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被春風吹作雪,絕勝南陌碾作塵。”
“你可知道我的名字.也在其中”
“嗯”一聲悶哼自他口中溢出。
“青兒,你.”他緩緩轉身就對上了小女人顫抖的雙手,緊抿的嘴唇,以及沾染些許血迹的石塊。
“嘭”她可沒時間聽他胡說八道,亦或是怕他還有還手的能力,隻見她揚起手中的石塊對着他的額頭又是一下猛烈的重擊。
“爲什麽?”隻聽得他問出這三個字,便倒在了她面前。
看着他從頭上留下的血迹,她扔掉手中的石塊說道:“林中鶴,對不起,後會無期。”說完頭也不回的朝伍千言的方向跑去。
伍千言在和浮遊對峙之時,懸未缺趕到了,當看到那三個孩子時,心下的石頭總算落了地,他們沒事就好,來不及問師妹去了哪裏,便讓他們幾人先走,看着對面的浮遊,他記得他,今年新招收的護衛,沒想到卻是金蒼國的人。
“幕後除了穆如風還有誰?”
浮遊眯着眼,看着橫空跑出來的懸未缺,“到黃泉路上問你祖父去吧。”說完便朝他的面門攻去。
“他的下盤不穩。”
“還有他不擅近身對決。”
花百俏與幕成雪異口同聲說道。
“噗”正飛在半空中的浮遊差點吐血,這兩個該死的女人。
“哼!我最會醫治這兩種病症了。”懸未缺心系祖父的安全,隻想速戰速決,他好盡早趕過去救他們。
幾十個回合下來,浮遊已經嚴重挂彩,心下一急便朝反方向逃去,懸未缺剛想去追,就看到師妹從一棵大樹後面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你沒事吧?”看着她安然無恙,這才松了一口氣。
“師兄,師父怎麽樣了?”
想起在天龍院看到的一切,到現在他還覺得似是在做夢,“我回去處理,你與她們去輕雲閣,那裏安全。”
青芷本想也跟着回杏林院,可
“好。”她點了點頭,“後面樹林裏林中鶴已經被我打暈了,他也是金蒼國的人,應該是一個重要的人物,師兄可以以他爲人質”
懸未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把林中鶴打暈了?不過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我過去看看,他肯定有用,你們快走!”
“師兄,保重。”
懸未缺重重的點了點頭,“好!”說完便朝她說的樹林走去,隻是林中鶴怕是早已被浮遊帶走了吧。
“我們快離開這裏。”青芷跑到伍千言面前就要接過孩子,幕成雪的劍就架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現在該算我們的帳了吧。”幕成雪冷冷的說。
伍千言喘着氣,似是下一刻就會暈倒,“幕成雪,你最好想清楚後果。”
“呵,你威脅我?”幕成雪冷哼一聲,“索懷修如果愛她,怎麽會派你來?不是應該九思或是蓋四野嗎?”
“你!”
青芷輕笑一聲說道:“幕成雪,你剛才沒聽到嗎?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輕雲閣,想必你也沒去過吧。”
“你!”她是沒去過,但是今天若是把她殺了.
“幕成雪,不如你和我一起去輕雲閣如何?”
“和你去?哼!殺了你我也可以”她皺着眉看着面前的女人用手把脖子的劍移開,有些生氣的把劍抽了回來。
“嘶!”青芷的指肚上血珠突的噴了出來,“你可真狠!”
“青芷姑娘.”伍千言欲拔劍。
“沒事,快走吧!”看了一眼傷口心下一陣歎息,呵,這次速度這麽快,怎麽不見剛才有這速度呢?
“哼!”其實她也不是故意的,誰讓那個女人那麽弱。
花百俏看着那女人指肚上的血一時有些發愣,她竟然不害怕,是她嗎?可是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呀?而且那個女人生前也不懂醫,也沒有如此好看的皮囊,更不要說如此好的性格了.
“我來背吧。”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青芷就接過了君如月,伍千言能撐到現在已超出她的想像了。
“最多一個晚上就能到輕雲閣。”伍千言說。
“花百俏,你可不可以扶着他走?”青芷真怕下一秒他就栽地上起不來。
“我?”花百俏一下子紅了臉,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又看了看那個冰塊似的男子。
“去吧。”若不是爲了能順利進入輕雲閣,她才不會妥協。
“是”花百俏有些怯生生的走了過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那個叫青芷的女人,還是害怕離伍千言那麽近.
伍千言本想讓她走,可是一想到現在的處境,哎!還未等那女人走近,他就直接上前一步走到她面前,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整個重量幾乎全壓在了花百俏身上。
花百俏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的身體一僵,頓時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傳來。她蹙眉,看來他流了不少血。
“還不走?”伍千言看她發愣,好心的提醒她一句。
“啊?”花百俏看他一眼,臉又紅了些,小聲嘀咕了一聲,“知道了,誰讓你那麽沉!”
