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
宋一然不怒反笑,“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看來我得讓你知道一下,什麽叫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的手剛揮起來,秦大腦袋就慫了,“别打我,别打我,我說,我說!”他知道自己熬不過去,這些人的手段太厲害了,用不了幾分鍾,他就得交待幹淨。與其受罪以後再交待,還不如識相些,早點說了,也能少受點罪。
“兩個月以前的事情我知道,我知道。”
宋一然把手放下,對他的識相很滿意,“說說吧,到底什麽情況?”
秦學忠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唾沫,“能讓我先喝口水嗎?屋裏有水。”他的嗓子都要喊啞了。
“好。”宋一然回頭看了雷千鈞一眼,二人跟着秦學忠一起進了屋。
屋裏有不少存貨,有吃有喝,宋一然眼尖,發現裏面好像還有個小房間,有點套間的意思。一想到那個小房間的用處,宋一然就氣不打一處來,身上的氣息更冷了。
秦學忠戰戰兢兢的喝了水,在宋一然殺人般的眼神注視下,戰戰兢兢的開了口。
“兩個月前那事,我知道,是彪哥帶人幹的,跟我沒關系!”
“具體說說。”
秦學忠指着炕對他們道:“要不你們坐下吧,怪累的。”
雷千鈞是有精神潔癖的,他一想到這個屋子裏曾經發生過的龌蹉和罪惡,心裏便不由得犯惡心,“你快點說,别管我們。這個彪哥是什麽人?”
宋一然也沒有坐下的意思,就那麽看着秦學忠,眼神兇狠,像是要吃人似的。
“彪哥不是本地人,他是北甯縣二道溝人,大名黃得彪。這個人路子很廣,人脈也很多,平時跟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稱兄道弟,勢力不小。”秦學忠顫巍巍的道:“你們别看平時我在縣裏也有點作威作福的意思,但是跟這個黃得彪一比,簡直不夠看。”
秦學忠以前很羨慕黃得彪,覺得男人要混成他這樣,才是人上人。
“你怎麽知道是他?莫非當時你就在現場?”
秦學忠一副吃了黃連的模樣,“我跟黃得彪認識,以前曾經一起吃過飯。那天純屬是湊巧,我從中學門口路過,發現黃得彪帶着三四個人,正堵一個姑娘呢!這種事對于我們來說,還真就不是什麽事……”
啪的一聲。
秦學忠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無恥。”
秦學忠臉上火辣辣的,他不敢吱聲,隻能委屈巴拉的捂着臉,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接着說!”
“我看他們把那姑娘給拽走了,就一時好奇跟了上去。”其實他不是好奇,他純屬是聞到着腥味兒了,所以才特意跟上去的。
“他們把人帶到哪兒去了?”
“磚廠。”
關山縣有個磚窯廠,冬天不幹活,隻有春夏秋三季開窯燒磚。
“黃得彪他們把人帶到了磚廠,我一看這情形,就知道要出事,就沒跟過去。”就算秦學忠沒跟過去,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黃得彪那個人膽子很大,就沒有他不敢幹的事,把一個年輕的小妞往沒有人的磚廠裏帶,能有什麽好事。
“你們相信我一回吧,我是真沒參與這件事。”秦學忠現在就想立刻回家,他再也不想跟這兩個魔鬼待在一起了!
“怎麽樣才能找到黃得彪?”
秦學忠瞪着眼睛,“你們找他幹啥,我告訴你他的勢力很大,别看你倆能打,可是他們人多啊!”
這件事宋一然管定了,“你隻管告訴我怎麽樣能找到人,别的不用你管。”
“他,他這個人很有名的,你們去北甯縣一打聽就知道了。”
宋一然皺眉,就這樣找上門去,目标實在太大了,隻怕會打草驚蛇。
“好好的,他怎麽會到關山縣來?”
秦學忠隻道:“他經常在附近幾個縣,鄉轉悠,沒聽說有什麽正經事。反正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在一個地方呆不住。”反正每到一個地方,總要惹點事罷了。
“你最好祈禱你說的都是真的,否則的話……”
“都是真的,都是真的。”秦學忠舉手發誓,“我可不敢跟你們說假話。”
雷千鈞也道:“找黃得彪或許費勁些,但是找你很容易,你若想小命不保,大可以胡說八道。”
“不敢,我真不敢。”
宋一然歇了繼續收拾秦學忠的心思,隻是警告他:“你最好從今以後換個活法,再像以前那樣爲非作歹,當心本姑娘替天行道。”
“是是是,記下了。”
“雷大哥,我們走吧!”
雷千鈞點了點頭,臨走時特意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秦學忠一眼。這一眼,讓秦學忠心肝膽俱顫,他那折磨人的手法,簡直讓人痛不欲生,還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雷千鈞和宋一然走了後,秦學忠立馬玩命的往家跑,這個鬼地方,他再也不要來了。
當雷千鈞和宋一然回到縣醫院小紅樓時,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
爐火很旺,屋裏很暖和。
宋一然坐在爐子旁烤火,雷千鈞就坐在她對面。
“你真的打算放了那個姓秦的?”要是依着雷千鈞的意思,就算不弄死他,也要讓他脫層皮,至少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宋一然搖了搖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早晚是要收拾他的!”秦學忠也不過是暫時逍遙幾天罷了,等她騰出工夫來,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他。
“你出去一小會兒的工夫,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宋一然沉默了一下,就把石莉莉的遭遇說了。
“敗類。”雷千鈞聽後,也是一臉怒容,他現在總算知道,爲什麽然然回來時,臉色那麽難看了。
“這種事情,民不舉,官不究。”宋一然歎了一口氣,“苦主不出來報案,想用法律公義來處罰他們,太難了。”
雷千鈞略微沉思一下,“你想怎麽做?”
“我說我想找到他,把他大卸八塊,你同意嗎?”
雷千鈞居然很鄭重的點了點頭,“他該死,不論你想怎麽做,我都會支持你的。但是然然,我不想你的手上沾着這種人的血,因爲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