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張建設的身上隐隐聞到了一股甜膩的香味兒,還在他的襯衣上發現了一根長頭發,很長的那種。最可恨的是,昨天她清楚的看到張建設的大褲衩子穿反了!她想跟對方溫存一下的時候,張建設十分不耐煩的推開了她!
沈文英由此确信,張建設在外面沒幹好事,這是又犯了偷吃的毛病。什麽跟工友喝酒,加班,都是胡扯,他這是在外面有人了!
沈文英坐立難安,一口氣憋在胸腔裏不上不下的,差點沒把她憋死!
這兩天她一直在想怎麽處理這件事,鬧吧,鬧不起!她都這麽大歲數了,還能跟張建設離婚咋的!她是寡婦再嫁,當年的事兒本來就禁不起講究,再離婚,樂子可就大了!
再說了,她給老張家生了一個兒子,張建設憑什麽這麽對自己?她最好的十幾年都給了張建設,現在離婚,豈不是便宜了外面的騷狐狸?
這個男人,越老越花花!
沈文英也算了解張建設的本性,她不怕張建設在外面偷吃,她最怕張建設把人領到家裏來,明目張膽的登堂入室。當年她不就是這樣擠掉了宋清荷嗎?真是沒想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自己居然也能攤上這樣的事兒。
不過,她可不是宋清荷,張建設想甩了她,可沒有這麽容易。
想到這裏,沈文英立刻行動起來,她換了一身自己不常穿的衣裳,又把頭發盤起來藏到帽子裏,再戴上一個大口罩,照鏡子看了看,發現很有欺騙性,這才轉身出了屋,到院裏推着自行車就出門了。
“老大家的,你幹啥去?”吳娟喊了半天,結果沈文英文也沒回,騎上車子就走了。
“喪氣貨,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不說在家裏幹點活,又出去跑騷!”吳娟罵了幾句,這才住了嘴,開始洗衣裳。
沈文英使勁兒蹬着自行車,速度極快的向張建設的單位騎去,車胎都差點磨出火星子來,可見這個女人是真的來了脾氣。
海礦又叫海市露天煤礦,五幾年建成開始投産,當時是亞洲最大的露天煤礦,煤田的面積能夠達到兩千多平方公裏,有“百裏煤海”之稱。
現在這個時候,正是海礦最輝煌的時候,效益好,是全國四大煤礦之一。張建設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電器維修工人,但是工資跟同期其他單位比起來高了不少。
海礦是露天煤礦,廠區面積很大,管理很嚴格。東西南北四個大門,四個小門,有進車的、有拉貨的、有走人的。比如東大門,廠區裏,廠區外都鋪了鐵軌,直接用貨運火車往外運煤。而小東門呢,就是走普通運輸車的地方,許進不許出,得從廠區裏繞半圈,從北門出去。
反正各有各的規矩,廠子裏的工人都清楚,不會搞錯。
工人下班的話,都走小北門,小西門和小南門。
張建設每次下班都是走小南門,這個方向跟家的方向一緻,距離最近,他走習慣了。
沈文英喬裝改扮,就是想跟着張建設,看看他下班以後去哪兒。找到那騷~狐狸的老窩,還怕以後沒機會收拾她嗎?
沒錯,沈文英并不是一般的女人,她這個人比較有心計。一般的女人要是知道自己男人在外面有人了,肯定是要大鬧一場的!找到第三者,瘋瘋癫癫的打上門去,鬧得盡人皆知,讓第三者顔面掃地,成爲人人唾棄的石皮鞋!
這樣做或許解恨,出氣,但是同時也可能把自己的男人推向那個女人的懷抱,讓原本遮遮掩掩的兩個人索性公開他們的不道德行爲,促使男方提出離婚。
沈文英不想離婚,所以她不想用吵吵鬧鬧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她又不是潑婦,再說她知道這麽做根本沒有用,張建設要是真的打定主意離婚,就是他們領導來勸也是沒用。與其這樣兩敗俱傷,不如暫時按兵不動,等她先摸清楚了那個女人的底細再說。
沈文英把車子停在幾棵大樹後面,擋往自己的身形,靜靜的等着打鈴。
很快,礦上打了下班鈴。幾分鍾後,門口人頭攢動,有人推着車往外走,有人步行,速度都不慢。
沈文英伸着脖子瞧,生怕漏掉張建設,很快,她在人群中發現了張建設的身影,那個男人正跟工友說着什麽,很是高興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年輕好幾歲。
她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過張建設這般興高采烈的模樣了,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外面那個女人啊,有種春風得意的感覺。
沈文英騎上車子,小心翼翼的跟在人群後面,盯着張建設的一舉一動。海礦的工人太多了,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這讓她放心不少。
終于,大家分道揚镳,各自回家。
張建設一路哼着小曲,把車子騎得飛快!他現在知道什麽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明明昨天才跟葛彩雲溫存過,才過了一晚上,他卻有一種幾個月沒見到人的感覺。
現在他心癢難耐,恨不能立刻就見到葛彩雲,好好跟她說說話,喝點小酒,再來一場酣暢淋漓的r博戰!原本以爲男人到了他這個年紀,這種事情就慢慢淡了,可是現在他才是知道,不是他提不起興緻,則是沈文英沒那個本事讓他有興緻!
小葛就不一樣了,溫柔體貼,漂亮又有活力,最重要的是她真的放得很開,幫助他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
張建設急不可耐的往葛彩雲家趕,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被跟蹤了。沈文英把距離掌握的很好,爲了避免自己被發現,一直等到張建設進了小院,她才慢悠悠的騎過去,想要看個究竟。
大門緊閉,什麽也看不到,但是裏面時不時穿來的歡笑聲,卻深深刺痛了沈文英的心。她咬牙切齒的記下葛家小院的位置,騎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