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完好如初的小姐,越來越輕,驚恐之下,隻見她的身體慢慢地化成了一灘血水.
她尖叫着捂着嘴巴,看着這詭異的一幕,就連那一身血衣也慢慢的溶化,與那血水混在一聲,妖豔無比,在陽光的照耀下紅的刺眼,那鮮血竟奇香無比,似是小姐的血本來就是香的。
她害怕的從馬上跌落下來,雙手緊緊的捂着嘴巴,看着自己一身的血,再看地上.轉眼之間自家小姐就化成了一灘血水,一點骨頭都未剩下,可怕的是空氣之中味道奇香,香的她止不住的幹嘔起來。
“嘔”什麽也未吐出來,隻眼淚慢慢滴落下來,落在地面之上,暈染開來一朵又一朵妖豔的花,與那緩緩流淌過來的泛着奇香的血水聚在一起,吓的她跌坐在地上,張着嘴巴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此刻她才知道,那個叫寒雀的男人給她的根本就不是什麽防腐丹,眼前的血水足以證明他給的是化屍丹。
周圍不少人掩着唇驚恐的望着這一幕,有些膽小的直接尖叫着跑開,嘴裏喊道:“殺人了,殺人了!”
嘈雜的聲音把花百俏拉回現實,她顫抖着雙唇自言自語道:“我該怎麽做?如果此時回去,老爺定會将我碎屍萬段”
“不行,我要爲小姐報仇,我要回密林之地找到那個男人,我要親手殺了他,把他的首級帶回去給老爺。”
于是她就地将那灘血水埋在黃土之下,對着那灘奇香無比的血水磕了三個響頭,“小姐,等奴婢給你報仇回來,定會下黃泉再陪小姐。”
幕成雪死在輕雲閣的事被傳的沸沸揚揚,刑部尚書一氣之下吐血暈倒數日才悠悠轉醒,眼睛赤紅的幕景城死死地抓着管家的手吩咐道:“不惜一切代價,把索懷修的人頭拿來。”
管家全身一顫,索将軍的人頭嗎?哎!他輕歎一聲,安慰道:“老爺,索将軍遠在雁淩關,雪兒定是貪玩觸到了機關才會.”
“那雪兒就這麽白白地死了?”
“老爺息怒,等我們抓到了花百俏,把事情問清楚了再說。”
“老爺,有您的信。”一個小侍急匆匆的拿着一封信走了進來。
“快拿來。”幕景城毫無章法的撕開,看完之後一怒之下又吐了一大口鮮血。
“老爺”
“這個賤奴.”幕景時顫抖着雙手,“她說是雪兒硬闖輕雲閣被短箭穿心而死,咳咳.把她給我抓回來,我要讓她給雪兒陪葬。”
“還不下去辦?”管家皺眉道。
“是”幾個小侍領命退下,房内隻剩兩人。
“老爺,您先息怒。”管家拍着他的背,分析道:“依花百俏那丫頭所說,此事純屬意外,世人皆知,想要索家二公子命的人不計其數,他的輕雲閣必定機關重重,看來這次雪兒是真的觸動了死亡機關才會.”
“我的雪兒還那麽小.”
“老爺,這次杏林院遭遇厄運,聽說是殺手組織飛鷹與金蒼國的人聯合起來對付的,不如我們多花些銀子找那飛鷹幫忙,到時老爺想要誰的命就要誰的命。”
幕景城思索了一番點點頭,“好,此事交由你去辦,務必妥當安排,不能正面與那索懷修翻臉。”
“是,老爺。”
“雪兒的喪事”
“老爺,我已命人把小姐生前最愛的衣服找了來,小姐既然已化作一灘血水,那我們就給她造一個衣冠冢。”
幕景城閉着眼睛,擺了擺手,“一切由管家做主下去吧。”
“是。”
當花百俏趕到密林之地時,什麽也未找到,不見了?可是杏林院裏她也查過了,根本沒有。
那個男人不會憑空消失了吧?就在她準備在輕雲閣附近轉悠一圈的時候就看到伍千言等衆人正從輕雲閣裏騎着馬出來,一行五人不知要去哪裏?
“戀七回去。”九思瞪着剛趕到輕雲閣的戀七道。
“不,将軍派我來就是爲了保護青芷姑娘的。”瞪了八月湖一眼,哼,她才不放心讓他們一起呢。
“青芷也在嗎?”聽到他們的對話,花百俏決定跟着他們,隻是還未等她反應,伍千言已經飄到了她面前,劍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是你?”伍千言收回劍,皺眉看她,“你不是和你家小姐走了嗎?還回來做什麽?”
不提還好,一提起自家小姐,花百俏的眼淚就似決了堤。
伍千言眨巴眼睛,不明所以,這個女人怎麽了?好端端的哭什麽?
誰知她越哭聲音越大,最後直接摟住他大哭起來,他僵硬着身體不敢亂動,不哭的女人他可以一腳踹開,可這梨花帶雨的,他要如何呢?
