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千鈞隻道:“興許是來找我的。”
???
神神秘秘的。
兩個人連忙出了廂房迎出去,宋一然搶先一步打開了大門。
大門外站了四個壯丁,個頭都差不多高,平均身高肯定在180以上,年紀大的不超過三十五歲,年紀小的應該才二十初頭。
這裏面有一個人,宋一然認識。
陳鋒,那個視力受損而被迫離開隊伍的小夥子,此時正笑呵呵的向她打招呼。
“嫂子!這是咱隊長的媳婦,小嫂子。”
“嫂子好。”
“小嫂子好。”
四個人明顯被宋一然的年紀吓了一跳,這也太小了吧,隊長咋老牛吃嫩草呢!
宋一然假笑,真的覺得滿頭黑線。
雷千鈞悄無聲息出現在宋一然身後,四個人立刻收起笑容,擡頭挺胸站成筆直的一排,像是在接受領導檢閱似的。
誰也不敢嘻嘻哈哈了。
“都進來吧!”
雷千鈞發話了,四個人才闊步進了院子。
宋一然也搞不懂雷千鈞唱的是哪出戲,連忙道關上大門。
“全體都有,稍息。”
“立正~”
“講一下!”
四個人行動劃一,還真是賞心悅目。
不過宋一然是第一次聽雷千鈞喊口号,覺得還不錯,他的聲線本來就是略有些低沉,醇厚的那一種,喊起口号來,真的很有氣勢。
“這房子要換瓦,重新粉刷牆壁,還要換窗框,砌炕,屋子要在兩天之内收拾好,明白了嗎?”
“明白!”
卧~艹~
宋一然很想飚一句髒~話,這是四個苦力啊!
“好了,現在開始将院子和每個房間打掃一下,然後到我這裏領錢去買材料,東西一定要買好,不怕花錢,知道嗎?”
“明白!”
“報告!”一個黑臉漢子一本正經的喊了一句。
宋一然真是歎爲觀止啊!咋的,這是想軍~~事化管理啊!
雷千鈞看了他一眼,“講!”
那黑臉漢子大聲道:“這是不是隊長和嫂子的婚房!”
“哦~~”
“哦!”
其他三個人立刻起哄,還真是有膽大不怕死的啊!漲見識了。
黑臉漢子看起來三十多了,但是依舊得管雷千鈞叫老大!隊伍上就這規矩,拳頭硬的才是老大,年紀什麽的,真的從來都不是論資排輩的倚仗。
“胡說八道!你們小嫂子還沒考大學呢!婚房的事太早了,這是她家祖宅。”不知道爲什麽,這一次雷千鈞沒生氣,也沒嚴肅,反而一本正經的解釋了一下。
大概是婚房兩個字讓他感覺到了愉悅吧!
“小嫂子還沒上大學,隊長可真下的去嘴啊!”
“就是。”陳鋒一本正經的小聲嘀咕,“禽~獸!”
雷千鈞耳力過人,“說什麽呢?大聲點。”
陳鋒和另一個人哪敢瞎說話啊,連忙道:“報告,啥也沒說。”
雷千鈞似笑非笑的走到兩個人面前,又繞到兩個人身後,直接擡起腿,一人給了一腳,踹到屁~~股上,“趕緊幹活。”
四個人這才散開,又打開大門走了出去,不多時,幾個人推着一輛獨輪車來了,上面放着掃把,水桶,還有抹布拖布啥的,居然還有幹瓦匠活的工具。
宋一然也是從隊伍裏出來的,見了這一幕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這種現象隻能說明他們之間的感情非常好!
“你找幫手的事兒,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這種事情當然是我來做了!找自己人才放心嘛!”雷千鈞的直男屬性上線,“你别擔心,他們都是有手藝的,能把活幹好。”
“陳鋒……他是視網膜黃斑病變嗎?”
雷千鈞看了宋一然一眼,突然想到自己媳婦醫術高超,或許可以給他治一下也說不定。
“你能治好他?”雷千鈞問的很慎重,畢竟這對陳鋒來說太重要了。
“就算治好了,他也回不去了吧!畢竟已經轉業了。”
雷千鈞搖頭,“陳鋒的情況不一樣,如果眼睛好了,說不定他可以去君(同音)校,那又是另一種人生了。能治好嗎?”
宋一然想了想,“你讓他過來,我給他把把脈。”
“陳鋒。”雷千鈞招了招手。
正準備擦玻璃的陳鋒一本正經的小跑過來,站在雷千鈞正前,身闆挺得直直的。
一言一行,都跟在隊伍上沒有區别。
“把手腕伸出來。”
啊?
陳鋒一陣狐疑,心想這是要幹什麽!
另外三個人看了,也是大大的好奇,都伸着脖子張望着,想要看個究竟。
“别廢話,讓你伸你主伸。”
“是!”陳鋒乖乖的把手腕伸出來。
宋一然上前要摸他的脈象,結果吓得陳鋒倒退兩步,差點摔倒。
另外三個人想笑又不敢笑,憋笑很辛苦啊。
“躲什麽!”
“不是,老大,這個,不合适。”
雷千鈞差點沒讓這崽子氣吐血,“躲什麽?你小子,誰讓你躲的?站好了,把手腕伸出來。”
陳鋒連忙站好,“是!”
宋一然上前給陳鋒把脈,同時也用異能悄悄觀察着陳鋒的眼睛。
果然是視網膜黃斑病變,陳鋒這種情況應該是青年性出血性黃斑病變,一般是單眼發病,可是他兩個眼睛都已經發病,并且有些水腫,這種情況并不多見。
“陳鋒,你的視力明顯減退,眼睛看到的物體變形,眼底有出血是不是?”
陳鋒莫名緊張,“嫂,嫂子,你問這個幹啥。”
“醫生是不是跟你說藥物治療無效,這個需要激光手術治療,國内現在還沒有這樣成熟的技術吧!”
陳鋒表情不太自然,遠處的三個人都支着耳朵聽着。
顯然,陳鋒離隊的原因他們都是知道的。
“是……”
宋一然笑了笑,“聽你們隊長說,你的情況應該可以考君(同音)校?”
“沒用的!”陳鋒苦笑一聲,“眼睛有病,治不好,體檢就過不了。”
宋一然笑了笑,“我能治。”
陳鋒愣了一下,盯着宋一然看了有十幾秒的時間,然後轉頭看雷千鈞,似乎是要在他這裏尋求一個答案。
雷千鈞點了點頭。
陳鋒的眼眶紅了,他似乎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吓到了,整個人蹲到地上,抱着頭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