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雷千鈞忍不住笑了一下。
宋一然覺得自己心跳加速,腎上腺素分泌增多,好像整個人都被蜜糖包裹住了一樣。
這個男人棱角分明,有着鋼鐵一般的意志,血性男兒,笑起來居然這麽妖孽。
隻是……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宋一然暗道一聲,男~色誤人啊!這麽重要的問題她居然到現在才想起來問。
雷千鈞這會兒也放松了不少,看到她炸毛的樣子,也不枉費自己捂着傷口跑這麽遠。
“長話短說。”雷千鈞正色起來,“我已經找縣裏辦案局的領導談過了,你這次做了這麽大的貢獻不能一點獎勵也沒有。”
宋一然想說,其實她不在乎這些的。
雷千鈞伸手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我想你應該不在乎獎金那些東西,但是你确實挽救了人民的财産和生命安全,這個是無價的。醫院那邊,過幾天就會通知你去上班,你的成分問題也不用擔心,早晚會解決的。”
宋一然皺眉,“你什麽意思?”老實講,她并沒有覺得開心,她感覺姓雷的在調查她,這很不公平。
自己隻知道他姓雷,猜測他可能跟前世的自己是同一個職業,但是除此之外,她什麽都不知道了。而這個姓雷的呢,能找到這裏來,還知道她有成分的問題,分明就是把她從頭到尾調查了一遍。
這個太可怕了。
“我不是告訴你等我嘛!”
在處置室,他無聲的說:等我。
時隔三年,再次見到宋一然的那一刹那,雷千鈞心裏的所有疑問都有了答案。
轉~業以後,他的個人問題一直都是身邊人頗爲關注的話題,三姑六婆,要給他介紹對象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迫于壓力,他倒也真的去見了幾個,可是每一次去,都不了了之,他根本提不起興趣。
老爺子倒還好,畢竟他是知道自己有任務在身的。可是他~媽的反應就有些強烈了,不但三令五申告訴他一定要盡快交到女朋友,早點成家,還隐隐警告他不許學國外那一套。
後來雷千鈞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是,怕他領個男人回家,當即哭笑不得。他正常的很好嗎?隻是那些相親對象讓他覺得做作,膚淺,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爲了他這個人而來的。
對于相伴一生的人選,雷千鈞有自己的堅持。他以前完全沒有想要結婚的想法,他覺得自己不需要在這個時候成家,不想草率決定自己和别人的一生,因爲那将是一場悲劇。
但是時隔三年再次看到宋一然的時候,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全是錯的,什麽工作,什麽不合眼緣,全都是借口。他心裏真正想要的人,就是三年前那個有過幾面之緣的小丫頭,隻是當時她年紀還小,自己也不敢多想,隻好強制壓抑自己心裏的想法,才會有了後面的種種不爲所動。
兩個人就這樣相視而望,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屋裏氣氛怪怪的。
撿寶從它的狗窩裏站起來,沖着二人叫了兩聲。撿寶的叫聲,讓宋一然回過神來,她本能的感覺到了雷千鈞目光中的侵略性,下意識的慫了,連忙移開自己的視線,扭頭道:“那個,我給你倒杯水去。”
雷千鈞一伸手就把人拉了回來,力度沒掌握好,兩個人又撞到了一起。
這次更尴尬。
宋一然一米六七,雷千鈞目測在一米八六左右,偏偏雷千鈞坐着,宋一然站着,這麽一撞,宋一然正好撞到雷千鈞的懷裏,二人四目相對,幾乎臉貼着臉。
宋一然在感情方面,就是一張白張,她倒是想長一顆禦姐的膽子,但奈何,臣妾做不到啊!
氣氛暧~~昧,似乎有噼裏啪啦的火花在二人周圍閃來閃去,宋一然張了兩次嘴,最後默默的吐出一句,“那個,我,我還沒滿十八。”
雷千鈞笑得刀口都疼了,他低醇濃厚的聲音在小小的屋子裏散開,“要不然,你以爲我要做什麽?”
讓宋一然第一次有了惱羞成怒的感覺。原來,她也不是能淡然面對一切的,至少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她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愚蠢,哪怕隻有一絲絲。
是喜歡嗎?
不僅僅是欣賞?
宋一然睜着眼睛,細細的打量着雷千鈞。長相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沒錯,他們是同一種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志趣相投的人,而且他還有自己喜歡的腹肌。
所以,是喜歡!
宋一然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來,她慢慢将雙手圈在雷千鈞的脖子上,又向前靠近了一點點,揚着臉問道:“現在我也有問題要問你。”
雷千鈞表面鎮定,其實心裏的小火苗竄得多高,他想,幸虧自己剛做完手術,否則的話,還真挺危險的。
自制力是個好東西,但是有的時候,真不見得能發揮作用。
雷千鈞就覺得,他的自制力在宋一然面前,可以說是蕩然無存!
小丫頭不懂事,自己作爲一個男人,必需擔負起責任,該忍的就得忍。
“你問。”
聲音有點沙啞是怎麽回事?
宋一然笑得像隻狐狸,“手術前給你備皮的護士長得好看嗎?”
這是什麽問題???
雷千鈞的耳朵迅速變紅,他實在不想讨論備皮這種問題!
“我餓了。”
她算是扳回一城。
“你現在隻能吃流食,小米粥行嗎?”
等雷千鈞吃上小米粥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
宋一然看他吃飯看得津津有味,用秀色可餐來形容男人,也不是不可以啊!
“我手藝不好,你湊合吃。”用趙小冬的話來說,宋一然做的飯,也隻能保證吃了不被毒~死而已。
“很甜。”他是真餓了,吃着喜歡姑娘親手做的粥,自有一股甘甜的味道。
胡說八道,她根本沒放糖。
想是這麽想,但是宋一然還是忍不住勾起嘴角,覺得她這個老阿姨的春天似乎已經來了。
一小盆粥,不過幾分鍾,雷千鈞就吃完了。他放下勺子的那一刻,宋一然就知道,他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