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未缺皺眉,一擊不成想要再次出手就更難得手了,縱身一躍,想要再次殺他,面前一空,來人竟速度奇快的把穆如風帶到了一旁。
白玉煉和雙悅溪吓的忘記了動作,而此時的懸未缺皺眉,兩擊不成,收回手看向來人,一身藍色杏林弟子衣服,身上似是有血迹,又看到他頭上的傷,呵,武功這麽高,速度這麽快,小師妹是如何把他打傷的?
來人正是林中鶴,頭上還有血迹,身後跟着浮遊,懸未缺微微眯眼,還真是沒有想到是他們兩個。
“還請師叔節哀順變,太師父已去,杏林院還需師叔重新振作起來”
“呵!有其師必有其徒。”懸未缺笑着退後,銀針根根掉落在地上,輕脆的聲響傳至每個人的心中。
隻見他來到懸濟身旁,緩緩蹲下抱起他,凄慘一笑,“祖父,我們走。”
“我早就說過,這杏林院人心複雜,你還不信,現在可相信了嗎?”眼淚在眼框之中打轉,硬生生的被他咽了回去。
李應之與陸重陽各自抱起自己的師父跟在懸未缺的身後,出了門就看到去而複返的若白雙眸赤紅的抱着秦瓊瑩的屍體
“師叔,我們沒找到孩子.”若白自責的看向他說。
“放心,孩子現在安全了。”隻一句,衆人死寂的心才有了跳動的理由,孩子還活着,他們還活着,真好。
“是和青芷.師叔在一起嗎?”若白湊近他問,語氣竟有些急促。
懸未缺停下看他一眼,“是,她去了輕雲閣。”
輕聲細語落進若白的耳朵裏,胸口卻蔓延着無盡的疼痛。輕雲閣?那個人的地盤,他人雖不在,卻給了她最後的依仗。
第二日,當今聖上得知此事後大怒,下旨徹查,定要将金蒼國的奸細細數抓到,勢必要将飛鷹殺手組織消滅殆盡。
聽到師父和自家哥哥死去的消息,雪妃大病一場,她心裏很清楚,此次杏林院爲何會遭此橫禍,全因十幾年前的錯亂姻緣,恨就是從那時起埋下的因,殺就是它結出的果。
而此時的密林之東,藏書閣内正坐着三人,其中的一男一女年紀與穆如風相仿。
男子沉穩内斂,頭發随意束在腦後,一身灰色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竟有一種超越白衣的脫俗氣質。
女子眉目清秀,三十有餘,眼睛大大的,圓圓的,仍有一種少女般不暗塵世的懵懂之感,仔細看青芷倒是與她有幾分相似。
“師弟,師妹這幾年過的很是潇灑啊。民間神醫眷侶的美名着實讓師兄我羨慕不已。”穆如風輕啜一口茶說道。
“呵,是嗎?”被穆如風稱爲師弟的男子輕哼一聲,看了旁邊的美婦一眼,“原來我和琉璃是人人豔羨的眷侶啊。”說着便執起了一旁女人的小手。
碧琉璃輕笑一聲,沒有說話,低着頭看了一眼他們相握的手。
“哈哈哈,當然。師弟這次和師妹準備一直呆在這裏嗎?”
寒雀松開了碧琉璃的手,看了眼書架上的醫書,說道:“先住一個月,我們再回去。”
“好,這一個月師弟和師妹可要好好幫我打理杏林院啊。”
“你與那金蒼國的人是如何認識的?還有那個戶部尚書是如何湊巧趕過來的呢?”
穆如風向後一靠,說:“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秘密,還請師弟不要爲難于我。”
寒雀看他一眼,答道:“好。聽說這次我們的小師妹成了漏網之魚?”
穆如風端着茶盞的手一頓,苦笑了一聲,“是啊,本來我想着把她帶來給你看看,她長的”說着看向一旁的碧琉璃,接着道:“很是清秀。”
碧琉璃的身體一顫,“很是清秀”這四個字穆如風就對她說過,此刻說起,他是在提醒自己什麽嗎?
一旁的寒雀眯着眼睛看了眼穆如風,問道:“是嗎?和你一樣手無縛雞之力,你竟然讓她跑了?”