沉嗎?伍千言看了一眼她的後腦勺,哎,女人還真是麻煩。
當懸未缺趕過去的時候,林中鶴已經被浮遊帶走了,看着地上的帶有血迹的石頭和一灘血滴,呵,看來師妹下手還挺狠,随即施展輕功朝杏林院飛去。
“祖父,這次我們能否安然度過此劫呢?”
天龍院内,就在懸濟想要質問穆如風爲何會與金蒼國的人勾結在一起的時候,還未來到他身邊,身後就有一柄劍劃破長空直穿懸濟心髒處。
“師父.”
“太師父”
君廷玉咬着牙挪動着殘軀來到懸濟的身旁,一把抱住他,大喊道:“師父,師父”
穆如風愣愣地看着穿心而過的那把劍,血濺了他一身,一臉。師父,就這樣倒在了他面前
“太師父”李應之與陸重陽紛紛闖了進來,門外的元狄唇角一勾,揚手示意讓他們離别後一舉拿下。
“咳咳.”懸濟握住君廷玉的手,“廷玉,是爲師對不起你與瓊瑩”
“師父,沒有,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師父.”此時的君廷玉哭的像個孩子,從小他就跟在師父身邊長大,可是此刻卻要以這樣的方式分别。
“咳咳.還好青芷那丫頭沒有一起跟着,以後杏林院要靠她一人了!咳咳.”
“師父.”
“太師父,您會沒事的。”李應之和陸重陽也緊緊的握着他的手。
“重陽,應之,你們一定要活下去,不管以什麽方式.”
“告訴未缺,祖父此生怕是看不到他娶妻生子了,讓他一切以大局爲重,以後不要再貪玩了.咳咳”每次咳嗽都會吐出一大口鮮血。
“太師父,我們會轉告未缺師叔的。”陸重陽重重地點着頭。
“師父.”穆如風蹲下看着他胸口不斷溢出的血,“你可知我爲何要殺心兒?”
“你爲什麽要殺我女兒?”東方明德冰冷的聲音傳來,他全身是血,不知是他的還是敵人的。
元狄揮手,衆人讓開一條路讓他們都走進了包圍圈裏。
白玉煉和東方成扶着他走了進來,他揮開二人的手,身形有些不穩的走到懸濟身旁跪下,“師父.”
“明德,帶着他們快離開,不要管我!”懸濟顫抖着一隻手想要去握他的手,可是卻怎麽也擡不起來。
“師父,我會的。拼了我這條命不要,我也不會讓孩子們有事。”東方明德輕輕的握住他的手,他怕一用力就會把師父捏碎。
“好”
“呵,就差未缺師弟與青芷師妹了。”穆如風笑着起身,“一會兒師父若是見了青芷師妹不知會和她交代什麽呢?”
“你”懸濟顫抖的手指向他,“爲什麽不能放過她?”
“放過她?”穆如風看向他,問:“師父何曾放過雪兒與我?從你收她爲徒的那一刻,就注定杏林院會有今天”
“杏林院的今天又與她何幹?她隻是一個孤兒。”懸濟不解。
“從她來到杏林院,與索懷修的各種牽扯,再到飛鷹的人紛紛到來,師父,你覺得這都是巧合嗎?”
“就算沒有青芷,飛鷹的人也遲早會來。如風,你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
“呵,懸崖勒馬?可是師父,已經來不及了。從你收她爲徒開始,我天天夢到陳家舊事。夢到琉璃來向我求救,夢到大師兄他強迫.”
“夠了!”懸濟一氣之下口吐一大口鮮血,“那件事情是爲師的錯,不怪明德。”
“呵!不怪他?”穆如風失笑,“所以師父,幾十年過去了,你還想着再重來一遍嗎?當年你也是這麽撮合雪兒與那狗皇帝的吧。”
“所以這就是你要殺她的原因?”懸濟有些心寒的看着他。
“不,我沒有想過要殺她,隻是想着借她來殺掉我的好徒兒東方心。”說着看了一眼東方明德蒼老的臉。
“爲什麽?”東方明德起身冷冷的看着他問。
“因爲她不配擁有和雪兒如此相似的臉,呵!”穆如風看向他,“你也知道,你的這個女兒天生蠢笨,和當年的雪兒有着天壤之别,還有她的眼光.”說着便看向一旁的白玉煉,“呵,眼光倒是比實力強上一些。”
懸濟聽出他的意思,“那你爲何要陷害青芷?”
“呵!本來我想着你們回來之時一起動手解決,可是那時正好青芷小師妹與東方心發生了口角,似是小師妹知道了心兒不爲人知的秘密,所以她想殺小師妹,呵!所以我就幫了她一把。”
“那件香氣濃郁的衣服你是如何哄騙她穿上的?”東方明德問。
“是我讓她心甘情願的穿上的。”
一道男聲突的響起,聽得衆人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