,你不必知道她是誰。”
“爲什麽?”青芷不明白,又問道:“那你是認識烜丘,去幫他的嗎?”
張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不覺得自己很多話嗎?我不認識烜丘,但他西陵俠的名氣在江湖上我也是有所耳聞的。”
“我我話多?”青芷表示很無奈,“我是因爲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才問的。”
“你還是多歇息一會兒,留着點精力逃命要緊。”張媽好心的提醒道。“未來一個月,你将與我亡命天涯了,你,怕嗎?”
“亡命天涯?”青芷聽得一愣,“一個月?”
“也許一世。”
“一世?”青芷不明白,“張媽,我身上到底有什麽值得他們如此?”
“南陌塵愛你你不知道?”張媽瞟她一眼,覺得有些好笑,眉清目秀之人滿大街都是,爲何那金蒼的太傅卻獨獨對眼前這女子另眼相看呢?
“他”青芷一時語塞,擡頭看向她,“但其他人呢?烜丘與你們都是爲了什麽呢?”
張媽挑眉一笑,說道:“你身上,有沒有一根玉簪或是一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