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嶽山本身就有重大嫌疑,他三番五次派人去害宋一然,原因是什麽呢?
齊淑霞在這個時候去找他,根本就是間接證明了代嶽山的問題,而且他很有可能與宋清荷的死有直接或間接的關系,否則的話,爲什麽宋一然剛向齊淑霞施壓,齊淑霞就去找了他呢!
而且代嶽山什麽地方不好去,偏偏要來野墳場,這裏很有可能是宋清荷的葬身之處,所以雷千鈞是有理由懷疑他的。
宋一然本來是從宋老爺子留下的日記中,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迹,她覺得代嶽山很有可能是知道了宋老爺的研究項目,從而觊觎宋安陸的科研成果,這才會幾次三番的對她痛下殺手,然後好把科研成果據爲己有。李興盛死前,也曾透露過,代先生确實讓他去找一些東西,而且他還曾翻找過宋老爺子和宋一然住過的牛棚,結實是一無所獲。
找不到東西,惱羞成怒殺人嗎?
現在看,恐怕不會這麽簡單。
甚至宋一然之前的所有猜測都有可能被推翻!
代嶽山爲什麽會來野墳場?難道說他知道宋清荷被埋的地方?他又怎麽會知道的?除非宋清荷的死與他有關。
一切似乎都能解釋通了。
如果宋清荷的死與他有關,那麽他讓李興盛找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呢!?
宋一然想到此處,不由得睚眦欲裂,一向平靜毫無波瀾的眼中起了殺意。
雷千鈞圍着那三個墳包轉悠,毫無頭緒。
“總不能把三具屍體都挖出來吧?”雷千鈞皺眉,“隔了這麽多年,隻怕……”早就變成骨頭渣子了,怎麽辯認啊!
鄧緻奇和方敬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事情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宋一然圍着三個墳包轉了轉。
就算把墳挖開,親眼見到屍骨,也未必能夠認清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宋清荷。
她有異能,倒是可以先看一看。
宋一然定睛朝着墳裏看卻,結果大吃一驚。
三座墳裏的屍骨,都是男性。
男性骨架和女性骨架有着較爲明顯的區别,最大的不同就是盆骨。女性因爲要生育的原因,骨盆上口近似圓形,下口較寬大,骨盆腔短而寬。而男性骨盆上口呈心型,下口較狹窄,骨盆腔較爲窄長,呈現漏鬥型,骶骨岬前突明顯。
宋一然是學醫的,正經的科班畢業,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三具屍骨都是男性,其中一人應該還是個孩子,年紀不會超過十五歲。
那麽,如果宋清荷不在這裏,代嶽山爲什麽會出現?
宋一然有些撓頭,一時也想不明白。
“你們倆先回去吧,明天别忘了去修房子。”
鄧緻奇忍不住道:“老大,讓我們在這兒陪着你們吧!”
“是啊,在這種地方待着,還是人多一點好。”方敬也忍不住開口了。
“你們先回去,我自有打算。”雷千鈞示意他們先走。
兩人一看,想來也是真的不需要他們吧!隊長也沒說挖墳啊,所以他們沒帶工具,下次帶工具來好了。
“那好,我們先走了。老大,你和嫂子也快點走吧!”
鄧緻奇點頭,“林子裏陰氣太重了。”他們在隊伍裏待過的人,是不怕的,可是嫂子畢竟是個女人嘛,能不怕?
雷千鈞賞了他們一個啰嗦的眼神。
兩人連忙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林子外面走。
“老方,你回去以後可得好好洗洗,一身臭味。”
“你也沒比我強到哪兒去。”兩個人邊打嘴仗邊離開了。
宋一然不知道在想什麽。
雷千鈞瞧了有些心疼,不由得問,“怎麽樣,挖嗎?”
宋一然搖了搖頭,“不用,都不是。”
“你怎麽知道的?”雷千鈞在爲震驚。
宋一然苦笑一聲,“反正我就是知道,就像當初我能找到肖筱一樣,我就是知道她沒在裏面。”
雷千鈞是徹底無語了。如果說當初宋一然能夠找到肖筱,靠的是所謂有陰氣指引,那麽現在她靠的又是什麽呢?
這野墳場裏埋了沒有一萬也有幾千人啊!聽說打仗的時候,就埋過大量的死屍。這麽多陰氣,她又是怎麽知道宋清荷不在裏面的呢?
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宋一然開始思考代嶽山爲什麽會在這裏出現的原因。
他是懷疑宋清荷的墳被人發現了嗎?爲什麽不能被人發現,這裏面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還有,他還到這裏,什麽也不做,難道隻看一眼就安心了。
周圍隻有三座墳,可是宋清荷不在裏面。代嶽山又不知道有人跟着他,他怎麽會那麽謹慎,一點都沒有上前的意思,隻是站在這塊空地上抽煙?
空間上。
宋一然站在鄧緻奇指的位置,當時代嶽山應該就在這裏吧!他不可能是特意跑到這裏抽煙的,一定是有别的什麽目的。
宋一然發現自己前面全是樹,遠處還有幾個墳包,但是那些墳包位置離得有些遠,應該什麽也看不清楚,所以代嶽山不是在看那些墳包。
她又轉了一個方向,搖了搖頭。
也不對,這裏倒是有兩座墳,隻是裏面埋的都是男人,代嶽山應該也不是要看他們的墳才對。
她又轉了個身,前面一座孤零零的小墳包,就是那個少年的墳。他應該死了很久了,骨骼略有些不完整,說不定躺在裏面的那個人比代嶽山年紀還要大一些,應該也不是他。他後面倒是隐約可見幾座新墳,應該也不是代嶽山的目标。
宋一然再轉身,這一次她視線範圍之内,除了樹就沒有别的了。
難不成在她腳下?
宋一然低頭沉思,用異能向腳下看去,地上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她不死心,又往四面延伸了一段距離,還是一無所獲。
會在哪兒呢!
野墳場、樹木、空地,抽煙。
宋一然覺得自己好像忽視了什麽。
雷千鈞一直在觀察她的反應,見她似乎在想什麽關鍵點,也不敢出聲打擾。
人的靈感有時候就是一瞬間的事,說抓住也就抓住了,否則,隻是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