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冷,宋一然也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回了小紅樓。
剛走到宿舍樓門口,宋一然就感覺出了不對勁。她掏出鑰匙開了宿舍的門,看到了爐子裏通紅的火光,屋裏溫暖如春,暗處的椅子上,坐着一個人。
宋一然反手摸到牆壁上的燈繩,打開燈看清楚那個人後,立刻進了屋,迅速将門關上。
“你怎麽回來了!”
眼前這人,不是雷千鈞又是哪個?
“你膽子不小啊,明明知道屋裏有異樣,還敢進來。”雷千鈞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忍不住朝她招了招手,“過來烤烤火。”
宋一然很自然的把圍巾,帽子,外套都脫掉挂在牆上,然後屁颠屁颠的跑了過去。她搬了另外一把椅子,坐在雷千鈞身邊眯着眼睛笑。
雷千鈞的心頓時化成一灘水,“高興嗎?”其實他是想問,看到我高興嗎?但内斂的性格讓他無法直接的問出口,隻能曲線救國。
“高興!”宋一然回答的特别爽快,其實就算她不回答,雷千鈞也知道答案的,她的嘴角高高的翹起,根本收不回來。
“你怎麽來了啊,晚上吃飯了沒有?”
“算你有良心,我吃過了。”雷千鈞很自然的握住宋一然的一隻手,含情脈脈的看着她,眼睛裏裝的仿佛都是星星。
宋一然心裏美得冒泡,表面卻不動聲色的問他:“你怎麽回來了”
“是件好事,你猜猜!”
宋一然搖了搖頭,她是真的猜不到,鵬城離關山縣相隔這麽遠,要是沒有要緊事,他不可能回來的。
難道說他有什麽特殊任務?
“兩件事。第一件,你外公的案子已經在重審了。”
“這麽快?”這大大的出乎了宋一然的意料,她以爲案件時隔以久,又有人暗中布局想要害她,想要重審肯定是難上加難。
雷千鈞隻道:“很快嗎?我覺得慢了。”
宋一然不解地看着他,“是你托人了?可就算托人了,也沒有這麽快的啊!”
“這是他們欠我的。”
宋一然本能覺得,這個他們應該是指他的上級領導,而非是雷家人。因爲他語氣很是輕松,完全沒有提到雷家人時的那種憎惡感。
“到底是誰啊!”
“我的老領導。”雷千鈞道:“當年我并不樂意脫下那身衣裳,但是情況迫人,我的老領導就把我弄到現在待的這個地方。雖說都是爲國出力,爲人民服務,但是性質完全不一樣。所以,他也算是欠我一個人情,這次的事情,我就由請他幫忙的。”
一個是深受人民愛戴的子弟冰,能繼續留在隊伍中建功立業;一個是見不得陽光,隻能用假的身份生活,暗中搜羅國際間(同音)碟的暗戰人員,随時上演生死時速。
如果有的選,傻子都知道選哪個!
後者工作危險不說,還不被大衆所熟知和理解,簡直比無名英雄更無名。如果不是雷家二房咄咄相逼,他又怎麽會選擇這條路。
“老領導?”一般的老領導可沒有這個本事。
宋一然記得,上次雷千鈞說,這件事讓他父親幫忙調查,難不成……
“是不是勞動你家裏的關系了?”
雷千鈞故意長歎了一口氣,道:“也算是吧,是我的老領導,也是我父親的老領導。”
“騙人!”雷千鈞都二十多了,他父親的年紀往小了說也得五十多歲了吧!能給他當領導的人,年紀都得奔七十了,到底什麽人啊!
雷千鈞就知道騙不過她,伸手過來擰她的鼻子,“你怎麽這麽聰明呢!”說完,突然一點點的朝宋一然靠了過來。
宋一然心跳加速,隻覺昨雷千鈞越靠越近,她以爲兩個小别勝新婚,總得膩乎一下吧,結果雷千鈞竟然隻是在她耳邊說了一個人名而已。
就這樣?管他是誰啊,你說你身爲一個大男人,就不能主動一些嗎?
等等~
他剛才說的那個人是誰~
卧了個大艹啊!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這個人就是時常出現在七點新聞裏的人物啊!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但是身子骨一些很硬朗,千禧年的時候還時常能聽到關于他的新聞呢!他就是先驅和楷模啊!很多重大的,有重要意義整件他都參與主導了。
這麽個牛氣沖天的人物,是雷千鈞的老領導,也是他爸的老領導?
“不是,我現在有點亂!他是你爸的老領導,那,那你們咋還能讓二房的人欺負成那樣呢?”這個人的級别,可比雷家的大家長雷澤要高多了,段位不同,實力不同,絕對是無法越級的。
“這個怎麽說呢!我爸和老領導的接觸也是二房人不知道的!其實當年的事情,也是機緣巧合。”
老領導的孫女走失,還是雷千鈞的父親無意中給找回來的。那時候雷軍還在隊伍裏,一次野外拉練的時候,無意中撿到了老領導的孫女,好一頓打聽,這才把人送了回去。
“也因爲這個層關系,我父親和老領導才認識的。一開始這兩人都是按兵不動,誰也不搭理誰。大概過了三年多吧,老領導才算第一次找我父親。”雷千鈞給宋一然講了許多雷軍和老領導之間的事。
“那這麽說,你父親轉~業其實也是那位的意思?”
雷千鈞點了點頭,“我們這行,這個挺專業的名字,說白了就是反間機構。主要是針對那些賊心不死的跳蚤。一開始也是那位老領導主持發展工作的。”
宋一然覺得跳蚤這個詞用的很好,不由得笑了出來。
反間這個問題,别說現在了,就是後世,也是讓諸多因家談之色變,深惡痛絕的一個話題。
“你一定要小心!”
雷千鈞淡然一笑,“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要相信我。”這是一個占士的信仰。
“所以說那位大領導讓人查我外公的事情?這太扯了吧!萬一……難道不會有牽扯嗎?”
“你想多了!”雷千鈞道:“這是大勢所趨,要一批一批的重審。”
宋一然立馬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