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這麽少?再吃幾個吧!”雷千鈞對未婚妻的飯量還是比較了解的。
誰說女子不如男啊!
宋一然搖頭,很認真的盯着他看,“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麽?”雷千鈞完全不清楚外面的情況,所以他現在也是一頭霧水,根本猜不到宋一然說的問題到底是指哪方面。
“鄧祖江這個人,我有點看不透他。表面上看,他跟在李新海身邊,頗得李新海的信任。大事小事親力親爲不說,還一副狗腿子模樣。但是你想想,李新海會對一個沒有能力的人委以重任嗎?”
雷千鈞覺得有道理,連忙提醒她道:“你記不記得鞏力說的那個殺人的男子?”
“應該不是他!”宋一然道:“鄧祖江沒有那種氣質,也不像是個心思缜密,殺人不眨眼之人。但是也不好說!我就是想,我應該在他面清醒過來,一是避開李新海,二是測驗一下這個姓鄧的。”
“不管怎麽樣,你要記得安全第一。”
“放心,知道的。”宋一然哭笑不得,“你越來越啰嗦!”像個老太婆似的。
雷千鈞伸手掐她的臉,“小沒良心的,我還不是擔心你!”嘴上說得惡狠狠的,可是手上卻沒有用什麽力氣。
宋一然回瞪他一眼,拍掉他的瓜子,“走開,我要喝水。”
老佛爺發話,小雷子哪敢不從?隻能起身去倒水了。
宋一然喝水,漱口。
“你的傷口怎麽樣了?”
宋一然揶揄的問道:“要不給你看看?”
雖然是傷在左臂下面,但是要想看到傷口還是得脫衣裳,雷千鈞不免覺得有些尴尬,“我是關心你。”
宋一然瞪着眼睛,一本正經的問他,“你想什麽呢?”
“沒……”語氣不自覺的弱了下去。
宋一然哈哈大笑,好像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似的。
“行了,不逗你了,我出去了。”成敗在此一舉,哪怕是見識過了大風大浪的宋一然,此時心裏也頗爲沒底。
“要小心,安全第一。”除了這句話,雷千鈞也實在不知道應該再囑咐點什麽了,心裏挫敗感被一點點放大,越想越不舒服。
宋一然這次沒有在笑他,而是十分認真的應了下來,“好,知道了。不過雷大哥,我要是沒有特别的事,就不回來了,否則的話,怕是讓人看出什麽來。”
雷千鈞萬般不舍,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能替宋一然打退堂鼓,他知道那丫頭的脾氣,她認準的事情,根本
宋一然出了空間,躺在褥子上想接下來自己應該怎麽辦。得醞釀情緒,得讓鄧祖江也看不出深淺來。
想到這裏,宋一然閉上了眼睛,暗自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再睜開眼時……
“人呢,死哪兒去了,我要吃飯。”宋一然咣咣地砸了幾下鐵欄杆,終于是把鄧祖江給驚動了。
鄧祖江一看宋一然醒了,也是吃了一驚,李新海不在,他心裏有些沒底。
“呵呵~”鄧祖江尴尬的問道:“醒了,吃飯?”
此時的宋一然冷着臉,眼睛狠狠地盯着他,“吃飯!!!”
鄧祖江連忙道:“好好,惹不起你,我馬上給你拿飯來。”他急忙往外走,出門的時候差點讓門坎絆了一個跟頭。
隔了大概二十分鍾,鄧祖江端來了飯菜,照舊從鐵籠子底下的小鐵門裏塞了進了去。
三個菜,白菜炒木耳、土豆絲、烀豬頭肉,主食是玉米面的大餅子。
宋一然本來就沒吃飽,看這三個菜還算不錯,就飛快的吃了起來。
她現在吃飯的樣子,跟之前有很大區别,吃飯的速度更快,樣子也更兇。明明是吃飯,可咀嚼的樣子像是要吃人肉似的。
嘶~
這是吃飯嗎?
鄧祖江連忙退了出去,站在院子裏向外張望,就恨不得李新海趕緊回來,看看籠子裏那尊煞神。
宋一然吃完了飯,又去敲鐵籠子,把鄧祖江的魂差點敲沒了。
“哎呀,來了來了。”鄧祖江隔着籠子又問,“都吃沒了,不夠吃啊?”這也太能吃了吧?不過也是,‘睡’了好幾天,能吃也是正常的。
“你當我是豬嗎?我要上廁所!”
上廁所?
鄧祖江哭喪着臉,“行吧,等着。”
重新戴上腳铐,鄧祖江押着宋一然回了鐵籠子。
“我要洗手,洗臉。”
“不行!”鄧祖江把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一樣,你趕緊進去,有什麽話等公子回來再說。
宋一然有心試探這個鄧祖江的深淺,當下朝他揮拳,直奔他的面門打去。
鄧祖江側身一躲,堪堪躲過了宋一然的拳頭,“你怎麽還打人啊!”有點急眼的意思。
宋一然腳上戴着腳铐,行動不方便,讓他躲過了這一波,也就沒有再繼續。
宋一然一聲不吭,回到了籠子裏。隻不過,她時不時的就弄出點動靜來,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要上廁所,鄧祖江都快被她煩死了。
千盼萬盼,總算把李新海給盼回來了。
人還沒從車上下來呢,鄧祖江就連忙報告,“公子,人醒了!”
李新海聽了也有幾分不淡定了,他催促三娘快點下車,“一起去瞧瞧。”
兩個人急急忙忙的跟着鄧祖江去了上房,一邊走一邊問,“什麽時候醒的,醒的時候什麽狀态?”
李新海好後悔,今天要是不出去的話,或許就能第一時間看到宋一然醒來時的樣子了。
“挺兇的,說餓了,讓我準備吃的。吃飯的時候眼神挺兇狠的,有點吓人!怎麽說呢,反正跟以前不太一樣。”
三人快步往往上房走去,看到宋一然在鐵籠子裏發呆。這次的發呆,又跟之前不太一樣,好像有了一些神采。
“放我出去。”
宋一然這句話一出口,李新海就發現了她的不同。眼神,語氣會都變了,以前的宋一然即便面對自己這個仇人的時候,都會表露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讓人看不出深淺來。好像她什麽都不在乎似的,她能笑着說殺人的過往,看着自己的時候就像看着一個多年未見的朋友似的,讓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