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高采風看到了宋一然。
“哦,然然,這是高叔叔,當年我爸的得意幹将!高叔叔,這是我未婚妻。”雷千鈞給二人做了一個簡短的介紹。
兩個人都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高叔叔,你特意跑過來一趟,是有什麽消息嗎?”
高采風道:“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我一直在注意着,說真的,這種案子本身難度就很大。夜間沒有目擊證人,現場也沒有什麽遺留痕迹,我的人排查了一天,也沒有什麽線索。”
這在雷千鈞和宋一然的意料之内,嚴格來說,這個時候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是呢,我們下午的時候,在近效的農田裏,發現一具男屍。”
宋一然的心當時就揪了起來。
“死者男性,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上身穿灰色夾克,下身是黑色卡其料子褲子,腳上穿的是膠鞋。”高采風拿出幾張照片來,遞了過去,“死者的容貌特征,跟雷雷說的失蹤人之一基本符合。”
宋一然強忍着沒去搶照片,高采風的話讓她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窖一樣,四肢瞬間冰冷起來。
雷千鈞看照片的工夫,屋裏人都出來了。
“然然……”雷千鈞把照片遞給宋一然,聲音悲痛,“是範興揚。”
宋一然心裏咯噔一下,眼睛頓時睜圓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把照片拿過來一瞧,心裏頓時一陣悶痛。
範興揚躺在一片雜草堆裏,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模樣。他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掐痕,頭上還有血污。
“緻命傷在哪裏?”
“頭部有凹陷,應該是鈍器打擊後腦,造成腦出血死亡。”那就是一瞬間的事。
宋一然把照片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果然發現了後腦處的緻命傷。
後腦比較脆弱,嚴重的創傷會造成顱内血腫繼而引發死亡。
範興揚的頭部傷口創緣整齊,伴有周圍皮膚組織充血。照片的顯現也不是很清楚,要看到屍體才能知道的更具體。
“開放性鈍器傷。”
秦小虎和馬福已經忍不住哭出聲來,在一起混了好幾年的兄弟,感情上與親兄弟沒什麽兩樣。前一天還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人,轉眼間就沒了,誰能受得了?
“我們能去看看嗎?”
“可以,不過,人不宜過多。”
“我跟雷大哥去!”宋一然拍了拍秦小虎,看着馬福道:“你們倆在這兒好好待着,誰也不許離開四合院!我答應你們,不論兇手是誰,我一定親手抓住他!”
宋一然又對劉水利和紀雨霖道:“麻煩兩位了,幫我守好這個家,我們很快就回來。”
雷千鈞也在一旁大幫腔,“老紀,你年紀最大,把他們都交給你了。”他主要是怕出亂子,讓紀雨霖壓制住其他人的不安。
“你們放心去吧,家裏有我們呢!”
兩個人跟着高采風去了他的單位,路上宋一然一言不發,但是眸子裏卻裝着數不盡的怒火。
一條人命,就這樣不清不楚的沒了!要是讓她抓到那個兇手,她一定要讓他後悔來這個世上走一遭。
高采風把宋一然的表現看在眼裏,心說雷雷這個媳婦可不簡單啊,就憑‘開放性鈍器傷’這幾個字,她的來頭就不小。
到了單位,高采風親自帶着二人辦手續,帶他們去見了範興揚的屍體還有驗屍報告。
冰櫃抽屜一拉出來,宋一然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了,她隻是傷感了一下,情緒就平靜了下來。
“這是驗屍報告。”
宋一然翻看了一遍,問道:“現場什麽證據都沒有?指紋、毛發、煙頭、皮屑,任何東西都沒有嗎?”
高采風搖了搖頭。
宋一然歎了一口氣,“發現屍體的地方能确定是案發現場嗎?”
“基本可以确定!”
“高叔叔,我想過去看看,可以嗎?”
高采風想了想,“行,我找個同事陪你去。”
宋一然點了點頭,跟着高采風出了停屍間。
“小王,你把手頭的事情先放一下,陪他們去一趟案發現場。”高采風道:“他們也是這個專業出身的,是受害人的家屬。”
“好,所長,派車嗎?”
高采風道:“他們有車。”
小王點了點頭,“現在就可以去了。”
雷千鈞跟高采風打了招呼,就帶着這位小王同志往京郊開。
車子開了大概三十分鍾,終于在一片農田附近停了下來。
這個季節才剛剛開始春耕,發現範興揚死屍的地方,是一片雜草叢,雜草生得很密集,雜草高度大概有一米左右。
因爲發生了命案,附近有不少看熱鬧的人,不過都遠遠的觀望着,不敢上前來。
“這附近沒有目擊證人,排查過了嗎?”
小王知道這兩位身份不一般,連忙答道:“所裏的人正在加派力度走訪,隻不過目前還沒有特殊發現。”
宋一然仔細的看了看草叢中的血迹,又看了看附近土地的濕度,大膽的判斷,“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怎麽,你怎麽這麽肯定?”
“血迹上分析,出血量不夠。假設兇手是在這裏行兇的,不可能一點線索也沒留下。你看這邊的草葉,特别幹爽,一點血也沒有,完全沒有血液噴濺的樣子。”
宋一然心裏有些猜測,但低頭在地上尋找起來。
雷千鈞不知道她要找什麽,但是也蹲在地上,幫忙查找。
小王一頭霧水,感覺這兩個人好奇怪啊!他都分到所裏半年多了,可是還是什麽都不懂,這兩個人難不成比所裏的幹士和法醫還明白?
不過,他怕說錯話,幹脆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問,反正他就是個帶路的。
突然,宋一然發現了什麽東西,她迅速的從包裏拿出手套戴上,将那件東西撿起來,仔細觀看。
咦,小王疑惑看着那樣東西,暗想,這東西是哪兒來的?她咋還随身帶着手套呢?莫非真是個法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