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涼處躲避陽光的母女二人快速的沖了過來。曾碧玉像是脫水了似的,雙手扒着院門,好像害怕宋一然會随時關上大門一樣。
“姓宋的,你是故意的吧?”
“曾碧玉?曾大小姐,你怎麽,怎麽這副模樣?”曾碧玉臉皮發紅,應該是曬的。身上,臉上全是汗,頭發粘在鬓角上,看起來特别猙獰。
江喜月輕輕的碰了碰女兒,暗示她說話不要那麽沖,畢竟現在她們還有求于人,這些賬先記下不遲。
“宋姑娘,能不能讓我們先進去說話。”她已經要熱暈了!
宋一然愣了一下,接着才像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閃身讓出地方,“二位請進。”
江喜月和曾碧玉這才進了院子,進了屋。
宋一然也沒有苛待她們,讓兩人進屋以後,給她們倒了兩杯水。
兩個人接過來以後,發現是溫熱的水,江喜月倒沒說什麽,她是上了年紀的人,自然知道熱水養生,而且像她這個年紀的人,真的喝不了涼的。但是曾碧玉就把事情想得很複雜,她覺得宋一然沒安好心,是故意針對她。
“姓宋的,你是不是有病啊!拿這麽熱的水給誰喝啊!?我看你就是成心的,先是讓我在太陽底下曬了兩個小時,然後還拿熱水給我喝,你想幹什麽啊?”曾碧玉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怒氣沖沖的看着宋一然,仿佛她像自己的仇人一般。
江喜月沒打算說話,宋一然閉門不見,讓她們在太陽底下曬了兩個小時,确實很沒有禮貌。
“姓曾的,有病的是你,不是我!我們約的是三點鍾,現在是幾點?你在太陽底下曬兩個小時,那是你的事兒,我可沒讓你曬!”
現在還不到三點啊!
曾碧玉的臉通紅,不是知道是曬的,還是羞的!宋一然在羞辱她,她是知道自己想見雷千鈞,就想出這麽一個法子讓她見不到人,可偏偏這件事是她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的話,她的臉還要不要了?
氣死了,真是要被氣死了!
“那熱水的事情怎麽說,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待客之道啊?”
宋一然又笑,“你是我的病人,不是客人。還有,你現在在吃中藥,不能沾涼你不知道嗎?我有囑咐過的吧?”宋一然轉頭問江喜月。
江喜月頓時羞的不行,“是,你囑咐過。”她用手撓了撓耳後,覺得臉皮發熱,很不自在。
“姓曾的,病還看不看?”
曾大小姐會放棄治病嗎?當然不會,結果就是,宋一然施針的時候,又下死手了。曾碧玉疼得死去活來,可是卻不能挑宋一然的毛病,畢竟,人家是在給她治病。
治療結束以後,宋一然毫不客氣地道:“别說我沒提醒你們,約定的時間是三點,如果下次你們還提前來的話,後果自負。”
母女倆憤恨不平,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灰溜溜的離開了大院。
讓她們沒有想到的是,曾碧玉回到家裏就發現自己的好朋友來了。她因爲身體缺陷問題,好朋友時常缺席,有時候半年來一次,而且每次都不正常。不但腹痛如絞,而且血色也異樣……
但是這一次,腹痛的症狀明顯減輕了不少,而且更可喜的是,血色也恢複了正常。
曾碧玉覺得不可思議,江喜月也覺得看到了曙光,母女倆都清楚,這絕不是偶然事件,一定是宋一然的藥起了作用。
“不行,得去雷家問問,看看你現在這種情況,能不能吃藥,針灸。”江喜月爲了女兒這個病可以說操碎了心,久病成醫,一些服藥,治療禁忌她心裏都清楚,所以想着趕快去雷家問一問。
曾碧玉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出奇不易,肯定能見到雷千鈞。
“不行,你現在不方便,去雷家做什麽。”江喜月安撫她道:“你且安心治病吧,把這個毛病治好了,再動心思也不遲。”
“那就打個電話問問呗,跑那麽遠。”
江喜月撓了撓耳後,“這種事兒打電話能問清楚嗎?我親自去。”
結果到雷家一問,還真得停藥了。
也不能說是停藥吧,就是之前吃的方子不能吃了,得換一個。
宋一然重新開了一個方子,替給江喜月,“經停以後就可以吃原來的方子,現在吃這個。老方法吃,生冷涼的,油膩的,辛辣的都要忌,要不然别說沒有效果。還有,針灸暫停,等身上幹淨了再來。”
“好好,知道了。”江喜月如獲至寶的把方子接過來,再三謝過宋一然,又和徐英紅客氣了幾句,這才離開。
遺憾的是,還是沒有見到雷千鈞,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躲着她。
徐英紅悄悄跟宋一然說,“還是老的會做人一些,要是曾碧玉在這兒,說不定直接就問了。”
問雷千鈞爲什麽不在。
宋一然沒忍住,咯咯笑出聲來,江喜月會做人嗎?她隻是比較會裝罷了。現在是求着自己治病,所以什麽都能忍,有招一日曾碧玉的病好了,她翻臉比誰都快!說不定啊,江喜月還在暗地裏笑她傻呢!
不過,哼哼,相信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江喜月果然笑不出來了。
本來曾碧玉的病有了起色,她應該開心的,但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的臉上長了許多紅色的小疙瘩。很癢,小小的那種,但是數量很多。
她看了很多醫生,有的說是過敏,有的說是荨麻疹,還有大夫說是什麽應激反應。反正說法都不同,開了很多藥,有塗抹的,有口服的,吃上見點效果,停藥馬上就發作。
更讓江喜月郁悶的是,因爲抗過敏藥裏有激素的關系,她的體重長了好幾斤,她現在不但醜了,還胖了,這種感覺,好似晴天霹靂,震得江喜月都抑郁了!像她這麽愛美又漂亮的人,竟然得了這種病,老天爺不開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