“師弟有所不知,那丫頭鬼點子很多。據浮遊所說,她不會武功卻能看懂招式,而且最詭異的是她竟然能看出浮遊招式的漏洞。”
“哦?是嗎?”寒雀有些好奇,“不會武功卻能看得懂,呵。那她肯定之前會,可能因爲什麽原因忘記了,但醒來後還記得一些招式。”
“師弟所言極是。”
“她多大了?”一直未曾開口的碧琉璃随口問了一句,倒是讓二人都愣了一下。
“十六歲。”穆如風答道。
“十六歲?”碧琉璃低喃一聲,便低着着頭沒再開口。
“不要想太多。”寒雀冷冷的聲音傳來,讓碧琉璃微微蹙眉。
“我,先回去了。希望過幾日師弟和師妹會去幫我。杏林院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我們的懸師弟也不知去了哪裏,把應之和重陽都帶走了。哎!”說着長歎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好,你回去吧。過幾天我們會去的。”寒雀與碧琉璃起身送他。
待他走後,二人才返回了藏書閣。
“你希望我們的小師妹是你的孩子?”寒雀冷着臉問她。
碧琉璃不解的看向他,“我何時希望過?”自從上次她打掉了那個孩子,就再也沒有了作母親的資格。
寒雀就見不得她低着頭可憐兮兮的模樣,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看向自己。“若不是當年看你可憐,我也不會帶你離開杏林院。”
碧琉璃苦笑一聲道:“是嗎?你對東方映雪愛而不得,所以才會離開的不是嗎?”
“哼!”甩開她,寒雀轉身,“你怎麽能與雪兒相比?”
碧琉璃輕笑一聲,說“是呀,我怎能與美豔的雪兒相比。”似是自嘲,又似是在嘲笑男人的膚淺。
“哼!我勸你安分守己。東方明德已死,你的仇已報,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寒雀冷聲問道。
“不滿意?”碧琉璃看向外面,她向往自由,“我向往的生活是什麽,你不是很清楚嗎?十年前我就和你提過,可你說要維護好神醫眷侶的好名聲,這一維持就是十年啊!”
“名聲不好嗎?”他反問。
“呵,你覺得好嗎?”碧琉璃看着他的眼睛問,“你我都被這所謂的好名聲束縛着,你做你的事,我呵,每天如行屍走肉般活着。”
“琉璃,我也是愛你的。”寒雀握着她的肩膀說。
“愛我?”似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她勾起紅唇看向他,“是嗎?愛我會給我買她喜歡的紫色衣裙?愛我會給我買梅花簪?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什麽.”
“夠了!”寒雀不想再聽,“無論你喜歡與否,都休想離開我。”
碧琉璃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不想再與他争辯,到頭來隻會兩敗俱傷。
當衆人來到輕雲閣門口時,都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似是一棟高級别墅立在半山腰,群山圍繞間,若隐若現,盡顯低調奢華,内斂的如同他本人。一天一夜便能走到杏林院,青芷自私的想,若是之前留下他,杏林院是不是就不會遭此厄運。
花百俏自小跟着幕成雪,什麽樣的好東西沒見過,但看到眼前的輕雲閣,她覺得這裏真是一處隐藏在商麟的世外桃園。
幕成雪看着面前宏偉的建築,死死的緊握着手中的佩劍,這就是他居住的地方嗎?呵,聽說隻讓一個女人來過,那女人可真幸運呢。
此時“吱呀”一聲,門開了。從裏面走出一個身着黑衣,年紀在二十歲左右的男子,一臉冷傲。
看着他以及他身後的幾人,青芷竟覺得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她輕拍了一下腦袋,難道原主和這些人都認識嗎?
“千言。”那人看到伍千言後急忙走了過來,從花百俏手中接過他。
“咳咳,那位便是青芷姑娘,好生照顧。”伍千言看向來人交代說。
“好”沒有任何質疑,他點頭看向不遠處的女子。一身白衣,頭發被暴力的全部挽在頭頂,身上的衣服多處破損,看來他們遇到了強勁的敵人。
“那個,伍千言,你已經安全到這裏了,還請你帶我照顧好這三個孩子。”把君如月小心翼翼的放了下來,“我要回杏林院。”
“青芷姑娘,不可。”沒想到她還想着回去,現在杏林院多半已經
“我的師父還有師兄師姐都在那裏,我必須回去。”說着便轉身要走。
“師叔.”君長莫、君長歌眼框含淚,心中早已想到了最壞的打算。
“放心,師叔會平安回來看你們的。”蹲下摸着他們頭說,“你們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妹妹,知道嗎?”
“好”二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童七,你跟着她。”伍千言知道勸不動她,隻好轉頭看了眼扶着他的童七說。
“我?”童七皺眉,他的任務可是鎮守輕雲閣啊。再說了将軍不是已經放棄這個女人了嗎?
“不然我去?”伍千言竟開起了玩笑。吓的童七差點把他推開,這一趟出去回來,伍千言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不會和這個女人有關吧?
“那這兩個呢?”童七指了指另外兩個女子。
伍千言這小子出去一趟就領回來三個女子,哎,是春天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