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自己的手法,外人未必看得出來,沒覺得多厲害,但是很少有人能扛過去他們的審訊,就算是屈打成招,也是有可能的。
紀雨霖一定是對老夏動手了,可是依舊什麽都沒問出來。
那個老夏,未必無辜,也許他就是一個死硬份子。
“老雷,我不能讓肖筱死不瞑目。”紀雨霖一身的狠勁兒,說出來的話像是硬生生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似的。
“我要知道肖筱在哪兒,就算她不在了,我也要知道她的下落。我不能讓她,死得不明不白。”
雷千鈞無法拒絕:“你想怎麽做?”
“那個老夏,嘴很硬,他要是硬抗着什麽都不說,隻怕我們也拿他沒辦法。隻有一個頭骨,根本證明不了什麽,死的人是誰?兇器是什麽,作案動機又是什麽?沒有頭緒,沒有證據,案子不會成立。那個老夏,他說他完全不知情,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但是證據呢?”紀雨霖有些激動,把眼前的困境一一擺在雷千鈞的面前。
“證據不足,嫌疑人不開口,這案子就死了!沒有人知道這是肖筱的錢包,就算我跟劉局說,這個人很有可能殺了我的愛人,但是我也沒有證據。”直到此刻,紀雨霖的眼淚才止不住的落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雷千鈞沒有說話,此時此刻的紀雨霖不需要安慰。
“所以我們得找證據。”他吸了吸鼻子,“我信不過别人,我信你。”
雷千鈞站起身來,“走!”
紀雨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雷千鈞這是答應自己了,連忙也跟着站了起來。
兩個人到樓下碰到了宋一然。
這時紀雨霖的心裏已經燃起了希望之火,人也冷靜了許多。
肖筱失蹤多年,他早有心理準備,但是他必需找到兇手,還肖筱一個公道。
“弟妹,不好意思了!”
宋一然搖了搖頭,“沒事,你們去吧!”
雷千鈞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跟宋一然說什麽,“你回嬸子家,我們有事,吃飯不用等我。”
宋一然點了點頭,目送二人離開。
整個下午,她都心神不甯!
老夏一定有問題,但以現在的科技手段來說,想要找出頭骨主人的真實身份,隻怕不太容易,主要是這年頭也沒有DNA比對數據庫啊!隻要他不開口,就無法爲他定罪。
沒有高科技的測謊儀,也沒有專業的心裏幹預,該如何突破老夏的心理防線呢!
趙小立把宋一然的心事重重,當成了年輕人對分離的焦慮,她偷偷和洪立業說,魂兒都讓小雷勾走了。
洪立業呵呵一笑,“那可未必,我看小雷對小然很上心,我們廠裏也有不少小年輕在談朋友,就沒見過比他還殷勤的!”
“那也是小然夠出色的關系。”
“是是是!”洪立業問趙小冬,“小冬,要不然等這次回去,你就把介紹信開了吧!”他等這一天,真是等的夠久了。
趙小冬沒有拒絕,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洪立業的心,都要激動的飛出胸膛了。
另一邊,雷千鈞和紀雨霖将整個廢品收購站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關于肖筱的任何線索。
時間太長了,四五年時間,足夠抹平一個人的所有痕迹,包括她的屍體。即便是後世科學發達,檢測手段多種多樣,也沒有人敢保證,時隔四五年的時間,就一定能夠找到線索,更何況是現在?
找不到肖筱的屍體,就無法确定老夏兇手的身份,無法給他定罪。
兩個人精疲力竭的回到局裏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那隻被找到的頭骨上,也沒有任何線索,年代太久遠了。很多技術的不成熟,都導緻人們無法得頭骨主人的真實身份。
紀雨霖特别沮喪,雷千鈞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絕望和瘋狂,他隻能規勸,“老紀,我們是從隊伍裏出來的,更何況你現在又是法(記)人員,凡事要求真,求理,不能任性枉爲。我知道,你覺得自己對不起肖筱,想替她報仇,但是手段一定要合理合法,想想你的父母吧!”
紀雨霖苦笑一聲,“那麽多人看着他,我還能殺了他不成?再說,我們劉局已經讓我暫停工作了,他覺得我已經失去了一個辦案人員該有的冷靜。”
雷千鈞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去喝酒,咱們不醉不歸,好好睡一覺。”
他怕紀雨霖出事,所以決定陪他一晚上。
看來,歸期要延後兩天了。
深夜,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街道上。
宋一然跑得很快,步子很輕,爲了掩飾身形,她把頭發藏在帽子裏,穿了寬大的外衣,讓自己看上去更像一個男人。
她沒有驚動任何人,很快來到了廢品收購站。
這裏已經被封了起來,有兩名辦案人員守在這兒,旁人不得随意出入。
宋一然找了個沒有人的角落,四下看了看,然後直接助跑上牆,輕輕的翻進了收購站裏面。
她找的位置不錯,地面沒有雜物,所以落地的時候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白天雷千鈞和他那個朋友的事,她多少猜到一點。
大概就是她讓雷千鈞去查老夏,結果雷千鈞的朋友去了以後,發現了老夏似乎跟他女朋友的失蹤有關系。雖然從始至終雷千鈞都沒有說什麽,但是她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還是比較準确的!
既然此事因她而起,那麽就由她來了解吧!
不是找證據嗎?
别人找不到,她能找到啊!
她可是有異能的!
不過,院子裏的情況有些出人意料。
很多廢品都被移開了,露出了大片的空地,有的地面都被刨開了,想來這兩個人也想找到讓老夏啞口無言的證據。
可惜,一無所獲。
宋一然還能看到表面有被回填的痕迹。
既然地上都翻過了,那麽地上呢?
衣櫃箱子都不用找了,雷千鈞他們肯定也翻過了。
那麽,那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