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海哥跟威哥一陣無語,感覺有點看不懂這個家夥。
不過他們眼下已經被赢錢欲望沖昏了頭腦,滿腦子就想着怎麽把江躍這幾十萬弄到手。
現在對方把牌局交給小鹿打,那麽小鹿跟他們配合起來,豈非更快?
而江躍看似在牌局上咋咋呼呼,實則借視技能已經極限開啓,開始對着這整棟建築進行搜索。
要說搜索一個物品,借視技能或許派不上用場。可要是用來找人,借視技能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它通過視角的鎖定,可以将周圍幾百上千米的視角一一呈現出來。哪怕是躲在暗處的暗哨,躲得再隐蔽,也根本躲不過江躍的追蹤。
很快,江躍就将地面一層的所有視角全部鎖定。
讓江躍感到遺憾的是,這第一層一共有八個視角,應該都是這棟建築的守衛。
也就是說,加上海哥和威哥,這第一層一共是十個守衛。
二樓的話,視角更少,隻有在高處有兩名暗哨,再來回遊弋。他們來回巡邏的頻率大約在一分鍾一次。兩人交替進行。
也就是說,這棟兩層建築的地面兩層,并沒有發現陸錦文的視角。
難道情報有誤?
按理說,這個地方守衛如此森嚴,派了這麽多人在此看守一棟無關緊要的建築,怎麽都有點不符合常理。
這棟建築按理說應該有問題,就算沒有關押陸錦文,也該有其他重要秘密。
可江躍并未察覺問題在什麽地方。
不過,江躍很快就發現,這建築還有地下部分。
地下部分十分隐秘,而且這地下室挖掘得非常深,更像是地下暗室,用于避難的末日避難所。
江躍的借視視角一直穿透到這地下暗室的最深處,終于鎖定到好幾個視角。
其中一個視角,在一間幽閉的暗室裏,暗室周圍都是厚厚的牆體,隻開了一扇厚厚的鐵門。
陸錦文?
江躍雖然從未見過陸錦文,但他幾乎第一時間就确定,這肯定就是陸錦文。
這人雖然手腳沒有被束縛,但在這幽閉的空間裏,早就被折磨得虛弱不堪了。他的視角飄忽,透着一種絕望的意味。
但這份絕望當中,又透着一絲不甘,仿佛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也正是因爲這份倔強,讓江躍不用求證就能确定,這人就是陸錦文,絕不會有假。
而地下暗室同樣有四個人看守。
也就是說,隻是一個陸錦文,就安排了足足十六個人看守。可見陸錦文對這邊來說,有多麽重要。
江躍心中大緻算了一下,要從地下暗室救出陸錦文,光混進這建築的一樓還不管用。
地下暗室那幾個看守者,無論如何是繞不開的。
關押陸錦文的暗室就那麽大,江躍一個人進去倒是問題不大,可要救出陸錦文,又不驚動那四位,難道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除非,能神不知鬼不覺将那四個人一波帶走。
地下暗室的格局很複雜,而那四個人又分别處于不同的方位,要一口氣将那四個人搞定,而又不至于驚動外界,這難度就太大了。
畢竟,隻要稍微給對方一點點反應時間,這些人就可以向外界發出警報,對外呼叫支援。
這是一個大難題。
即便是江躍,要同時滅掉這四個守衛,也感到十分棘手。
被安排在這裏的人,肯定不會是庸手,絕不是那種随随便便就能秒殺的混子。
沒點真才實學,馮登峰不可能委以重任。
這樣的人,要神不知鬼不覺消滅他們,談何容易?
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确定,從他們現在這個位置,可以進入到地下室,而不至于驚動一樓的其他人。
也就是說,海哥和威哥執勤的這個位置,是通過地下室的一個要害位置。
他們隻要能搞定海哥跟威哥,就能從容占據這個位置,從而抵達地下暗室。
江躍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海哥跟威哥,看他們那投入程度,就知道這二位已經陷入賭局當中。
威哥已經完全放飛了,海哥雖然還有幾分警惕心,但也比最初的時候差遠了。
而小鹿在江躍的授意下,開始“節節敗退”,不斷往外輸錢。
不多會兒,便已經輸了十幾二十萬出去。
小鹿有點不好意思道:“張哥,我手氣好像有點背。要不,還是你自己來吧?”
