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不動無所謂,我不怕她,愛動動吧。網上傳什麽我都無所謂,就她那點伎倆,就算給我來一個幾個月後十月懷胎給遲家生了個孩子我都無所謂,網上的消息能信幾分網友也不是不知道。”金珠挑了挑眉,絲毫都不在意這些東西,轉身看着窗外的大晴天,深深吸了一口氣,“不過我今天感覺是挺不好的。”
顧錦的眸子一沉,其實她自己心裏也很不安,更何況金珠的預感一般都很準,她既然會說出來,就說明今天的事情也不會那麽簡單,别看今天是大晴天,偏偏覺得今天的事情會想暴風雨似的來得猛烈。
她轉頭看向顧錦,發現她微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金珠還沒能将視線移回來,就被遲傳野抓住的手,他起身看着她,低聲說着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話:“你要記得你昨晚答應了我什麽,不然我可不放心你離開我的視線,知道嗎?”
這話聽起來十分霸道,但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金珠做的任何決定都會影響到遲傳野的心情與計劃,金珠自己也是一清二楚的。
遲傳野看着她,見她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應,便又繼續說着:“嗯?怎麽了?後悔了嗎?”
金珠擡眼看向他,眼底有一絲竊笑:“我爲什麽要後悔?還有啊,你能不能清醒一點?我會做那麽蠢的事情去影響到自己嗎?”
遲傳野被她的話說笑了,寵溺的意味隻增不減,看起來對金珠依舊是寵溺的模樣,沒有絲毫的厭倦,或者是所謂的煩惱,他看着金珠的眼中,有的隻是旁人都看不下去的愛意。
金珠手中的手機響死了鈴聲,原本以爲隻是沒有用的騷擾電話而已,反手就想關了,沒想到這麽一看,就看到是羅薇的名字。
她看着手機上跳動的數字,心中的複雜情緒層出不窮。顧錦閉了閉眼:“她到底要幹嘛?是不是覺得其他人過一點安生日子就是她要去世了?”
顧錦氣得話都快說不清楚了,金珠擡手按了按她,說道:“等等,你先别說話。”
遲傳野在一旁,拿過手機,點了接通,開了外放。
那邊稀稀疏疏傳來一陣雜音,像是在翻找着什麽一樣,她擡眼看向遲傳野,有些不明白爲什麽她不說話,正這樣想着的時候,羅薇那兒良久才發出一聲笑來:“現在連接電話都這麽警惕了?把外放關了吧,遲傳野。”
這些話,是意料之内的,隻是沒有想到來得這麽快,而且最想不到的是她居然用在了羅薇身上。
金珠的眸子一沉,拿過手機:“如果你是有事情要說,你可以現在就說說看,沒什麽好藏着掖着的,你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對吧。”
羅薇在那邊暗暗笑着:“怎麽會呢?隻是一點小事情,你還是自己聽的好,其他人在的話我就不想說了,你自己聽完,自己判斷一下這是對自己好的,還是對自己不好的,你就清楚了,那個時候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他們,不就好了嗎?幹嘛這麽跟自己過不去呢?”
顧錦在旁邊“呸”了一聲,罵道:“你個臭不要臉的又想自己約金珠是吧?怎麽能這麽不要臉呢?誰教你的?你在演藝圈裏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就學了這麽個惡心人的技能,你知不知道這事情有多好笑?”
“我要交流的是金珠,不是你這個随時都要跳腳的顧錦,要不要聽我講也是金珠要決定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系。”羅薇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奔着金珠來的,所有的話語裏,隻有跟金珠說的時候是好好的話語,話裏的笑雖說狡詐,但是聽起來并沒有要讓人不舒服的意思。
金珠動了動眸子,下意識将視線投向遲傳野,随後便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點掉了揚聲器,将手機貼在耳邊走到角落裏。
辦公室裏四個人的目光都彙聚在她身上,所有人言不由衷的擔憂都彌漫在空氣裏幾乎要金珠喘不過氣來。
“金珠,還是你最識趣,你們這裏啊,除了遲傳野,也就隻有你我願意多說幾句話了。”羅薇的笑聲從手機裏傳來,灌進耳朵裏的一瞬間,金珠皺了皺眉頭,這時候羅薇才沉下了語氣來,“可是你好像不願意跟我多說話,所以,其實你從我這裏錯過了很多對你們有利的事情。”
金珠微微擡了擡腦袋,不知道她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單手抱着手臂說道:“有什麽事情就該說了這時候,反正你哪個方位正看着呢不是嗎?應該看得見我把揚聲器關掉了在角落裏跟你說話的吧?别說自己眼瞎沒有看見,這個理由就蠢得可笑了不是嗎?”
