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請君入甕,把王飛鴻順利的送進大牢裏後,蒼寒将玄武令歸還給都督大人,終于真正的和風師兄不醉不歸一場。
“哈哈哈,沒想到師弟你居然這般狡猾。”風長雲喝的面紅耳赤,哈哈大笑。
“這不叫狡猾,這叫卑鄙。”蒼寒擺擺手,一丁點都不在意點名自己這讓人感到惡心的手段。
不僅如此,應當說,他從一開始,就是想要狠狠的惡心惡心王飛鴻,讓對方在無盡的痛恨和後悔中,在大牢裏度過餘下的慘淡人生。
“師弟真是太自謙了,這何止是卑鄙,分明是徹頭徹尾的無恥嘛哈哈哈。”
“用卑鄙無恥的手段,對付卑鄙無恥的人,剛剛好。”
“哈哈哈哈哈,在理在理。”
這不僅僅是蒼寒和風長雲的談笑,更是整個流芳城百姓的哄堂大笑。
所有人都知道了王飛鴻是多麽的愚蠢,不,實際上王飛鴻并不愚蠢,隻是這這件事的結果,太讓人笑場了。
寫了欠條,割了手指,最終還被賣的連内褲都不剩,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太慘了。
這讓王家顔面盡失,就連平日裏自恃高人一等的仆人,都跟着能不上街就不上街。
再說那王虹日,本就怒火沖天,在被蒼寒上門讨債的時候,直接氣的吐血暈了過去,大病一場。
自此,蒼寒之名,當名動北疆!
…………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金秋十月之際。
這一天的上午,蒼寒躺在院子裏,手裏捏着那張欠條,略微發愁。
“芯兒你說,這王老頭死不認帳,天天給我吃閉門羹該怎麽辦呢?”
王老頭自然是王虹日,自從那場大病之後,一頭黑發變白發,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倒也正常,畢竟自個唯一的兒子成了階下囚,就算罪不至死,這輩子也甭想再出來了。
隻是苦了蒼寒,别說三十萬兩白銀,就是三兩碎銀子都要不到。
“唔,奴家想不出來…不過想想他也蠻可憐的……”芯兒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小手托着腮幫發呆,微微的搖了搖頭。
“可憐?這種人是活該!”蒼寒呸了一下,轉而看向芯兒,擡手輕輕的捏了捏對方的小臉道:“你呀,太善良了。”
“善良不好麽……”芯兒眼簾低垂,輕言輕語。
“好,特别好,你若不善良,又怎會遇到我這麽一個大善人的兒子?”
芯兒聽着俏臉一紅,展顔而笑。她擡起纖細白嫩的小手,捋了捋青絲,剛想說些什麽,就看着大管家蒲伯笑逐顔開的快步走來。
“少爺,老奴剛剛聽說,三日之後,俠女與火魔将在飛雷城望月台上決一死戰。”
“俠女?真的嗎?”蒼寒面色一怔,似久聞大名,頗爲期待。
“那還有假?”蒲伯拍了拍胸脯,笑容滿面。
“好,屆時一定會去。”蒼寒點了點頭,一掃欠條的郁悶,眉目舒展,嘴角上揚。
“少爺,到時候我們趕早點,找個好位置!”
芯兒眼睛發亮,似乎比蒼寒還激動,巴不得現在就跑去等着。
“哈哈哈,那太麻煩了,老奴現在就去定下一間就是。”蒲伯說着,便腳踏飛劍,嗖的一聲破空離去。
蒼寒目送着對方消失在眼簾裏,沖着芯兒打趣道:“好不容易要見到夢寐以求的前輩了,你這兩天是睡不着了吧?”
“嗯呢,現在就想見到呐。”芯兒手舞足蹈,開心壞了。
作爲心地善良的她,自然喜歡俠女那種嫉惡如仇,行俠仗義的性子。
或者說,有朝一日,也想變得對方那樣吧。
蒼寒笑眯眯的揉了揉芯兒的小腦袋,相比對方的崇拜,他所期待的,或許隻是一睹風采吧。
畢竟關于俠女的傳聞,幾乎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了。
有人說她美若天仙,傾國傾城。
又有人說她奇醜無比,令人作嘔。
還有人說她是老太婆,是尼姑,是寡婦……
衆說紛纭,真真假假誰也說不清。在蒼寒多年前第一次聽說書先生提起時,就格外好奇,想着以後若有幸,一定得見一見。
…………
時間飛逝,眨眼間便是三日之後。
蒼府一家都坐着轎子出了城,面對這一盛世,官道上盡是車馬,熙熙攘攘。
蒼寒騎着馬走最前頭,身邊除了芯兒外,還有阿月和鐵柱,兩個人幾乎是第一次光鮮亮麗的去遊玩,嘴都給笑裂了。
“寒哥哥你的修爲提高的也太快了吧,隻是大半年的時間,就已經四層中期了!”