江躍卻有點不信邪,擡杠似的:“我就不信會一直背到底。已經連輸了這麽多把,這把再玩大點。按概率,也該咱們赢一把了吧?”
一旁海哥暗暗好笑,卻是微笑不語。
威哥則煽風點火道:“要不怎麽說賭運這個東西很邪門呢。可不好說下一把是誰赢呢。”
江躍好似被這話激怒似的,一拍桌子,叫道:“那下一把咱們就幹到底,誰先看牌誰是孫子!”
威哥嘿嘿怪笑:“誰怕誰啊,你敢下,我就敢跟。”
海哥則是穩健地朝小鹿瞥了一眼,小鹿給了他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海哥好像秒懂似的,點頭道:“那下一把我也舍命陪君子了。我也看出來了,張兄弟是痛快人。”
“賭桌上就煩那些娘們唧唧的家夥,忒不爽利。”江躍一副很上頭的語氣。
牌很快就發好了。
果然,這一把三方都很有默契。小鹿在江躍的慫恿下,也感覺到了莫大的勇氣,毫不客氣地下注,那下注的豪氣比下餃子還利索。
随着一圈圈不斷下注,底下的錢不斷增加,越來越肥,轉眼之間,底下就有二十萬不止。
而三方似乎多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江躍也感覺到,便是之前一直保持了幾分冷靜和理智的海哥,此刻也明顯有些情緒波動了。
這一局的賭注,已經多到讓相對冷靜的海哥都有些把持不住,情緒随着賭注的增多開始變得激動起來。
這一局要是拿下,他們基本上就可以确保翻身,也将在賭資上看齊江躍。
賭資一旦看齊江躍,就意味着他們下一局就有可能找到機會一把all in終結賭局。
隻是,他們萬萬想不到的是,他們在算計着江躍。
可坐在他們對面的江躍,同樣在算計他們。
當他們情緒亢奮,心搖神馳的時候,江躍已經悄悄催動大夢魇術,精準鎖定海哥和威哥。
這大夢魇術本來就是極爲霸道的精神系技能,發動于無形。對于非精神系覺醒者來說,本來就是防不勝防的技能。
即便是精神系覺醒者,但凡精神防禦稍微松懈一些,或者精神力被分散的時候,也很容易着道。
海哥和威哥顯然都不是精神系覺醒者,哪怕他們本身是很不錯的覺醒者,也具備一定的精神防禦力,可架不住眼下他們被賭局迷了心竅,處于精神亢奮狀态,完全沒有防備。
當大夢魇術激發到一定程度,兩人隻覺得腦袋越來越重,意識越來越迷糊。
手裏還下着注,兩人已經雙雙伏桌而睡。
大夢魇術沒有停,繼續深度催眠。
不多會兒,兩人就已經呼呼大睡,跟兩頭豬似的了。
小鹿甚至都有點猝不及防,瞪大眼睛看着對面,又看看江躍。
“你弄的?”
“要不然呢?”江躍微笑反問。
小鹿愣了好一會兒,贊歎道:“幹得漂亮。”
“别愣着了,幹活。”
小鹿一時還有點摸不準頭腦:“幹活?怎麽幹?”
“當然是整理牌桌先。”
“哦哦……”小鹿一頭霧水,心裏直嘀咕,難道不應該是先把這兩個人幹掉,再毀屍滅迹嗎?
江躍拎着這兩頭熟睡的豬兒,丢進了一間卧室的衣櫃裏。
大夢魇術一旦生效,短時間内他們是醒不過來的。江躍他們用充分的時間來進行下一步操作。
倒不是江躍有什麽仁慈之心,而是這兩人殺不殺對大局影響不大。
真幹掉他們,反而有可能驚動外面那些狗。
那些狗受二人訓練,要是二人的氣息徹底消失,引起狗子的反應也不是沒可能的。
一旦狗子出現反應,亂吠一通,就有可能驚動其他人。
小鹿倒是很利索,迅速将賭桌清理幹掉,然後焦急問道:“咱們是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地搜嗎?”
