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然和雷千鈞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十分自然,目不斜視的從二人面前走過,走到一家鎖門的宅子前,兩個人不約而停的停下腳步。
宋一然從兜裏摸出一串鑰匙來,上前開門。
雷千鈞就站在她旁邊,巧妙的利用身形将宋一然的身影擋住。宋一然趁機從空間裏弄出一小根鐵絲,捅了兩下鎖眼,就把門鎖打開了。
兩個人很自然的進了門,就像回自己家一樣。當大門關上的那一刻,那兩個一直觀察着他們舉動的男從,才算是收回了目光。
宋一然和雷千鈞靠在大門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有些尴尬。
差點就露餡了,幸虧他們反應夠快,撬了别人家的大門留了進來,不然的話,真是要打草驚蛇了。
也不知道這家的主人什麽時候回來,千萬不要撞上才好,否則的話,一場正面沖突是避免不了了。
兩個人安靜的待在院子裏,一直豎着耳朵聽那家的動靜,結果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什麽特别的聲音。
宋一然也沒用異能去看,畢竟院牆還挺厚的,距離有點遠,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異能能堅持多久。好鋼用在刀刃上,還是聽到動靜再看也不遲。
兩個人也不敢讓院子靜得一點聲沒有,時不時的走動一下,以免惹人疑惑。
這一等,大概等了兩個多小時,才終于聽到那邊傳來了動靜。先是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緊接着便是腳步聲。
宋一然連忙用異能看過去,卻隻看到幾人的背影,唯有大門口站着一個人,四下看了幾眼以後,那人飛快的閃身,進了屋。
宋一然心跳有些快,看了一眼雷千鈞,道:“找到了。”
“看到什麽了?”
宋一然湊近雷千鈞的耳朵,對他說了幾個字。
原來方才在門口站着的那個人不是别人,正是毛小芹說的那個季柯,據說他是大公子的頭号心腹!
“這個人應該也有異能,他剛才進門的時候,特意往咱們這邊看了好幾眼!”
“難不成他也能透視?”
兩個人的聲音都極低,靠得非常近,才能勉強聽清對方的話。
宋一然搖了搖頭,“這個人的直覺應該很可怕!他一定是感覺到了什麽?”
“你的意思呢?我們是先離開,還是直接……”雷千鈞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動作。
按他的意思,出其不意直接把人按住,要問什麽話,都帶回去問,總比這麽放任着好。
宋一然卻有别的考慮。
“大公子若不在宅子裏怎麽辦?”宋一然悄聲道:“我的異能有距離限制,要是能看到大公子在宅子裏,沖動一回我也認了。既然無法确認,行事就得穩妥一些,這麽多年我都等了,還差這幾天嗎?”
再說,他們還沒有查清大公子和李家的關系呢!沒有親眼見到畫像上的人,宋一然怎麽能放心?
雷千鈞點頭,算是同意了宋一然的意思,“那就先派人盯着吧,李家那邊的動作也要快。”
正說着,卻聽有腳步往他們這邊來,兩人正視一眼,心說壞了,莫不是這家的主人回來了?這下子可要被當成賊了。
聲音有遠及近,來人已經上了台階,“咦,大門沒鎖,難道大姨在家?”
宋一然來不及多想,拉着雷千鈞進了空間。
“大姨?大姨?”有人推門走進來,卻見院裏空蕩蕩的,沒有人應聲,東西兩邊的廂房沒有人影,上房的門也鎖着,家裏連個人影也沒有。
奇怪,家裏門人,大門沒鎖,難道大姨沒走遠嗎?
那個憨憨的男人想了想,又出了院子,急匆匆的走了。
宋一然在空間裏瞧得真切,這才和雷千鈞一起出了空間。兩個人快步來到門口,宋一然用異能将胡同裏掃了一遍,見左右無人,這才把之前在空間裏擦了好幾遍的大鎖拿出來,重新将門鎖好,快步的離開了胡同。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季柯就從四合院裏出來了,他站在門口朝着隔壁張望一下,猶豫着走了過去。
站在大門口,他似乎看到了兩個人身影,隻是這兩個影子背對着他,而且影像太過于模糊,他看得不是很真切。
季柯确實也有異能,他第六感很準,而且每次他聚思凝神的時候,都能看到一些剛剛發生的片斷,那些真實發生過的事件就像電影一樣在他眼前放映,當然,都是一些零散的片斷而已。
這兩個人,有些陌生,以前他好像沒見過這兩個人呢?
今天這一天他都覺得不怎麽對勁,莫不是要出什麽事?
正當季柯疑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胡同口來了兩個人。男人二十多歲,長得挺高,戴個眼鏡,女的單看着也不矮,生得壯實,看着得有四十多歲了。
兩個人看見季柯站在門口,臉上都是一副警惕狐疑的目光,季柯也不露怯,同樣打量着他們。
有毛病吧?
那白的翻了個白眼,帶着年輕上了台階,看到自家大門上挂着鎖,松了一口氣。
年輕男子似乎有些吃驚,“大姨,這,這咋回事?”
“我就說你這孩子一驚一乍的,這不好好的嗎?”女的一邊說,一邊從兜裏拿出鑰匙,開門。
兩個人進了院子。他們的背影一高一矮,哪之前恍惚間看到的兩個背影很像,連穿的衣服都很像。
季柯也松了一口氣,自己看到的那兩個模糊的身影,應該就是他們了。
他轉身離開,出了胡同,而此時,一個收破爛的平闆車和他擦肩而過,“破爛,收破爛。”
“大姨,我看得真真的,大門沒鎖啊,我自己進來找你一圈,也沒看到人啊!”年輕人一臉委屈,“我說謊話有啥用啊,這對我也沒有啥好處啊!”
倔強的獨居女士闆着臉道:“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你們一家子不就是看上我這院子了嗎?打定我老婆子孤身一人,無兒無女,想着方的想把這房子哄去是不是?”
“大姨,我真不是啊!”年輕男子把眼鏡一摘,抹起了眼淚,“我真是冤啊,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