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耍了一個心眼,隻寫一些不傷筋,不動骨的事情,反正很多事,别人又不知道怎麽回事。外頭雖然有傳言,可是他們沒有證據啊!對吧!那些小事,都已經用錢擺平了,人家也沒報過案,達成和解了,就算讓他們知道,也沒有什麽啊。
很快,一份認罪書就送到了雷千鈞的手裏。
雷千鈞看了一遍,交給了宋一然,輕哼一聲,這個秦學忠不老實,看來還是打得輕啊!
宋一然一瞧,上面的事情還真都是一些不鹹不淡的,說嚴重吧,到也談不上,人家都和解了事了,當事人都不追究了,怎麽能算嚴重呢!說不嚴重吧,又都不是什麽好事。這人不僅腦袋大,心眼兒也不少啊!
“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宋一然輕哼一聲,“雷大哥,這個人交給你處理吧,我去外面透透氣。”雷千鈞治人的法子不要太多!肯定會讓秦大公子好好體驗一下的。
“交給我了。”這種髒活,怎麽能讓媳婦沾手。
宋一然走出了院子,在房子附近溜達。
這一帶十分偏僻,房子不少,卻沒有多少住戶,天氣很冷,人們都躲在屋裏取暧,沒有什麽人出來走動。
小院傳來哀嚎求饒的聲音,宋一然聽着心煩,就走遠了一些。
她不知不覺的走到另一邊,這邊的幾間房子更破舊一些,都是低矮的土坯房,看起來搖搖欲墜,好像來陣風就能刮跑了似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平房小院裏突然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宋一然聽着,像是半大孩子發出來的,緊接着,好像有什麽打碎了,院子裏又響起乒乒乓乓的聲音,好不熱鬧。
“妮呀,你這是咋啦……”
“作孽啊!”
宋一然有些好奇,就走過去瞧了瞧,這一看卻讓她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被人用繩子捆了起來,她頭發淩亂,嘴巴裏塞着一塊布,她掙紮的很厲害,不停的發出嗚嗚聲,臉上全是淚。少女旁邊站着一個頭發花白,身體幹瘦的中年女人,還有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瘦弱少年。那少年正把少女往肩膀上扛,也不知道要把人帶到哪兒去。
“住手,你們幹什麽?”宋一然推開木頭栅欄,走進了破敗的小院。
中年女人和那少年都愣了一下,“你是……”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宋一然顯然已經把這兩個人當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懷疑他們是人販子。
“姑娘,你聽我說……”
那個幹瘦的女人上前來,想要跟宋一然解釋兩句,可惜宋一然已經把她劃入了人販子的行列之中,又怎麽可能聽她解釋!
宋一然想都沒想,一個錯身過肩摔,就把那女人給摔到了地上。
“哎喲,我這老腰。”那女人哀嚎一聲,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那小夥子急眼了,“媽!”說完就沖着宋一然過來了,“你是誰啊,憑什麽……”
宋一然抓着小夥子的胳膊,看似輕輕一帶,實際上她使了不少力氣,用了一招太極招式,直接用自己的肩膀,重重的撞在小夥子的肩膀上。
兩個人身高差不多,這一撞,直接把瘦小夥撞飛了出去,撞在一旁的柴火堆上,又摔了下來。
宋一然連忙過去救被捆信的少女,先是将她身上的繩子解開,然後把她嘴裏的布條拿了出來。
“姑娘,你别怕,跟我走,我保護你。”
那少女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兩個人道:“媽,哥……”
宋一然:……
這是什麽情況啊?她是好心辦壞事嗎?
“這,他是你哥,她是你媽?親的?”
少女含淚點頭。
宋一然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這叫什麽事啊!不過,她還想最後掙紮一下,“他們是不是要逼你嫁給老光棍,想要把你賣了換錢?”
少女搖了搖頭,“你,你胡說八道什麽啊!”
宋一然看起來氣勢很足,模樣有點兇,少女挺害怕的。
這個時候,在地上躺了半天的幹瘦女人和那個瘦得厲害的少年都掙紮着爬了起來。
“姑娘,你誤會了啊!這是我女兒,是她要尋死啊,我沒法子,這才想讓我兒子把她捆起來。”
宋一然當下傻眼,“大姨,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還以爲……”她連忙給幹瘦的女人鞠躬道歉:“大姨,對不起。那個,對不起。”
對方看她是出于一片好意,也沒計較,“算了姑娘,你也不是故意的,你走吧。”
母子三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凄苦表情,好像有什麽莫大的委屈似的。母子(女)三人臉上都是挂着淚,眼神空洞麻木,讓人看了揪心。
宋一然心念微動,不由得道:“大姨,你們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啊!如果有什麽事,你們可以跟我說說,我可以幫忙的。”
“孩子,謝謝你了。”徐南方擦了擦眼淚,“你幫不上我們的忙,你走吧!”
她越是這樣,宋一然越覺得她受了委屈。
“您就跟我說說吧,到底遇到了什麽難事,要是我能幫上忙,我一定幫。”無緣無故的打了人家一頓,她一直過意不去啊!
“你就快走吧!怎麽這麽啰嗦。”少年态度很不好。
“天天!”徐南方臉上一絲嚴肅,“人家姑娘不是故意的,也道歉了,你怎麽這樣跟人家姑娘說話!?道歉!”
石天天臉上尴尬,卻也不敢違抗母親的意思,“對不起姑娘。”
家教很嚴,三觀很正,這位幹瘦的女士,很會教育孩子啊!
宋一然從兜裏掏出幾十塊錢,真誠地遞了過去,“大姨,這錢你們留下吧!”對方的日子也不好過,留太多的錢,他們或許不會要,要是幾十塊錢的話,心裏上的負擔就會小許多。
徐南方的眼裏閃過一抹糾結,他們現在是缺錢,可是這錢,他們不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