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了半天,誰也沒有說話。
“我先把爐子生上,這屋裏怪冷的。”
宋一然問他:“你什麽時候走?”
“看到結果在走吧!”
“黃得彪那事兒,估計沒一年半載的完不了,要走程序的。”
雷千鈞一邊往爐子裏放劈柴,一邊道:“我說的是秦學忠,看看他什麽時候出來,我等兩天再走。”
說白了還是擔心她。
“人家要想使壞,你防是沒用的,得從根兒上治。”
雷千鈞正在往爐子裏裝煤,聽她這麽說,也不由得停下手裏的動作,若有所思起來。
“我覺得吧~他出來也挺好!”
雷千鈞輕笑一聲,低頭引火。
“你笑啥啊?”
“我笑秦大公子夠倒黴的!”
宋一然愣了一下,知道雷千鈞是明白自己另有打算了,“那你會覺得我心狠手辣嗎?”
“那倒不會,畢竟是他先來招惹你的。而且如果不是我們有自保能力的話,那麽我們的下場隻怕也不會比賀家兄妹強多少。”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所以啊,我這會兒倒不覺得秦大公子出來有什麽不好的了!”既然正道不能解決,那就來點邪魔外道吧!
不出三天,秦大公子秦學忠果然趾高氣昂的從辦案局裏出來了。
宋一然和雷千鈞一直在默默的關注着秦家的動态,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秦大公子回去以後,好像真的吸取了教訓一樣,變得特别低調。他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聽說已經準備找個正經的工作,要按部就班的上班了。
還真是稀奇啊!
難不成秦家也沒有任何動作?
紀雨霖暗中查了查,還真沒有發現秦家有什麽動作,至少他查不出來。
雷千鈞已經待了很多天,到了不得不走的時候。
“你就放心辦你的事兒,弟妹那邊,我會多照應一些的。”紀雨霖隻道:“沒準兒啊,秦家這次是真的大徹大悟了呢!畢竟這次的事情鬧得不小。”
“賀當年的屍體還沒有找到嗎?”
紀雨霖搖了搖頭,“真是邪了門了。”好像真的從人間蒸發了一樣,連點渣渣都沒剩下。
“嗯!”雷千鈞問道:“現在就怕賀當年的屍體找不到,會影響最後的案子跟進。”
紀雨霖歎了一口氣,“影響肯定是有的,但是沒辦法啊!我也真是服了,這玩意又不是啥好玩意,能弄哪兒去。再說他們是怎麽把屍體運走的呢?百思不得其解啊!”
“慢慢查吧,這回我怕是真的得走了,你别忘了你說的話。”
紀雨霖忙不疊的點頭,“放心吧!不過你自己也悠着别,别太拼命了。”他一語雙關,點撥自己過命的兄弟。
“放心吧,我是去掙錢的。”雷千鈞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哎,不是你這說走就走啊!弟妹那邊不交待一下?”
雷千鈞隻道:“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我是從她那邊過來的。老紀,然然對我真的特别重要,當初差點打死我的那顆彈,現在就挂在她的脖子上。”
“弟妹不是弱女子,你就把心擱到肚子裏吧。”
雷千鈞一笑,有點得意,有點炫耀的意思,“我當然知道她不是弱女子,她是最耀眼,最強的那一個!可是老紀,然然就隻有一個,她在我眼裏獨一無二,無可取代,所以不能出一點差錯。”
不是不相信她的能力,隻是他賭不起,隻想給她最好的保護。
紀雨霖竟然無話可說,心裏暗暗吐槽,顯擺什麽呀!
雷千鈞走了以後,宋一然的假期也結束了。她每天安安靜靜的上班,看書,看起來跟醫院裏的其他實習生沒有什麽兩樣。
元旦的鍾聲不緊不慢的敲響了。
宋一然在趙小冬家吃了一頓團圓飯,婉拒了洪家人的留宿,自己一個人不緊不慢的走在街上。
節日氣氛很濃重,時間邁入了八零年代。
前世這個時候,她還沒出生呢!
天氣特别冷,街上行人也漸漸少了起來。
人們的生活越來越好了,小康家庭雖然少,但是也不是沒有。電視機已經走入了老百姓的家庭生活當中,雖然還很普及率還不高,但是已經證明了經濟在複蘇,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面發展。
宋一然沒走幾步,就覺得身後有人跟着她。
她暗暗冷笑,心想該來的總是要來的,秦家人這是終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啊!
現在除了秦家人,還有誰會把她視爲眼中釘,肉中刺呢!雷千鈞前腳剛走,後腳他們的人就來了,可見他們到底還是忌憚雷千鈞的身手,看輕自己。
沒關系,她可以讓他們了解一下,什麽叫做驚吓。
宋一然慢悠悠的回了宿舍,那人一直跟她到縣醫院的後門都沒有動手,在她進醫院後,轉身就走了。
看來是踩盤子的,在摸她的活動規律。
宋一然有絕對的信心保證自己的安全,實在不行她還有空間呢!當然,不到最後要緊關頭,她是不會動用這個逆天法寶的。
宋一然又等了兩天,還是沒有人找上她。
好奇怪啊!
不過,她的耐心一向很好,對方都不急,她急什麽?
保險起見,她還是給紀雨霖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一下自己這邊的處境。
“老紀,這件事情你知道就好,千萬别聲張,更不要讓人保護我。”宋一然道:“也許透風的牆,就在你的身邊。”
她懷疑很久了!即便秦家人實力雄厚,動作也不應該快成那樣。
從賀當年的死,再到屍體的不翼而飛,這一些流程都太快太迅速了。如果沒有人暗中通風報信,秦家可以完成這一切,但是速度會慢很多。
紀雨霖一下子就聽懂了宋一然的話,心裏當下竄出一股火來,不過,這種事情急不得,就像宋一然說,不能聲張。
“我知道了,你得注意一下!”注意自己的安全。
宋一然也明白這一點,輕聲回了一句:“放心。”
紀雨霖放下電話以後,一直都心事重重的模樣,他覺得,不能任由事态發展,他得做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