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宋一然用眼角餘光瞄了瞄雷千鈞,卻發現他臉上半點異樣表情也無,比自己穩重多了。
老狐狸。
“你說無極封地是個大秘密,那這秘密是什麽呢?”
柳妙兒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不願意說實話?
宋一然也沒懂,順手從面前的茶幾上拿起一塊小巧的糕點塞入口中。
她吃東西不秀氣,反而很随意,但是卻很好看,看得柳妙兒竟然心生羨慕。隻有真正自由的人,才能像她這樣,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灑脫自在。
将點心全部咽下去,宋一然又喝了一杯茶,才發問:“你又不知道無極封地在哪裏,又不知道它的秘密,那你跟我說它的意思是……”顯擺你知道的多嗎?
“我雖然不知道無極封地在哪裏,也不知道它有着怎麽樣的秘密,但是我卻知道,一場陰謀就要圍繞着‘它’展開了。”
宋一然倒真把這話聽進去了!她略微琢磨了一下,笑着道:“這也是你的預知?這次還真挺詳細的!”
柳妙兒也不回她這話,隻道:“我猜這無極之地肯定有大幹戈,說不定連李業父子都要參和一腳!二位出身不凡,大可打聽一番,早做準備。至于别的,我也幫不上忙,言盡于此。”
宋一然立馬接道:“哎呀,先不說你料的這事兒準或不準,隻說你這個人,辦事不厚道!”
“願聞其詳!”
“你說你是半個華夏人,恨不得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華夏人!但是你的骨子裏,還是藏着東洋人的卑劣狡詐!柳生小姐,你所說的合作,就是這種合作方式?你指出一條藏頭藏尾的線索,讓我們爲你跑腿賣命,實在有失公平!”她很不滿意好不好?要不然也不會叫她柳生小姐了!
年紀不大,精明得很,懂得先發制人,真是厲害。
她像宋一然這麽大的時候,還在任人擺布的吃苦頭,可沒有這樣大的本事!
柳妙兒隻道:“你想要什麽公平?李業父子是我的仇人,不也是你的仇人?我們不過是同氣連枝罷了。我雖然有些異同常人之處,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即将失去親人的可憐婦人而已,我有的,隻剩下一點浮财和先機了。”
言外之意是隻能出錢,出謀劃策,實際操作這方面她有困難。
“這樣啊!”宋一然居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來,反而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盯着柳妙兒看。
後者無奈的笑了笑,邊笑邊搖頭,她招了招手,讓人把事先準備好的一個小箱子拿了過來。
“這裏是我的一點積蓄,雖然不是很多,但是相信也能幫助你們一些,别嫌少。”宋一然把箱子打開一瞧,喲呵,裏面碼着不少的小黃魚啊,一根一根的擺在一起,特别整齊。
這金條……
宋一然随便拿起一根看了看,心裏有了數。
“哎呀,真不知道柳生小姐回到東洋以後發了什麽财,居然能攢下這麽多的積蓄。”這些小黃魚無論樣式,成色,都有華夏民國時期的特點。沒有接觸過金條收藏的人可能看不出區别,但是宋一然自己手裏就有很多這個時期的金條,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金條出自華夏。
一個從小被華夏窮苦人家收養的,十六歲回了東洋的人,手裏居然會有這麽多金條!就算這筆錢是從柳生家繼承的,那也是從華夏掠奪過去的!
宋一然骨子裏的愛國血液又沸騰了起來,看着柳妙兒的眼神像刀子一樣。
柳妙兒不以爲意,隻道:“能幫上你們就好!我還有點事兒,就不留兩位用飯了。”
誰稀罕啊!
宋一然蓋好小箱子,抱起來就走。雷千鈞目不斜視的跟在她身後,兩個人暢通無阻的出了大門。
柳妙兒的家仆非常不高興,用東洋話說道:“他們實在是太傲慢無禮了,小姐您爲何對他們這樣禮遇。”
“因爲他們有這個實力,值得我這麽做。”
家仆不再說話了,卻又聽柳妙兒喃喃自語,“但願你們能夠早上除了那禍害,至于無極封地……”
但願你們能平安活着回來吧!
前世,李業父子倆一直好好的,特别是那個李新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無極封地裏得到了什麽,以至于後來他的身體越來越好!直到自己都咽氣了,他還活得好好的。
“宋一然……”她還活着,她是那個異數!有她在,李業父子必然不會好過!
想到這裏,柳妙兒不由得微微一笑,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宋一然坐到車上的時候,氣兒還沒順呢!
雷千鈞一看到她那憤憤不平模樣,就知道她在氣什麽。
“好了!現在想這些也沒用。過去的事情,我們沒有參與,也無法改變。最重要的是以後。”雷千鈞拍了拍宋一然的手,“以後我們會越來越強大,在國際上的地位也會越來越高,再也不會出現那樣的事!”
還用你說?
這一點沒有人比宋一然更清楚了!她可是親眼見證過祖國的強大的!經濟和科技的共同騰飛,歐洲的那些傻大個兒都不敢輕易造次了,更何況是小矮子。
“開車!”宋一然将懷裏抱着的小箱子往挎包裏放,再順勢将它收到空間裏。
箱子裏總共就裝了三十根小黃魚,體積不大,但是分量不輕,她這麽抱着太乍眼了,還是收起來安全一些。
“幸虧我有先見之明,挎包做得夠大!”這樣藏起東西來才方便啊!
“回家,回家。”宋一然看了雷千鈞一眼,“我還沒有跟你算賬,你最好想想清楚,一會兒要怎麽争取寬大處理!”
雷千鈞笑笑,發動車子離開,回了大院。
車子停在門口的時候,宋一然從倒車鏡裏瞄到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身影。
是她?
她一臉驚奇的看着雷千鈞,心想,莫非她是故意來堵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