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是怪,每次她去煮粥,都能碰到事兒。
第一次是碰到雷新從老宅裏出來,她全程黑臉,氣得夠嗆,腳下步子走的飛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雷澤那受了打擊,反正雷新挺生氣的,像個一碰就要炸掉的炮仗似的。宋一然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沒有露面,等到雷新離開以後,她才去老宅敲門。
第二次,碰到雷澤立遺囑,律師和雷軍他們都在樓上,宋一然留在廚房煮粥拌小菜。遺囑的内容她早就知道七七八八了,也不想過多的去關注。不過,隻要一想到沈文君那個女人知道雷澤死都不願意跟她埋在一起的畫面,宋一然就想笑。
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清醒以後的雷澤,就是沈文君惹不起的BaBa~
後面的事情,宋一然就不怎麽關注了,因爲她開學了。
報道那天,雷千鈞特意借了車送她去學校。宋一然也不想高調,但是她的東西太多了,兩床鋪蓋、暖水瓶、洗臉,洗腳盆,一隻大皮箱,另外還有一些書,一些日用品,都打包好用一個大袋子裝了起來。
這些東西都是将來要用的,她總不能放到空間裏去吧!這樣倒是方便了,但是想要光明正大的拿出來就困難了!誰知道會不會被有心人看在眼裏呢,等拿出來用的時候引人懷疑就不好了。
宋一然一向謹慎,絕對不會因爲一時的方便就讓自己置身于危險當中,就算她同意,雷千鈞同學也不會同意啊,是吧?所以,高調就高調點吧!
果不其然,開學那天,軍綠色的吉普車一停到學校門口,就吸引來了一大批注目禮。看到宋一然和雷千鈞大包小裹的下了車,才知道人家是新生,來報道的。
啧啧,開着吉普車來報道,牛啊!
再一看,嗬,男的精神,女的漂亮,兩個人站在一起,莫名配一臉,像一對璧人似的。
宋一然看着京醫大的校門,有點小糾結。雖然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毫不起眼的京醫大校門還是讓她感覺到震驚。要知道後世的那些大學,随便哪個學校的側門都比眼前這個門臉氣派啊!這哪裏是大學校門啊,說是初中,高中校門還靠譜些。
小小的校門上挂着一個匾額,上面有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京都醫科大學。校門口兩側挂着某某醫院合作院校,國家級重點實驗室,研究生培養基地等字樣的牌子。
著名的京醫大,後世的985,211,無數人夢想中最理想的高校之一。
雖然,眼下校門是寒酸了點,但是這些都是虛的!
宋一然深吸了一口氣,沖着雷千鈞燦爛一笑,“雷大哥,咱們先去報道?”
雷千鈞對此毫無意見,隻不過,遠處那幾個躍躍欲試,另人讨厭的家夥是怎麽回事?
“那走吧。”宋一然自己拎着一個皮箱,挎着一個小包,朝校院裏走去。
大大的行禮背包在雷千鈞的後背上,另外他兩隻手還分别拎着一個大袋子。不過這些重量對于他來說,都是小意思。
兩個人剛一進校園,就有人迎了上來。
“同學,請問你是新生嗎?我帶你去報道吧!”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年青上前搭讪,看樣子他應該是被抓來當壯丁的大二學生。
“謝謝,不用了。”宋一然委婉的拒絕了他。
“同學,我是大二的,是臨床醫學的段逸,我……”段逸還想在說什麽,卻發現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将刺眼的陽光都遮擋信了。
雷千鈞居高臨下,冷冷的打量着段逸,“這位同學,請你離我的未婚妻遠一點。”
未婚妻?
段逸看了看宋一然,又看了看雷千鈞,頓時明白過來了什麽。
這年頭,别說是定了婚的未婚夫妻了,就是結婚以後再來上大學的也有。他瞧着這個新生長得漂亮,年紀又小,本來以爲正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好時機,卻不想,人家名花有主了。
“啊,我看你好像誤會了什麽,我隻是按照學生會分派的任務,在這裏接待新生。”段逸笑得很勉強,不過還在努力維持自己的面子,“不過既然你們不需要,那我就去幫助其他有需要的同學了。”
段逸沖着宋一然和雷千鈞點了點頭,轉身灰溜溜的離開了。幸虧,大家都很忙碌,來報道的新生也多,沒有什麽人注意到他們,不然的話,今天這個臉就丢大發了。
宋一然暗笑,看着黑臉的雷千鈞道:“雷大哥你放輕松一點,這裏是校園,不是你們以前的比武場。”
一進門就有人過來打然然的主意,他能輕松才怪!
哼!
雷千鈞全程黑臉,無意間又吓跑了幾個有意搭讪的學生。
八十年代的校園啊,到處都是朝氣蓬勃的大學生,他們穿着富有時代特色的衣裳,遠遠望去,不是綠的就是藍色,還有黑色、灰色,這些都是主色調。偶爾出現一抹亮麗的黃色或者紅色,都會引得人們回頭張望,好像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一樣。
還好,宋一然今天穿了那套藍色的運動服,看起來挺大衆化的。
校園裏還拉着不少富有年代特色的橫幅,什麽熱烈歡迎八零級新生啊,什麽全世界無~~産者聯合起來啊,還有一串串彩色小旗挂在一起,輕輕的随着風擺動着。
總之宋一然瞧見什麽都覺得新鮮,這是她以前沒有看過的。
通路上有指示牌,兩個人順着指示牌,很順利的找到了新生報道的那座小禮堂。禮堂一樓大廳的報名處已經排起了報名的長龍,有人站在隊伍邊上,指導你應該在哪裏報名,哪裏填表,去哪裏領宿舍鑰匙一類的。
宋一然拿出挎包裏的錄取通知書和相關證件,跟雷千鈞站隊尾。像她這樣高挑靓麗的女孩一出現,立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雷千鈞的臉更黑,他就知道,大學什麽的,最艹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