阿月瞧着蒼寒身上的氣息,羨慕不已。
“那還用說,寒公子可是小天才呢。”鐵柱騎着馬喝飲着美酒,笑呵呵道。
“說起小天才的話,芯兒要比我更厲害。”蒼寒舔了舔被秋風吹着幹燥的嘴唇,巧口一笑。
“沒沒有呢,奴家用了好多年才到這水平,少爺卻隻用了一年不到的功夫,天壤之别……”芯兒臉色通紅,連忙擺手,覺得完全無法相提并論。
“芯兒确實不錯,小小年紀就有這般修爲,加把力或許能入仙門也說不定呢。”
洪雀掀開轎子的布簾,沖着芯兒溫柔的笑了笑。
“啊?”芯兒臉上的紅暈染到了脖子處,忽然這般在大庭廣衆之下被接連誇贊,太受寵若驚了些。
“加油呀芯兒妹妹!”阿月笑嘻嘻的鼓勵着,很是真誠。
紅成小蘋果的嬌羞芯兒不住的擺手,似乎從不覺得自己可以拜入仙門。
眼下想着應付過去,不禁找了一個話題道:“聽說俠女的劍法進步極快,排在天罡劍榜第十六位呢。”
“第十六位?上升的這麽快麽……”一向極少關注這些事的蒼寒,略有吃驚。
當年說書先生對她的評價,還隻是行俠仗義,并沒有提及天罡劍榜,如今十年不到,就一下子位列前茅……
不過在聽到這件事後,讓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遺落在記憶深處的無名劍客,那年他九歲,對方來到流芳城。說蒼寒很是符合自己所創的無情劍法,想要收做徒兒,去外面的世界曆練。
可惜當時的蒼寒沒有任何修爲,父親本就把他當成珍寶,更沒有同意。
再之後,劍客遺憾中,留下劍法走了。
蒼寒後來有參悟過那無情劍法,卻發現需要鮮血鑄就,殺的人越多,便越強。
要求太殘忍了些,便一直放書房裏吃灰了。
此刻想想,對方的劍法造詣真的是很高很高,不知如今身在何處,又位列天罡劍榜多少名了。
與那俠女比較,誰更勝一籌呢。
…………
“天罡劍榜,那是什麽呀?”阿月歪了歪頭,應該是第一次聽說。
“天罡劍榜幾乎是所有劍修追求的目标吧,他們除了在修爲上你追我趕,對于劍榜上的排名也極爲在意。
比如俠女,便是從一萬名的天罡劍榜裏一步步不斷沖上來的。”
芯兒像是找到了樂趣,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一萬名?這麽多啊,那她豈不是要殺…很多人……”阿月驚呼一聲。
“非也非也,依奴家得知的消息來看,劍修之間,雖分生死,但更重劍道追求。
其次,但凡在天罡山獲得資格就會擁有一枚天罡令牌,其上有自身排名。若想提高排名,隻需找到其他前列劍修,将令牌與令牌合并。
自此會生出一方結界,結界當中會剝離劍修們的所有修爲,在這種情況下,便可以以單純的劍法之力一試高下了。
最終輸了的人,會讓自己令牌上的排名與勝利者對調。”
芯兒說起這些,幾乎是口若懸河,尤其是遇上想要了解的阿月,自是說的停不下來。
“哇,太厲害了。”阿月恍然大悟。
“結界之内剝離修爲?這種方法固然公平,但……也太強硬了些吧,萬一遇上不與挑戰者比試的該怎麽辦?”蒼寒沉吟少許後,緩緩開口。
“那樣的話,就算自動認輸,排名直接對調。不服的話,可以重新與對方挑戰奪回來。”
“原來是這樣,倒也挺好,”蒼寒算是明白了,更感歎這天罡劍榜的奇妙,其中當是蘊育了大道吧。
不過他轉念一想,立馬扭頭看向蒲伯道:“蒲伯,您劍法如此高超,怎不見位列天罡劍榜呢,提都沒有提起過。”
“這個嘛,哈哈哈,虛名而已。有也好,無也罷,又如何呢。”
蒲伯淡淡一笑,頗有一副世外高人的傲然。
蒼寒愣了愣,倒是發覺也對,蒲伯都這麽大年紀了,名利什麽的,或許早已看淡。
況且說白了,天罡劍榜雖然有整整一萬名,但實際上讓大部分修士熟知的也就是那前十罷了,最多前一百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