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然不敢掉以輕心,看清楚炕上躺的兩個人以後,就立刻進到空間裏。
她在空間裏待了一分鍾左右,确定秦家這爺倆沒有醒過來,這才小心翼翼的往爐子那邊去了。
秦善旗不但喜歡睡火炕,還喜歡點爐子,他是土生土長的鄉下放牛娃出身,即便後來位居高位,但是還是喜歡鄉下的生活方式。睡火炕,用爐子生火取暖都是他喜歡的。
這個時候的集中供暧模式剛剛成型,取暖效果也各有差異。像秦善旗這樣的老年人,對火炕有種莫名的執着,他們的老寒腿,更喜歡火炕。
宋一然也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決定制造點意外,一氧化碳中()毒是個很常見的事,每年都要發生好幾起。如果秦家祖孫倆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應該不會造成太大的疑點,說不定事情就順得過關了。
她慢慢走到爐筒旁,将最上面的兩節爐筒分開一個縫隙,交接的地方一旦開裂,就會造成煤氣漏氣。而一氧化碳無色無味,一旦大量在室内擴散,就會造成煤氣中()毒。
輕微者,有頭痛、眩暈、惡心、心悸,乏力等表現。
中度以上,就可以有跳加速,多汗,嗜睡甚至昏迷等症狀。
重度者,意識障礙嚴重、深底昏迷、瞳孔縮小,造成不可逆的神經損害。
最嚴重的情況,就是搶救無效死亡。
換句話說,這爺倆是死活,要靠一氧化碳的濃度來決定,而宋一然并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們一定會死,但這個方法對于她來說,是最安全的。
她不能爲了收拾這對人渣,把自己也搭進去,畢竟秦善旗的身份很特殊。是生是死,就看老天爺的安排了。
宋一然悄無聲息的抹去自己的痕迹,離開了秦家,小心翼翼的離開了大院。
回去之後,她躺在招待所的床尚,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秦善旗爲了保住秦學忠,可謂手段用盡,視人命如草芥。賀當年冤死,自己又成了他報複的對象,難道權力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初衷嗎?
她不願意去想,也不想再去想,靜靜的睡去。
第二天,宋一然睡到自然行。
沒有老紀的同行找上門,這是一個好消息。但是秦氏祖孫倆到底怎麽樣了,她心裏一點底也沒有!
爲了不惹人疑窦,宋一然老老實實的待在招待所裏,哪兒也沒去。吃飯的時候就到樓下吃一口,吃完就上來休息,整個人深居簡出,好像一點也不關心秦家的事。
終于,到了第三天,宋一然重新裝扮一番,去大院探聽消息去了。
進出大院的人不少,但是她病沒有探聽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小保姆也沒露面,爲了不引起注音,她還是悄悄的溜了。
又隔了兩天,宋一然再一次去了大院附近,這一次她很幸運,碰到了小保姆。
小保姆見到她也是很高興,但是看得出來,她很疲憊,氣色不是很好。
“宋姐,我等了你兩天,你終于來了。”
“咋地啦,看你這愁眉不展的樣子。”
“别提了。”小保姆有些沮喪,“我們主家沒了!”
秦善旗沒了!
這對宋一然來說,是一個好消息。畢竟秦善旗是秦家的根基,他是秦學忠的護身符,他一死,秦學忠就算沒死,以後也不能再蹦跶了!他那個叔叔可不會像他爺爺那樣護着他。
“咋的這麽突然?”宋一然适時的做出驚恐的表情,“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嘛?”
小保姆無奈地道:“要不說世事無常呢!本來他身體也不大好,心髒有問題,結果他那屋的爐筒脫開了一個縫,誰也沒有發現。這下好,煤煙中()毒了,早上發現的時候,人都涼了!”
“這麽吓人,你沒事吧!”
小保姆露出感激的表情,“我沒事,挺好!幸虧都是分開生火。更吓人的還在後頭呢!我們主家的孫子跟他在一個屋裏頭睡覺,結果也中了煤煙,人雖然沒死,但是以後跟個傻子也沒啥兩樣了!還說,有啥水腫,反正就不是正常人了。”
報應!
“你說家裏有暖氣,幹嘛還弄火炕,點爐子嘛!”
宋一然心裏不由得歡呼雀躍了一下,小保姆帶來的都是好消息。
第一個好消息,就是這對惡人祖孫受到了懲罰。
秦善旗心髒不好,年紀大了,所以直接送了命!秦學忠是個年輕人,身體肯定要比秦善旗好得多,雖然沒死,但是成了一個廢人,也算不錯。
第二個好消息是,她做得這一切都很完美,沒有人懷疑。人們把秦善旗和秦學忠的一氧化碳中()毒事件,當成了一個意外,合情合理的意外。
“那,你們主家不在了,你怎麽辦?”
小保姆歎了一聲,“我也不知道,我這兩天都一直幫着主家的兒子處理他們家的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我留下來。要是丢了這個工作,我就慘了。”
宋一然默默的說了一聲對不起,小保姆很無辜,不應該把她扯進來的。不過,一份工作沒了可以再找,這兩個人渣要是不處理掉,她會寝食難安。
“對了!這是上次買雞蛋的錢,發工資了,還你。”
宋一然推了推,“不要了,你的工作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咱們是‘老鄉’這錢也不多,當我借你的,等你以後有了錢再還我。”
小保姆想了想,把錢收了回去,“宋姐,你是個好人。”
好人嗎?
或許吧!
解決了一件大事,宋一然無事一身輕,準備去舊貨市場和廢品收購站撿寶貝去!
市裏有兩個廢品收購站,宋一然都去了,結果一無所獲。
也是啊,這個年代,再想從廢品收購站裏撿漏,有些不大容易了。
不過,她沒有氣餒,轉過頭鬥志昂揚的去了舊貨市場。
八十年代的舊貨市場,遍地黃金啊!聽老一輩人說,就算是把眼睛蒙起買來,都能買着幾件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