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啊,鄧祖江怕他把肺子咳出來,讓我過去看看。”宋一然長出一口氣,看了她一眼才道:“畢竟我是大夫!”說完一馬當先,向前走去。
三娘緊跟上她,瞪着眼睛問道:“還有人能把肺子咳出來?你唬我的吧?”那樣子分明是信了。
真想笑啊!
但是宋一然忍住了,這位三娘姑娘真的承包了她最近的笑點啊。
“趕路吧,少說點話,節省體力。”路難走,天氣還熱,真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啊!
三娘向前張望了一下,毫不費力的看到了坐在滑竿上的李新海,雖然隻是一個背影,但是她還是很高興,嘴角一彎,追上宋一然道:“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機了。”
說完,竟然自顧往前去了,有要超過宋一然,展現自己實力的意思。
夠幼稚的!
宋一然懶得與她争辯,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走。
山路越發難行,隊伍行進的速度慢了下來。主要是林子裏幾乎沒路可走了,樹多枝葉也茂盛,需要兩個急先鋒把枝葉,雜草清一清,後面的人才好過去。
其實主要是爲李新海鋪路,畢竟他可是坐在滑竿上的男人,不幫他把枝葉清理好,他的臉非讓樹枝子刮爛了不可。
一上午的時間,也就走出三五裏路。
“公子,歇歇吧,大夥都累壞了。”
李新海點頭,鮑家兄弟慢慢的把滑竿放下來,總算能歇一歇了。雖然這哥倆長得像座山似的,但是畢竟是擡着人上山,環境也跟那種旅遊風景區大不相同,肯定也更累一些。
“大夥原地休息,吃點東西。”鄧祖江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把水壺摘下來,仰頭喝了好幾口水。
大夥不顧形象的把手裏的東西一放,癱倒在地。靠着行李和樹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天氣太熱了,偏偏他們穿的還多,一動一身汗,人都要泡馊了。
可是林子裏蟲子多,要是不包的嚴實些,容易被不知名的蟲子叮咬,叮傷,那可是能緻命的。
即便這樣,不少人的臉和脖子還是被叮了,起了好幾個大包。
宋一然也坐到了地上,她摘掉帽子,面巾,将頭發重新梳了一下,從包裏找出毛巾,擦了擦臉,這才松了一口氣,準備吃點幹糧。
三娘一屁股坐到她旁邊,“我得看着你。”
宋一然咬了一口餅幹,根本不搭理她,随她去吧!這姑娘就是喜歡自以爲是,反正她也沒打算跑。
大概是宋一然沒搭理她的關系,三娘也覺得挺沒意思的,也吃起了餅幹,不說話了。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有人驚呼一聲,緊接着便是哇哇大叫的聲音,大家轉頭一看,發現竟然是有人被蛇咬了。
“宋大夫,你快過來看看吧!”
“肖疙瘩被咬了。”
宋一然慢條斯理的将最後一塊餅幹放到嘴裏,起身去看了看那個肖疙瘩。
圍着看熱鬧的人一看到宋一然來了,連忙給她讓開一條道路。
傷口在手腕上,血色隐隐有些發黑,咬他的無疑是條毒蛇。此時的肖疙瘩已經有些意識不清了,人看起來很困倦的模樣。
“什麽蛇看清楚沒有?”
“沒看清,好像有花紋,綠色的。”
宋一然連忙道:“拿條綁包帶來。”
有人手腳快,把綁包帶遞給了她,宋一然連忙把帶子緊緊的紮在肖疙瘩的上臂,以減緩血液流動速度。她不停的擠壓被咬過的傷口,将裏面的黑血全部擠出,直到血液變成了鮮紅色,這才松手。
“消毒水呢?”
“在這兒。”有人遞過一個包裹,裏面有消毒水,可惜沒有血清。
“發現及時,撿回一條小命!但是人必須得休息,體内可能還有餘毒,運動會加速餘毒擴散。”其實蛇的毒性不大,否則的話她也束手無策。
鄧祖江覺得事情十分棘手,“那現在怎麽辦?”
“找解毒的草藥!”宋一然道:“林子這麽大,應該會有草藥,找到草藥的話,就可以救人了。”
“要多長時間啊?”
宋一然一笑,“這誰能說得準,我又不是神仙,難道草藥長在哪兒還要通知我一聲不成?”
鄧祖江有些爲難。
“難不成你打算把他一個人扔下?就不怕他有個好歹的?這是一條人命啊!”宋一然略有些不屑地道:“不如你去請示一下,看看李大公子怎麽說。畢竟誰也不敢保證以後還會不會遇到這種情況,有了草藥也有了一層保障。”
周圍的人都催促他,“去問問吧!别讓大夥心寒啊!”如今李新海要是不管肖疙瘩,将來就會同樣不管他們,誰也不是傻子,難道真的把命賣給李新海不成。
鄧祖江正要去請示李新海,範凱來了。
“公子說了,救人要緊,先找藥!”
大夥聽了,都鼓掌,大喊道:“公子英明。”
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消散于無形。
“宋大夫,要找什麽藥?能不能告訴我們一聲,我們幫你一起找。”
宋一然想了想,腦中漸漸有了一個方子,她看着三娘,問道:“醫蠱不分家,三娘姑娘也應該有些醫術知識才對,不如我們分頭找吧,清熱解毒的藥有很多,多找一些總沒有壞處。”
“好啊!”三娘道:“你往東,我往西,一會兒會合。”
“好!”
兩個人分頭找藥,隻不過宋一然這邊,有鄧祖江跟着,顯然還是怕她跑了。
這片密林保持着非常原始的地狀态,顯然少有人踏足這裏,草叢都是齊腰深,誰也不知道裏面藏着什麽。宋一然拿一隻長木棍,一邊走,一邊打草,先把草叢裏的蛇蟲驚走再說。
“宋大夫,我們得找幾樣草藥啊!”
“找找看吧!八角蓮、七葉一枝花、了刁竹、天冬、三步跳、土木香、四葉對,這都是治毒傷的藥。”
鄧祖江暗驚,“這麽多?”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傳統醫學博大精深,遠遠超乎你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