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一然睡到自然醒,也才不過早上七點半。她的生物中已經形成了,要不是這幾天舟車勞頓太辛苦,她還會醒得更早。
剛洗漱完畢,雷千鈞就過來敲門了。
他倆今天上午要去看紀雨霖,中午要去洪家吃飯,興許還能看到曹雨德。下午要離開關山縣,開車回大青山,不過對外二人要裝作去看雷千鈞的隊友,所以車子要停在隐秘處,等天黑了,兩個人才能往山裏走。
還得扛着工具上山,你說累不累得慌?這要是她自己一個人,連吉普車都能收到空間裏去。
兩個人吃了早飯,準備去買東西。
繩子、鐵鍬、麻袋、手電筒,這幾樣東西是必不可少的!
爲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懷疑,兩人分頭行動,最後再回招待所彙合。
宋一然的空間裏什麽都有,她看了看自己單子上的東西,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爲了不讓雷千鈞看出破綻,她隻好每樣都買了。
幸虧真正的苦力是雷千鈞,她買的都是一些吃吃喝喝,手電筒之類的小東西,還算比較好拿的。
還有防止蚊蟲叮咬的藥品,和一些處理緊急情況的藥品。天氣越來越熱,林子裏肯定有不少蟲子,還是備着的好。
另外就是,手套,帽子,口罩……
好多東西。
兩個人買東西買到十點多,也顧不上整理,就先堆到招待所的房間裏,然後又去買了兩瓶白酒,幾樣點心,去看了紀雨霖。
雷千鈞來之前曾經給紀雨霖打過電話,這位特意調了個班,在家裏等着這對伉俪上門。
“雷子,弟妹。”紀雨霖打開房門,“來來,快進來。”一個上午的時間,他在家裏好一通收拾就怕兩個人來了家裏亂糟糟的不好招待。
“老紀。”
“紀大哥。”
“哎喲喲,這訂了婚就是不一樣啊!快坐,我給你們倒水。”說着拿了兩個洗幹淨的搪瓷缸子過來,給他們倒了熱水。
“謝謝紀大哥。”宋一然是真的渴了,這一上午跑的,真是差點累吐血啊!她捧着缸子輕輕的吹了幾口,等熱氣散一些了,才小口的喝起水來。
雷千鈞把拎着的白酒往桌上一放,“看看咋樣?”
“來就來呗,還帶東西。”嘴上這樣說着,手卻很誠實的把酒瓶子拿過來細看,四十二度,醬香型白酒,嗯,是他得意的,這才是送禮送到心坎上啊!
“哎呀,好東西啊!”
半年時間雖不足以治愈情傷,但是紀雨霖似乎已經從肖筱被害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眼神不再那樣陰郁,看起來也有朝氣了,人也年輕了一點。
隻是一點!
幹他們這行的,危險系數高,忙起來顧頭不顧尾,有時候能連續工作七十二小時,不但辛苦,還有一定的猝死率。做着這樣的工人,你想讓他年輕也不太可能啊!
“老紀,你也老大不小了,個人問題是不是也應該考慮一下?”
紀雨霖小心翼翼的把白酒瓶子放到桌子上,這才道:“羅裏吧嗦的,怎麽跟餘正偉似的。”
餘正偉,還真是一個特别啰嗦的人,當初在隊伍上,這老兄每天都像唐僧念經似的,可把隊友們給吓得夠嗆。
後來他回到了地方上,很長一段時間隊友們都不是很習慣,因爲少了他的啰嗦聲。
“我說真的,你是該考慮成人家了!你看看跟你同齡的人,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紀雨霖一笑,毫不介意,“算啦,你還不知道我這個人嘛!不提這個了,難得你跟弟妹回來一趟,我去買幾個好菜,中午借花獻佛,嘗嘗你的好酒。”
雷千鈞搖了搖頭,“不行,我們還有事呢!一會兒得去親戚家吃中飯,你就别忙活了。”
“也行!”兩個人聊了一會,說的都是以前在隊伍上的事兒。
提到陳鋒的時候,紀雨霖明顯沉默了一下,不過很快掩飾了一下,又變得正常起來。
回洪家的路上,雷千鈞告訴宋一然,陳鋒的哥哥陳铎,是紀雨霖的好友!兩人當年一起進的隊伍,又分在一個班,感情是非常不錯的。陳铎犧牲的時候,紀雨霖跟瘋了一樣,要不是被隊友打暈了,隻怕都要沖出去跟那些人拼命了。
宋一然聽了,長歎一聲,好久沒有說話。世事無常,人永遠也不會知道,幸福和意外哪個先來,所以有一句話叫珍惜當下,珍惜眼前人,是有道理的。
中午又在洪家吃了一頓便飯,洪立業特意給自己放了半天假,回來陪雷千鈞吃飯。家裏都是女眷,他要是不回來,怕雷千鈞不自在。
不過洪立業也知道這兩個人晚點要開車去看雷千鈞的隊友,所以沒勸酒。隻是一個勁兒的讓他們多吃菜,還囑咐他們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先到家裏。
吃完飯以後,趙小冬又戀戀不舍的拉着宋一然的手說了一會兒話,囑咐了好幾句,才把兩個人送出去。
“嬸子,等我辦完事就回來!你快回去吧!”
趙小冬揮了揮手,她是真舍不得宋一然,但是也知道自己的不舍是多餘的。
洪立業摟着她的肩膀,“回屋吧!那孩子懂事呢,你要是真的爲她好,就得放手!”
趙小冬輕歎一聲,“我知道!”她心裏明鏡似的呢!
雷千鈞和宋一然回了招待所,先是把東西都分門别類的放好。小物件放到斜挎包裏,一些藥品則是随身攜帶。吃的喝的不能少,因爲挖東西是個力氣活!山裏冷,餓着了可是幹不動的。好在她和雷千鈞有先見之明,買了兩個挺大的背簍,不然大件真的沒處放了。
“這個白酒也得帶上!”這玩意能驅寒,能消毒,有用。
越收拾,東西越多。
宋一然感覺頭大!以前沒有空間的時候,倒也不覺得怎麽樣,現在用慣了空間,再這樣背着背簍,扛着鍬的往山上跑,想想還真是件讓人頭痛的事。
他們這哪兒是上山尋寶啊!這分明是逃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