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藥?”
老兩口臉上閃過一抹尴尬之色,“沒有!在家裏歇着,熱敷。”
“感覺也不太嚴重……”
一個是文史館館長,一個是人民老師,工資都不低的,醫藥費還能報銷一部分,爲什麽不看醫生,不理解啊!
宋一然正色道:“雖然腰肌挫傷不嚴重,但是這是個受罪的病啊!早治早好,就這麽拖着,萬一落下什麽病根怎麽辦?”
李績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小宋同志說得對,是我們馬虎大意了。”
“幸虧我有準備。”宋一然把昨天做好的膏藥從包裏拿了出來,“這個是我昨天自己做的膏藥,主治跌失損傷,有活血止痛的功效。鄧老師可以試試這個,效果應該不錯。”
鄧玉甯又驚又喜地道:“你這是專門給我做的?”
宋一然做的膏藥跟外面賣的沒什麽兩樣,聞起來有很濃的中藥味兒,一看就是用心做出來的。
“嗯,我對象的母親以前也經常腰痛,貼了這個好了很多,您可以試試。”
“老李,快給孩子拿錢,不能讓孩子白辛苦一回。”
李績這才反應過來,伸手去外套兜裏掏錢,“我們也不懂這個行情,也不知道夠不夠。”
宋一然連連推辭,“我可不是賣膏藥的,我是覺得過意不去。鄧老師爲了招待我們受的傷,送她這些膏藥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李館長,你要是非給錢的話,這膏藥我就拿走了!”
她都這麽說了,誰還能硬把錢塞給她。
“我先幫您貼兩張,您試試。”
鄧玉甯連忙道謝,慢慢的趴在了牀上。
宋一然把膏藥上的紙輕輕揭去,對李績道:“氣溫低的時候,膏藥可能沒有粘性,先用火烤一下,讓藥的部分變軟再貼,就能粘住了。”
李績連忙表示記住了。
宋一然輕輕的按了按鄧玉甯受傷的部位,“鄧老師,是這裏疼嗎?”
“對,就是那裏,不過比剛開始摔傷的時候好多了。”
宋一然把膏藥輕輕的貼上去,用手按了按四邊,“感覺怎麽樣?”
“你别說,好像熱乎乎的。”鄧玉甯輕歎一聲,“真是謝謝你了。”
“您太客氣了。”宋一然把剩下的膏藥都交給李績,囑咐道:“二十四小時換一次,貼時間長了也沒有什麽用。”
“明白了!”
宋一然安慰鄧玉甯,“鄧老師,您好好養病,改天我們再來看你。”
“哎,小宋啊,太謝謝你們了。”
“您不用客氣。”
出了卧室,李績又一次對他們表示感謝,“對了,收據和感謝信,還有獎狀,都在我這兒呢!你們等一下。”
李績去了書房,把文史館開具的手續遞給宋一然,“你看看。”
宋一然接過來簡單的看了看,“這些都是榮譽啊,我得好好保存。”她順手把東西放到挎包裏,“李館長,那我們就回去了,您忙吧!”
“我送送你們。”
三個人來到了院子裏。
“李館長,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您和鄧老師的工資都不低,單位還有醫藥報銷,鄧老師受傷了,怎麽不去醫院看看呢?實在不行,找個擅長看跌打的大夫過來瞧瞧也行啊!”
李績并沒有覺得宋一然這個問題唐突,他苦笑一聲,“我們倆的工資,除去生活開銷,基本上都貼補兩個女兒了!”
兩個女兒的生活都緊巴巴的,孩子小,家裏人口多,當媳婦的要是沒有娘家支持,身闆就不硬,日子可不就過得艱難!有他們的補貼,兩個女兒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宋一然沉默了一下,“她們很幸福。”至少父母是愛她們的。
李績笑着擺了擺手,把兩個送到了大門外,一直望着他們的身影離開,好久才返身回到院裏。
宋一然十分感慨,“雷大哥,陪我走走呗。”
“又不忍心了嗎?”
“倒也不是!”宋一然道:“李館長給我的感覺和他弟弟完全不一樣。反正怎麽說呢,利用這樣的人,确實也有點于心不忍。”
“隻是探聽一些消息,又不會造成什麽傷害,别想太多了。”
宋一然點了點頭,“走吧,回家。”
兩個人去了站點等車。
好不容易等來了公交車,買了車票,結果車上人擠人,根本沒有座。兩個人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站着,雷千鈞怕别人擠到宋一然,直接把人圈在懷裏,用自己的身體擋着她,給她留出了不小的空間。
公交車走走停停的,上車的人和下車的人都不少。不知道爲什麽,車廂裏越來越擁擠,不是你推了我,就是我踩了你,有人小聲抱怨,也有人低聲咒罵,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嚷嚷的。
宋一然看了雷千鈞一眼,微微挑眉,估計車上來了‘三隻手’,沒幹好事。老百姓敢怒不敢言,所以都是小聲嘀咕。
雷千鈞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她不用太緊張。
車子再次到站時,車廂裏一半兒的人都下車了!有些人根本沒有到站,但是爲了躲避三隻手,隻好提前下車。
這些人個個都是逞兇鬥狠的角色,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在車上打人,但是被他們盯上的話,絕對沒有好事。
雷千鈞和宋一然他們要坐到終點的,兩個人藝高人膽大,對車上的幾個三隻手根本不屑一顧。
兩個人找到座位,并排坐到一起。
幾個賊眉鼠眼的人早早就盯上了宋一然,她長得漂亮,穿着打眼,一看就是有錢人,身上還背着一個包,看樣子還裝了不少東西,太容易招來賊了。
宋一然假裝沒有看到這幾個人貪婪的目光,心想他們膽子倒是不小,一會有他們哭的時候。
那幾個人大概是怕雷千鈞,也不敢在車上明目張膽的做什麽事情,就一直看着他們,沒有動手。
公交車到了終點的時候,那幾個小蟊賊終于按捺不住了,一窩蜂的往門口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