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姓宋的,三番五次拿她的病說事,是真的覺得她脾氣很好嗎?
“姓宋的,别以爲我不敢把你怎麽樣?”曾碧玉的臉簡直扭曲的不能看,“是他們雷家求着我去的!昨天要不是你當場揭露了我的病,根本沒有人知道!”
曾碧玉的一番話,聽得宋一然直樂,曾紹卿則是一臉無奈。
腦子是好東西,可是曾大小姐似乎沒有啊!
“曾大小姐,你怎麽雷家人不知道你有病呢?你是不是覺得你們家把這事兒瞞得特别好,特别天衣無縫啊?”宋一然笑,“你還真以爲雷家請你過去,是想撮合你和雷大哥啊?還是那句話,雷大哥和我已經定婚了,雷大哥雙親俱在,他們親自點的頭,見證了我們的婚禮,能是你說破壞就破壞得了的?你自己說,從昨天到現在,雷大哥看過你一眼嗎?”
曾碧玉覺得自己腦袋嗡嗡的,她下意識的看了雷千鈞一眼,卻發現後者如老僧入定一樣,眼睛一直看着宋一然,對她,連個最起碼禮貌上的回應都沒有。心,瞬間跌入了冰河之中,臉上頓時沒了血色,蒼白一片。
曾老太太看到眼前這一幕,無奈歎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自己這個侄女啊,看似精明,實際上傻得很。小宋給她挖的坑那麽明顯,她一聲不吭的往下跳。
你這麽直勾勾的去看雷家那小子,不是間接承認了自己之前一直在打人家的主意嘛!要是不在意,何必去證實,何必去看?
曾紹卿也是滿嘴苦澀之意,這孩子太天真了,不知道人心險惡啊!
“那你說,你說雷家人叫我過去做什麽?”曾碧玉這會兒也想明白了,豁出去這張臉不要了,也要把宋一然釘死!
“治病啊!”宋一然笑着道:“你這個病,又不是不能治。”
曾紹卿懵了,曾碧玉也懵了。
“治,治病?誰治?”曾碧玉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兒,如同見鬼一樣看着宋一然,“你嗎?”
像是聽到了什麽驚天的笑話一樣,曾碧玉把眼淚都笑出來了。
“哈哈,别逗了!宋一然,你别以爲自己考了個醫科大學就了不起了!你會治病?笑話!别說你還沒入校門,就是你畢業了,也沒有資格給我看病。”
曾紹卿聽了這個話,也是一下子就放松了。
不知道天高地厚,像神棍一樣的人,根本不足爲懼。
“呵呵……”宋一然笑了笑,“但願你,别有求我的那一天。雷大哥,我們走吧!”
雷千鈞點了點頭,二人剛要轉身離開,卻聽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曾老太太喊了她一聲,“丫頭~”
宋一然回頭,露出一抹微笑,“大娘,再見了。”老太太的态度,已經是做了選擇!宋一然不會怪她,老太太也姓曾,骨肉天性,向着自己也是理所應當的事。隻不過,沒有必要再來往了。
曾雲影還想要說什麽,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宋一然率先離開了小院。
雷千鈞要走的時候,跟雷紹卿說了一句話,“曾部長可還記得陳青河部長嗎?”
一開始的時候叫曾叔叔,現在叫曾部長,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啊。
“陳青河?有印象,怎麽了?”怎麽會提起他?
“他們家老大陳铎出事以後,老二的眼睛也完了,被迫從隊伍上下來,這事兒你知道嗎?”
曾紹卿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略有耳聞,聽說國内做不了手術,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又好了,現在已經在進修了。”
雷千鈞輕輕一笑,“你可以打個電話給陳部長,問問他,陳鋒的眼睛是怎麽好的。”說完,雷千鈞轉身走出小院,大步朝着宋一然追去。
曾紹卿反複嚼了幾遍雷千鈞的話,眼珠子突然猛突了兩下,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把他噎死。
“大姐,我還有事,先回去一趟。”
“站住。”曾老太太中氣十足地道:“你幹什麽去?”
“公事!”
曾老太太厲聲道:“我不管!曾二蛋,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的那點小九九,曾大部長好大的官威啊!在我面前也敢逞能了是不是。”
曾大部長老臉一紅,心想曾二蛋這個名字有多久沒被人提及過了,除了自己的大姐,估計也沒有人敢叫了。
“大姐,我……”
“你什麽你?你是不是打算報複人家小宋,我告訴你,不許這麽幹。”
曾碧玉聽到這話,可是相當氣結了,“大姑,那個姓宋的跟您不過是萍水相逢,她在您心裏難道比我這個侄女還重要?您又不是沒看到她那副嚣張的樣子,難道我就不能出出氣嗎?”
曾雲影聽了這話可是氣壞了,“嚣張?我看小宋夠可以的了,你自己做了什麽,你心裏不清楚嗎?”
曾雲影說不出話來,委屈得直掉眼淚:“我……我就喜歡雷大哥怎麽了?我從小就喜歡他!誰知道她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鄉巴佬回來!”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一廂情願自古就是一件讓人痛苦的事情。
“曾二蛋,你看看這是什麽?”曾老太太把田黃凍石的印章遞了過去。
曾紹卿一看到那方印章,眼皮頓時一頓,不用上手,也知道這玩意就是當然被搶的其中一件。
“這章子怎麽會在這兒?”
曾老太太把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奮聲道:“人家小宋從花盆裏發現的,直接給我送了回來,她對我有恩啊,你還要去找人家麻煩?”
“大姑,一碼是一碼,再說這本來就是您的東西,她要是不送回來,就是小偷。”
“你閉嘴!”宋一然不說,誰能知道花盆裏還有個印章?
曾紹卿點燃了一根煙,坐到小闆凳上沉思。
“曾二蛋,你說話啊!”曾老太太有些着急,她是不可能讓弟弟一家子對小宋動手的。
“大姐,你放心吧!”曾紹卿吐出一口煙霧,喃喃地道:“我不會對付她的。”說不定,到時候還要求着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