羅薇自然也不是什麽自讨沒趣的人,她笑了一聲才說道:“我想的是,其實我們在電話裏說的并不是很清楚,不然我們出來見一面怎麽樣,這裏是你們地盤的附近,我想做什麽應該都不會得手。”
“嗯哼,花樣還挺多,直接說的挺好的,你口才不錯,我理解能力不錯,你說的事情我自然馬上就可以聽得懂,沒有必要出門吧?而且你是公衆人物,我多多少少現在也算是身上都是話題了,我們這樣出去難道不會引起騷動嗎?更何況在你粉絲裏,我這個社會工薪人員可是你的對家,要是被拍到我們走在一起,那個畫面,應該挺難看的,畢竟你是學表演的,你笑得出來,但是我笑不出來。”金珠說着這樣的話回過頭去,發現許諾正吃驚地看着自己,顧錦也莫名對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這時候金珠才反應過來自己都說了些什麽,她勾了勾嘴角,繼續說道:“而且,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出去很奇怪嗎?弄得跟我們偷情一樣,我們公司裏已經開始傳許諾跟沈峯是一對了,要是明天再傳個你跟我,那遲傳野有夠可憐的不是嗎?”
顧錦在一旁笑出聲來,遲傳野聽着自己莫名被提到也隻是挑了挑眉覺得沒什麽,沒想到羅薇那邊半晌都沒能有一點生意,金珠這時候的臉色才漸漸恢複平日裏冷若冰霜的模樣來:“到底有什麽事情,沒有見面的必要,在這裏就說了吧。”
隻聽羅薇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忍不住笑了笑:“要說能說會道的人還不是金珠你嗎?說的話令人信服,差點連我都進了這個坑裏,你要是想幫遲傳野,最好是跟我出來,電話裏我說不清楚,随時手機都會不在身上,我保不準我現在還在跟你說話,下一秒你聽到的還是不是我的聲音,怎麽樣?你要是想幫他,就乖乖跟我出來,不要掙紮了。”
金珠的睫毛止不住地顫了兩下,心頭一緊:“你說的是哪件事情?”
“以後陳業要怎麽對付你們,我可是知道得太詳細了,忍不住想找個人說說而已,不如就你吧?你覺得怎麽樣,這可是一件好事情,你要是這麽不領情,我可不想管那麽多了,我就隻能幫着陳業。”羅薇笑了笑,似乎在那頭轉着圈圈,十分興奮。
“今天我可以幫他殺了沈峯。”
“明天我就可以幫他殺了許諾。”
“後天也許就是遲傳野了!或許我可以給他留個全屍,我什麽也不怕了,因爲我什麽都沒有了,羅薇你說,我是做得出來,還是做不出來呢?”後話變得十分陰冷,聽得金珠忍不住顫了顫,原本已經壓下去的情緒,猛然又被逼了上來,一時間紅了眼眶有些難捱。
金珠的呼吸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裏十分明顯,似乎是一場較量一般,誰都沒能去靠近金珠,隻有金珠自己一個人在扛着什麽一般。
她擡眼看向遲傳野的時候,視線一瞬間就模糊了,她看不清遲傳野,也看不清在一旁的許諾和沈峯,她開始不明白爲什麽所有事情都要找上他們,明明可以好好的,偏偏在這種時候,又惹上了這樣的事情,陳業回來了的消息對于這三個人的影響到底有多大,是金珠一點都猜不到的。
顧錦在一旁幹着急,抓着桌上的文件揉成了團:“怎麽回事啊?爲什麽哭了,我現在也不敢過去,啧羅薇真的是.”
金珠的視線忽然清晰起來,臉頰濕漉漉的,是淚水滑了下來,她當着所有人的面落了淚,隻因爲羅薇說的那些話,顫抖着抓着手機沒能放下,拒絕的話一點都說不出口,她想開口問問遲傳野,自己應不應該答應,可是這時候的啞然,卻讓她真的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遲傳野眼中的擔憂比起另外一種情緒,根本就不算什麽。
那是信任,是放心。