衆人聞聲過來看到的就是一副這樣的畫面,千年寒冰臉的伍千言嘴角一抽一抽的,不知拿懷裏的小女人怎麽辦,衆人憋着笑搖着頭走開了。
“咳咳。”伍千言輕咳一聲,把她艱難的推開,這才發現自己的肩膀上有一大塊濡濕。女人還真是水做的,才這麽一會兒,就流這麽多淚了。
“花百俏,我們出去有事,你.你好自爲之。”他不會安慰人,隻好拍了拍她的肩膀。
“伍千言”花百俏緊緊的拉住他的衣袖,“我想和你們一起走可以嗎?”
伍千言緊皺着眉頭看向她的手,這個女人已經觸碰他的底線不止一次了。
看他兇巴巴的模樣,花百俏怯生生的收回手,“我家小姐死了,就死在輕雲閣外.”
他心下一驚,幕成雪那女人死了?這幾日一直在找青芷姑娘,根本就沒關心其它的事,看來與刑部無形之中就結了仇怨。
“後來我帶小姐去密林之地找青芷姑娘,希望她能救我家小姐,可是遇到了她的師兄,那個叫寒雀的人,他給了一顆黑色的丹藥說是防腐丹,可是我還未來得及到京城,小姐她,她就化成了一灘血水.”說着又哭了起來。
“化屍丹?”伍千言心中的不安越發明顯,看來那個叫寒雀的人不簡單,武功遠在童七之上,而且還故意當着青芷姑娘的面給了她化屍丹,他到底是什麽人呢?他會帶着青芷姑娘去哪呢?
“你們是去找青芷姑娘的是嗎?我想跟着你們。”花百俏一心隻想着跟着他們,她有一種直覺,隻要跟着他們,就一定能找到那個叫寒雀的人。
“跟着我們?不行,我們的人太多,容易暴露。”伍千言直接拒絕。
“你們人數多可以分成幾組,這樣找到的機率不是更大嗎?”花百俏說。
伍千言看她一眼,她倒比那幕成雪聰明多了,既然幕成雪死,若是此時回去,她必定也是一個陪葬品。
“走吧,不過一路上要聽我的,不然.”
“我一定聽你的話。”花百俏跟在他身後咬着唇回答道。
“嗯,走吧。”
就這樣,伍千言、九思、戀七、八月湖、童七還有花百俏踏上了尋找青芷的旅途。
而此時将軍府裏,索南随臉色陰沉的看着跪在面前的蓋四野,他真的被懷修趕了回來,呵,隻因爲瞞報了那個女人消息而已,深吸一口氣,他緊攥着輪椅,“先起來。”
“是,老爺。”
“那女人現在在哪兒?”索南随後悔當初在杏林院的時候饒了她一命,沒想到他二人相隔千裏萬裏,竟還陰魂不散的擾亂着他兒的心。
“屬下不知。”蓋四野答道。
“纖塵”聽得出來此刻索南随很是生氣。
“回老爺,青芷姑娘似是被寒雀帶去了榮城。”纖塵垂首道。
“榮城?”索南随皺眉,怎麽跑那個地方去了?還記得他與夫人相遇的地點明明是這繁華的京城,明明是從風府迎娶的她。爲何此刻他們風家都搬到了榮城?那個在之前遭遇過洪水的地方。
“纖塵,你親自去解決她,無論她逃到哪裏,我隻要她的命。”
纖塵猶豫了一下,“老爺,那二公子那裏.”
索南随閉上眼睛,輕歎一聲道:“可以借刀殺人。”
纖塵松了一口氣,還好,老爺心裏還是想要和二公子和好的。
“是,老爺,我這就出發去榮城。”說完便退了出去。
“從今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懷修交給你打理的生意繼續做着。”
“是。”
索南随看他一眼問道:“雙兒可有去看過懷修?”
“回老爺,去過兩次。”
兩次?還好雙兒那孩子還去看過他,不然他們兩個的婚事真的要涼了。
“那個風舞遙呢?”索南随的語氣平穩,聽不出來對風姑娘是喜歡還是讨厭。
“風姑娘隻去過一次,最後哭着離去的。”蓋四野如實禀報。
索南随低笑一聲,哭着離去的?還真是隻有懷修能夠做得出來這種事情,論相貌論才情,誰又能比得上那女子呢?
“關于青芷.”索南随摩擦着雙手問道,“查清楚了嗎?真是如她所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孤兒嗎?”
“回老爺,是的,我們查到的消息,青芷姑娘的确是在今年去的平吉村,至于在去平吉村之前的一切,我們都未曾查出分毫。”
索南随摩擦的手一停,蓋四野、九思、伍千言、八月湖四人去查,将近一個月什麽都沒有查到嗎?是她隐藏的極深,還是過于單純呢?
“懷修把當年赤煉堂的名單要去了,他是懷疑那青芷也是其中的一員嗎?”
“可是赤煉堂内醫術精湛的隻有明晨一人,而明晨是個男人.”
索南随的神情變得異常嚴肅,手也死死的握在一起,“蓋四野,你去查當年之事,明晨也許沒有死,這個青芷很有可能是他培養出來複仇的工具。”
“是”蓋四野心下一驚,他們從未朝這方面去想,那青芷姑娘除了醫術之外,在他眼裏一無是處。
複仇的工具嗎?呵,那她已經成功了一半,将軍的心已經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