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局裏分析過,這兩個家夥應該是慣犯,極其危險。而他們爲了藏身,很有可能去鄉下偏遠的地方藏着。
隻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大搖大擺的來到了縣醫院。
當然,也不能就此判定處置室裏的那兩個人,就一定是他們要找的那兩個危險的人,但是他們刺傷了人,同樣是極度危險的壞人。
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受傷的人質救出來。
兩名人質,一個受了傷,一個有穿孔的危險,必須馬上解救。
“有電話,你跟我來。”
老隊長連忙把他的隊員叫過來,囑咐道:“小楊,我去打電話叫支援,你過來守在這裏,不要輕舉妄動。”
“好的!”小楊點頭,故作鎮定,但是事實上,他很害怕。他之前都是跟着隊長去調解糾紛啥的,從來沒有面對過亡命之徒!現在是他第一次接觸這麽大的任務,也是第一次,一個人面對這麽嚴峻的場面。
“别緊張,你能行的,把人盯緊了就行!如果他們有要求,先穩住他們,一定要确保人質安全。”
“知道!”
宋一然把二人的對話聽個真切,心想果然不出所料,來的是菜鳥。
“好,走吧,打電話。”老隊長跟着老大夫急急忙忙的走了,還好有電話的屋子離處置室不是很遠,就在走廊的盡頭,有一間房間,兩個人推門走了進去。
就在這時,處置室裏突然傳來一個虛弱的憤怒之聲,“她會死的。”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好像很虛弱,也很氣憤。
宋一然的身體微不可見的抖了一下,她慢慢的将雙手放到白大褂的衣兜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緊張。
屋裏似乎真的發生了什麽事似的,有一個人的低吼聲隐隐傳來,“我才不管她的死活,我弟弟才是最重要的。”
“這裏是醫院,誰都可以死,但是我是不會讓他死的。”
緊接着,一直緊閉的處置室大門居然突然被打開了,一個兇神惡煞的胡子男子出現在衆人面前,他前面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似乎全身無力,他的身體微微蜷縮,額頭上全是虛汗,看起來搖搖欲墜,好像坐着都要從椅子上掉下去似的。
胡子男将匕首抵在男病人的脖子上,怒氣沖沖的道:“派個醫生進來,不然我就殺了他!”
宋一然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和姓雷的再次相遇時,居然會是眼下這種情況。看來那個老大夫說的那個急性盲腸炎的患者,就是他。
難怪之前她覺得那個聲音有點熟悉,原來真是他。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以至于看熱鬧的人都愣住了,大夥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暴~徒行兇。大家下意識的看了看那個辦案的小楊,希望他站出來控制場面。
“你,你别激動,放下手裏的匕首!”
小楊的話,讓胡子男怒不可遏,“你他娘的當我傻啊?你有病嗎?”他臉上表情猙獰,手裏的刀子卻始終沒有離開人質的脖子。
“找個說得算的來,我他~媽的要大夫!再拖下去,大夥一起死~”說完,他居然一把扯開自己身上的外套,露出了綁在身上的兩排簡易雷館。(管同館,你們懂的)
人群驚散,不管是醫護人員,還是圍觀群衆,都小楊吓得腿肚子都軟了。
“你要冷靜,千萬冷靜,我們頭兒馬上就來!”小楊一邊說,一邊張望,希望隊長快點出現。
幸好這個時候,另一名隊員小李也回來了。
“你别激動,我馬上去找我們領導。”小楊給小李使了一個眼色,就離開了。
此時留在處置室門前看熱鬧的,已經沒有幾個人了。
除了隊員小李,就隻剩下宋一然和另外兩名胳膊上戴着執勤袖标的人員,看樣子這兩個人應該是醫院保衛科的人,膽子比較大,就留了下來。
剩下的人,都被暴~~徒身上捆着的雷館吓跑了,他們都在十幾米外的地方張望着,根本不敢上前。
小李看了看宋一然,心想你怎麽不走,但又一想,或許人家大夫生怕患者出事呢?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欽佩之意。
宋一然也在想,兩個暴?徒爲什麽會到醫院來?聽那老大夫的意思,他們是突然闖起來的,而且一進來就刺傷了人,也就是說若不是走投無路,他們不會冒着風險到醫院來。
所以由此可以推斷,這兩個人中間,一定有一個人生病或者受傷了。
另一個匪徒一直沒有露面。
宋一然突然上前一步,把匪徒和小李都吓了一跳。
“你幹什麽,你别過來!不然我殺了他!”
宋一然把手從兜裏拿出來,雙手張開,舉過頭頂,“我是大夫。”她故意壓低嗓音,讓自己聽起來成熟一些。
那匪徒似乎不相信她:“你别過來,你和那幫臭辦案的人都是一夥的。”
“我不是,我隻關心我的同事,她被你們刺傷了!如果一會兒他們的領導過來了,才有可能安排一個他們的人進來,我是從一開始就站在這兒的人,我是醫院的大夫!”
屋裏傳來痛苦的聲音,“哥,我疼,我難受。”像是在說胡話。
果然~
宋一然适時地道:“要不要讓我看一下他的情況,如果我解決不了,你也隻是多了一個人質,我是女人,不會給你們造成威脅的。我希望你們能把我的同事送出去,換我做你們的人質。”
“我們憑什麽聽你的?”
“她死了,對你們沒有任何的好處,一個死人,不會成爲你們的護身符。我不一樣,我很聽話,我可以配合你們,送你們離開。”
“你别沖動啊!”小李很着急。
宋一然的話,到底還是打動了胡子男。
“把手舉高,慢慢走過來。”
小李急壞了,他想去拉宋一然,但是胡子男是不允許他這麽做的。
“你信不信我割斷他的喉嚨?退後!”胡子男大喊一聲,情緒十分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