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讓撿寶能夠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人面前,雷千鈞和宋一然決定自己開車回京城。借車嘛,不麻煩,還車的話,麻煩了點。
好在雷家的身份在那兒擺着呢!雷軍是高升,海市的人巴不得以後跟京城雷家的人常來常住呢,借輛車算什麽事?就當出公差了,到時候派人開回來就就完事了!
車很順利的就借到了。
從海市開到京城,最快也得三四天時間,還得是日夜兼程,兩個人換着開。
畢竟這年頭沒有導航,公道條件也就那樣,路上肯定會有這樣那樣的小問題。要是趕上天氣惡劣,又或者車子出了毛病,隻怕還要花費更長的時間。
兩個人足足開了十天,才算是到了京城地界邊上。路上倒是順利,主要是這兩個人走走停停,遇到什麽好玩的,好吃的都要停下來瞧一瞧,就像是自駕遊一樣,根本沒有着急趕路,所以走的比較慢。
兩個人帶着一條大白狗這個組合也挺奇葩的,走到哪兒都能吸引一衆目光。吃喝玩樂的同時,宋一然也沒閑着,隻要看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總要收兩件。越是靠近京城,好東西越多,要知道這裏可是一百年前可是八旗子弟的聚集地,萬一有什麽寶貝呢!?錯過就太可惜了。
現在可是遍地是寶貝的年代,管他真假呢,先收一通再說。
宋一然幹脆不走了,跟雷千鈞商量,“雷大哥,要不然咱倆扮上,當一回收廢品的?”她聽說以前四九城外附近的村落裏,可是出過不少好東西,畢竟是挨着皇城,許多東西流落出來以後,都是先在這裏落腳的。
雷千鈞對宋一然的提議毫無異議,反正時間還來得及,媳婦喜歡,他就跟着扮一回呗。
慣媳婦慣到他這個地步,也是少有了。
宋一然幹脆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把車和撿寶都收到空間裏,又從空間裏找出幾件破衣裳,把臉塗得黑黑的,頭發弄亂,再穿上大膠鞋,看起來還真變了一個模樣。特别是宋一然,弄了個花頭巾把頭發包住不說,還弄了一個黑黑的假痣給自己貼上了。花容月貌的小姑娘,瞬間便成了黑醜黑醜的村婦模樣。
兩個人這身裝扮,還真挺像那麽回事兒,再配上手裏拎的麻袋,杆秤,他們跟真正收廢品的也沒什麽區别。
此時此刻,宋一然正蹲在地上,仔細看手裏的這幾樣東西,一個銅制的酒壺,看起來黑乎乎的,有些年頭了,隻不過保存不當,有一處已經癟下去了。還有一個巴掌大的銅鏡,像是過去布風水陣用的。
出處啥的,宋一然是認不出來的,但是她收集古董的時間也有幾年了,眼力還是有一些的,至少在造假術沒達到一定境界的時候,宋一然敢說,自己看到的這幾樣東西都是舊的,隻是年代不詳,更别提出處了。
還有一個是鼻煙壺,黑不溜秋的。宋一然仔細一看,發現上面的污漬是可以擦掉的,壺身上面繪有山水,擦幹淨的看起來特别通透,好像是玉制的。
一臉憨厚的農家大姐對道宋一然道:“收破爛的,這些都是我要賣的,你給我五塊錢,全拿走吧!”
宋一然一臉爲難,“大姐,你廢銅爛鐵啊,咋值五塊錢了?這酒壺,都癟了,要是好的興許還能賣幾個錢。”她故意學當地人說話,口音還算純正。
“那不也是銅嘛!呵~”大姐說的理所當然,“你要是要啊,家裏還有,我都翻找出來,你一并拿走?”
宋一然點了點頭,“那你拿來我看看。”
大姐挺高興,轉身進了倉房,沒多大會工夫又端出來一個用荊條編織而成的破舊的土籃子,這玩意在鄉下是裝垃圾,收雞糞用的。但是此時土籃子裏面裝了不少零碎的玩意,一樣都是黑不溜秋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來。
宋一然一臉嫌棄,“這都是啥啊,也賣不上錢啊。”話雖這麽說,但是她卻微微有些緊張,因爲土籃子裏有一樣東西,讓她覺得莫名激動。
那是一個雙耳三足香爐,高不過六七厘米,口徑在十厘米左右,香爐上面全是黑色的油泥,很厚的一層,将這隻香爐的本來面目完美的隐藏起來。
宋一然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把香爐随意翻了個面,果然在香爐底部,看到了大明宣德年制的繁體字樣。
大名鼎鼎的宣德爐,據說是十二煉精銅制成的,後世人人趨之若鹜的藏品。
污泥太過厚重,以至于款識都看不清了,其實就算看得清也沒用,因爲宋一然不懂,無法通過款識來辨别這個東西的真假。
但,現在是八十年代初期,不是後世全民收藏,假貨遍地的年代。在這樣鄉間村落之中,誰會費勁心思弄這麽一個高仿貨,山寨貨放在倉房裏等着人來收啊!
真要是制假,那必然是想以小搏大,想賣個高價。
可是這位大姐說……
“你看看,這些都給你,五塊錢拿走!”
五塊錢!
五塊錢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五塊錢都不夠造假的成本!
宋一然一臉爲難,努力控制自己的嘴角,“好吧!”說完将土籃子裏的東西和之前的酒壺,銅鏡等物都‘扔’到麻袋裏,轉身給大姐遞過去一張五塊錢。
大姐高興壞了,接過來揣進兜裏,“那啥,以後我攢點酒瓶子,你們再來哈!”
宋一然點了點頭,拎着麻袋離開了大姐的院子。
“撿大漏了?”剛才她往麻袋裏扔東西的時候,動作不要太溫柔,如果換了一個精明的人在這兒,隻怕早就看出不妥當來了。
“不知道,或許吧!”宋一然小心翼翼的把手伸進麻袋裏,将香爐,銅鏡,酒壺等物一一收到空間裏。
現在麻袋裏隻有幾個酒瓶子,一些廢報紙。
“雷大哥,咱們趕緊走,下一家!”時間不等人啊,大寶們等着啊,我馬上就來解救你們了。
雷千鈞搖了搖頭,心中暗想,我的媳婦是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