“不用,我知道他關在哪。”
小鹿更加不解:“你知道?你來過?”
江躍神秘一笑:“我有辦法,你跟着我就是。不過,在這之間,我們要做一些僞裝。一會兒我不管做什麽,你不要大驚小怪。對了,我還會贈送一門技能給你,24小時内持續有效。到時候……”
江躍說着,搖身一變,已經變成了馮登峰的模樣。
同時又送出了複制技能,共享給了小鹿。
小鹿收到共享祝福,便清晰感覺到了複制技能的存在。又看看面前的“馮登峰”,小鹿整個人徹底震驚了。
這是什麽技能?猴哥的七十二變麽?
“愣着做什麽?你變成老唐的樣子。咱倆現在就去轉移陸錦文教授。你配合我就行。”
小鹿整個人還是懵的狀态,一張能言善語的嘴巴,此刻隻剩下哦哦哦這些幹巴巴的言詞了。
好一會兒,小鹿才收回了自己驚訝的眼神,恢複了些許理智。
“你到底是什麽人?西陲大區應該沒有你這号人物啊。難道你真是中樞派來的嗎?”
“廢話真多,你還想不想救你老子了?”
小鹿被訓斥,卻一點也不惱。
眼下,她已經徹底被江躍的實力征服。那些她束手無策的事情,到人家這裏,簡直不要太輕松了。
這樣的人物,的确不是她小鹿可以相比的。
既然這樣,聽他的指揮,也不寒碜。小鹿雖然好強,卻并不無腦。她不但沒有因爲江躍的強大而嫉妒,反而心頭安定了不少。
這個家夥這麽強大,那麽這次,應該是有機會把那老東西救出去的吧?
不過,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擔憂的。
“張哥……這些人被安排在這裏看守,都不是濫竽充數的飯桶,各個都有幾把刷子的。你變成馮登峰,各方面氣質還得拿捏好,不然他們未必不會起疑心。他們都是馮登峰的手下,對馮登峰是很了解的。”
江躍淡淡道:“别擔心,你到時候少說話,配合我即可。”
小鹿隻好點點頭,走到這一步了,考慮這些也沒有意義。行不行,就看這一波了。
當即她也不再猶豫,催動隐身技能,朝着老唐的樣子開始模拟複制,十幾秒後,她便徹底變成了老唐。
這種變化讓小鹿很是不适應。
我的大長腿呢?我的胸呢?
小鹿有些擔心地摸摸大腿,又摸摸胸口,不無擔心。
最重要的是,褲裆下好像莫名其妙多了一種不該有的東西,沉甸甸的,很有點累贅感。這是小鹿這輩子都沒體驗過的奇怪感覺,總覺得羞澀的要命。
“别走神了,一會兒千萬不能走神。找找狀态。”江躍提醒道。
小鹿雖然完成了複制,形象上已經是老唐,可她的眼神和心理狀态明顯很飄忽,哪裏有老唐那種老狐狸的感覺?
“你仔細想想老唐平時的一些習慣,千萬不要露餡。要是沒把握,盡量别說話。”
小鹿驚奇地發現,江躍眼下的聲音和語調,已經跟馮登峰是一個調調了,甚至那眉宇之中的威嚴和氣度,都一般無二。
她不禁多看了江躍幾眼,眼中難掩佩服之色。
這的确是了不起,小鹿自問自己是做不到如此完美的轉變。
當然,小鹿也知道,或許這是人家早就熟練的技能,一切不過是輕車熟路罷了。
小鹿沉下心來,好勝心讓她無法接受自己成爲拖後腿的人,因此,她幾次深呼吸之後,也漸漸找到了一點狀态。
幾分鍾後,小鹿沉聲道:“好了,老大,咱們下去吧。”
這一聲老大喊出來,就頗有幾分老唐的味兒了。
老唐這個人屬于表面豪爽,心眼比蜂窩還多的人。
江躍大量了小鹿幾眼,對她的轉變也有幾分佩服。點點頭,帶着小鹿施施然朝地下室走去。
冷靜,淡定,從容,就好像是真的馮登峰來視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