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嗎?”
張若麗不知道爲什麽,覺得有點害怕。她不是害怕這個場面,她是有點害怕眼前這個人。
錯覺,一定是錯覺。
“怎麽不認識,我是你妹妹啊!”
妹妹?
這下場面更熱鬧了,來參加訂婚宴的人都支起了耳朵聽着,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麽重要消息。
宋一然覺得自己可能猜到了真相,但是她并沒有表露出任何情況來,非常平靜地道:“妹妹?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是獨生女,可沒有兄弟姐妹。”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怎麽能不承認呢!”張若麗情急之下,上來要抓宋一然的胳膊。
宋一然輕輕一揮手,就躲過了張若麗的魔爪。
“你到底是誰,說不明白不要緊,飯店有保安,趕緊把人弄出去!”徐英紅急了,今天可是她兒子,兒媳的訂婚宴,可不能讓不三不四的人給攪和了。
張若麗看了看徐英紅,還偷瞞了一眼雷千鈞,見後者黑着臉,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心裏頓時咯噔一聲。
再不解釋一下的話,自己留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會變得很糟糕,這可不行!
“我是張建設的女兒,你也是張建設的女兒,我們自然是姐妹!”
宋一然微微一笑,果然是這樣,自己沒有猜錯。
她這一笑,張若麗心裏更沒底了。
“張建設姓張,我姓宋,我跟他可沒有關系,你不要亂講話。”
底下議論聲漸漸多了起來,其實關于宋一然的身世,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如今見張家的人果真找上門來了,一個個的都有點小期待的意思。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怎麽能沒有關系呢!他是你父親,你怎麽能不認他?”張若麗自以爲是的道:“我今天來就是希望說服你回家的。姐姐,我們一起回去吧!”
宋一然差點吐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别叫我姐姐,我聽着惡心!”宋一然冷笑問道:“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你好像不是張建設的親閨女吧,你不是姓徐嗎?”
“我,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就改嫁到了張家,張家養了我這麽多年,我改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真有意思了。
“那是你們的事,跟我沒有關系,我勸你快點離開這兒。”宋一然有點生氣,因爲這個張家繼女,時不時的拿眼睛去瞄雷千鈞,這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你這人怎麽能這樣呢!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認!”張若麗覺得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不管怎麽樣,他是你的父親啊!血脈至親,怎麽能毫不在意!”
宋一然笑了笑,“你媽一改嫁,你就改了姓,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那,那怎麽能一樣?”張若麗有些心虛,“我爸,我爸不是死了嘛!”
“據我所知,他就你這麽一個女兒吧!你連自己的生父的姓氏都能舍棄,有什麽資格來教育我?”宋一然很有禮貌的樣子,“你回去問問張建設,當年他都做了什麽事!一個抛棄妻子,女兒的人,憑什麽讓我認他?憑他夠狠?還是憑他不仁不義!?”
張若麗驚呆了,她沒有想到宋一然口齒這般伶俐,自己也算是出了名能說會道之人了,可是跟宋一然比起來,好像還差那麽一點。
“不管怎麽說,他是你父親啊!”張若麗的聲音小了許多,表情也帶着幾分可憐兮兮的模樣,她一邊說,一邊往前撲去,想要去抓雷千鈞,“你來評評理……”
張若麗的動作不算慢,但是宋一然的動作更快。她馬上橫跨一步,擋在了雷千鈞的面前,還伸手握住了張若麗的手腕,“你要幹什麽?”
張若麗心跳的極快,隻差一點,她就能夠到那個人了。
“我,我隻是想讓姐夫評評理。”
雷千鈞此時已經退後了兩步遠,早在張若麗上前的時候,他就往後退了,但是張若麗的話他還是聽了一個一清二楚。
誰是你姐夫啊!真是惡心。
這種場面,他實在不好多言。
“姐夫,你可真好意思叫。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兄弟姐妹,你不是我妹妹,這裏也沒有你的姐夫!”
張若麗隻覺得面皮發漲,好不尴尬。
“你這姑娘好不要臉啊!”徐英紅也不管什麽臉面不臉面的問題了,“我兒子,媳婦的訂婚宴都讓你攪和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阿姨,我……”
“呸,誰是你阿姨啊,不要亂攀親戚,我可不認識你。”
這下,張若麗更受不了了,眼淚已經圍着眼圈轉了。
自讨沒趣。
宋一然抓着張若麗的手腕沒有松手,“阿姨,您不認識她吧,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姑娘原名叫徐若麗,她生父是徐四平,徐四平死了沒多久,她媽沈文英就跟張建設那個人渣勾搭上了!”
“你……你胡說!”
“我胡說?我媽活着的時候,跟張建設鬧過很長一段時間,兩人差點離婚,不就是因爲張建設跟你媽在一起被她堵着了嘛!”
所有人都以爲張建設和沈文英是各自離異後在一起,重組的家庭,但事實上,宋家還沒出事的時候,張建設就已經跟沈文英不清不楚了!宋清荷爲了這個事兒,差點跟張建設離婚,要不是張家人沒皮沒臉的挽留她,隻怕兩人早就分道揚镳了!
宴會廳裏的人聽到宋一然的話,個個都露出震驚的表情,原來這裏面還有這麽一樁事!
“這事挺多人都知道,我媽單位,張建設的單位還調節過。你媽就是第三者,你現在有什麽臉過來讓我原諒張建設?”宋一然的目光冷冷的,說出來的話也像刀子一樣,“我看你是有樣學樣,也想跟你媽一樣不要臉,破壞别人的感情是不是?要不然你爲什麽偏要在我訂婚的時候過來?還想抓我未婚夫,你到底安的什麽心?”說完,便甩開了張若麗的胳膊,差點把人甩出去。
張若麗搖了搖頭,想否認,想爲自己辯解些什麽,可是她底氣不足,心虛的厲害,根本什麽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