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雨霖立刻着手派人追查牛車的下落。
雷千鈞和宋一然見他實在是焦頭爛額,便沒有留下來繼續打擾他。
“這件事情,比咱們想的還要複雜。”宋一然把手揣在大衣兜裏,覺得自己指尖冰涼,心裏也冷得不行。
“後悔了嗎?”這是一件麻煩事,如果沒有對石莉莉的同情,如果沒有那這種暴行的厭惡,或許她根本不用像現在這樣,費心費力的來回奔波。
宋一然搖頭,“爲什麽要後悔呢!?這個世界,本來就對女孩子更不公平一些,爲什麽她們受到傷害的時候隻能忍氣吞聲?我若沒有遇到,也就算了,世界那麽大,我不可能去插手所有的不平事。但遇到了,怎麽能不管?”她骨子裏的那個宋一然,依舊是穿着一身作戰服,頭戴藍盔的國際救援先鋒。
“所以,你會不會覺得我在多管閑事?又或者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前世她走出國門時,都可以對那些同胞以外的人抻出援助之手,爲什麽此時此刻,同胞就在她的身邊,她卻要置之不理呢!
雷千鈞搖了搖頭,“不會!我也一樣會管”他和宋一然,何嘗不是同一種人?骨子裏的熱血和正義,讓他們無法對這種暴行置之不理。
後世的口号都在說,愛和援助無國界。如果他們眼睜睜看着黃得彪這種人蹦跶,那和渎~職有什麽兩樣?
“去辦案局等老紀?”
宋一然和雷千鈞想到一起去了。去局裏等老紀的消息是一方面,另外宋一然還想查一查秦學忠。
“好啊!”這件事不到塵埃落定那一天,兩個人心裏都不會好受。
兩個人在一樓等了半天,也沒等回紀雨霖。一直跟着紀雨霖辦事的小劉勸他們:“我們隊長隻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們就在這兒等着也不是事兒啊!要是有事,你們就先忙去,我會跟我們隊長說的。”
“哎,小劉同志,我問一下,那個黃得彪現在怎麽樣了?”
“他現在可是重點犯事人,單獨關押了。”
宋一然眼珠一轉,“那個秦學忠呢!”
“跟昨天那兩個在現場的人一起關押呢!”
“有沒有人來保釋他們?”聚衆玩牌這種事,一般來說隻要交了罰款,就可以把人領回家了。嚴重點的,屢教不改的,就要收押幾天。
小劉隻道:“他們情況特殊,要确定跟賀當年一案沒有關系才能保釋。不過,暫時沒有人來。”
正說着呢,突然聽到有人喊,“小劉,秦學忠的家人來了,說要保釋秦學忠。”
宋一然心中一喜,連忙對小劉道:“你先去忙,我們一會兒就走。”
小劉也顧不上他們,連忙去見秦學忠的家人。
宋一然和雷千鈞連忙跟了上去。
來的是位女士,四十多歲,穿戴很是講究,這女的住凳子上一坐,就擺起了譜。
“我是秦學忠的媽媽,我來保我兒子。”
小劉很耐心的跟她解釋,“他現在還不能離開,這位同志,你回去等消息吧,過幾天我們會通知你過來交罰款的。”
“他爲什麽不能離開?”陶豔秋态度很是張揚,“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你們這裏的規矩我都懂。”
這難不成還是好事?炫耀個什麽勁兒啊!
小劉也沒說别的,隻是道:“這不是規矩的事,而是案子不一樣。同志,你還是回去等吧!”
陶豔秋很不服氣地大叫起來,“你算老幾啊!叫你們這兒說得算的來。你知道我小叔子是誰嗎?知道我公公是誰嘛?我告訴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回家!“
态度這麽嚣張,看起來還真是有背景啊!
“同志我是按規矩辦事,你跟我說這個也沒有用,你覺得我說了不算,你可以找我們領導。”小劉一點也不怵她,回起話來也是一闆一眼,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你……”陶豔秋氣得臉都白了,“那我見見我兒子總可以吧?我又不是不懂法,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讓我見,我就請律師。”律師這個行當才剛剛恢複,之前斷帶了十年時間。
小劉沒辦法,就請示了領導,最終還是讓他們見面了、
宋一然和雷千鈞相視看了一眼,都覺得有必要跟着這位陶女士了解一下情況。
兩個人先出了辦案局的大門,本來想在門口等一會兒,結果卻發現離辦案局大門大約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一輛吉普車。
雷千鈞和宋一然看到那輛車時,心裏都是咯噔一聲,兩個人的默契也來了,都收回目光,若無其事的走開了。
等走了到安全地帶,宋一然才問他:“你也發現了是不是?那車有古怪。”
雷千鈞點了點頭,“那應該不是縣裏的車。”
“外地的?”宋一然就道:“會不會和秦學忠有關系!”
應該是的!希望他們沒有打草驚蛇吧!
“還盯着嗎?”宋一然本能的覺得,這裏面的貓膩很大。
“先不要動,打草驚蛇的後果非常嚴重。咱們先去找老紀,得深挖一下秦學忠的背景。”
宋一然表示贊同,兩個人快速離開,去了縣醫院。
而此時,陶豔秋也正在跟秦學忠碰面。
“兒子,這件事到底跟你有關系沒有?你跟媽說句實話。”
秦學忠都要哭了,他平時是挺混蛋的,也幹了不少大膽的事,但是要人命這種事情他是真不敢幹啊!
“媽,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我就是去玩牌去了!您要救救我啊!”一邊說,還要一邊起身。
秦學忠的情緒有些激動,旁邊看管的人立刻沉聲道:“坐回去!”
陶豔秋氣得不行,但是也知道這裏不是她撒潑的地方,連忙道:“你放心啊,兒子,有你小叔和你爺爺在呢,他們不會不管你的啊!市裏已經來人了,啊,放心。你跟媽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旁邊的記錄員,将這些話一字不差的記錄下來。
紀雨霖很容易就拿到了這分記錄,遞給雷千鈞和宋一然看了看。
市裏已經來人了!
看來吉普車裏坐着的人,應該就是市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